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骑士剑,鲜血直流,骑士剑却是没法再进一步。
奥斯垂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看来是我赢了。”
剑已经被他握住,无论对手是死抓着剑不放,还是弃剑,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是吗?”
阿托利斯也突然笑了起来。
看到阿托利斯失望的神情消失变成了无法理解的笑容,奥斯垂德恍惚了一瞬,猛然惊醒。
他做到了自己所想到最好应对,但却唯独忘记了一点——对手那恐怖的力量。
刚想做出反应,阿托利斯却趁着他恍惚的瞬间出手了。
‘呯!’
阿托利斯握着剑鞘的左手青筋暴起,巧妙一扭,荡开了奥斯垂德左手握着的重剑,随即身体微微转动,猛地一摆剑鞘。
‘嘭!’
剑鞘与头部撞击的声音响起。
奥斯垂德被打的后退了几步,一时神情恍惚,鲜红的血液从蓬松的金发顺着额头留下。
但是阿托利斯的骑士剑仍旧被对方右手紧握,鲜血淋漓却死不松手,而他左手的重剑也只是荡到了左后半身的位置,仍旧死死的抓着,反而是他被奥斯垂德临前踹了一脚,让他离开了剑鞘的攻击范围。
见到这幕,阿托利斯明白自己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东斯塔利恩!”
阿托利斯大吼了一声,不停倒退。
“嘶!”
这次他的呼唤得到了回应,幼马兴奋的鸣叫声在火海中响起。
熟悉的白色幼马破开了火海,跑到他的身边。
退到暂时安全的距离,阿托利斯拎起脚下仍无力躺倒在地面的金发美人,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去那个方向,听她的话,等我回来。”
马蹄在地面摩擦,幼马人性化的摇了摇头。
奥斯垂德已经从刚才的震击感中脱离,一手重剑,一手骑士剑,看到阿托利斯的行为,没有继续进攻,反而提着重剑将其插入了地面。
“听话。”
马背上的金发美人拉住了他的手。
阿托利斯看向了她。
高温和诸多的伤口让她血液流失的很快,金发美人的脸蛋苍白的可怕,神情恍惚中满是愧疚,以及无法驱散的恐惧与逃避。
嗫嚅了很久,她才苦涩低声道。
“对不起。”
阿托利斯洒脱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幼马,温柔的抚摸着它的额前。
“不相信我吗?”
幼马不舍的鸣叫了一声。
知道它已经答应,阿托利斯轻轻拍了拍它,再一次感受着它的温度,不想离开,但又害怕被它察觉,只能轻轻挣脱少女抓着自己的手,握着剑鞘,转身回到了战场。
看着主人的背影,幼马哀伤的鸣叫了一声,听话的转身离开。
背着女人的幼马消失在了火海,一路向西。
‘啪!’
阿托利斯染满鲜血的骑士剑被男人扔回了他身前的地面。
“继续。”
奥斯垂德将自己的重剑拔离地面。
阿托利斯俯身,重新握住了剑柄,看了眼他手里的巨剑,左手扶住剑鞘将它再次拔出,将剑重新插回剑鞘。
做完这一切,他的左手坚定的握住了握着剑柄的右手,眼眶却不知为何有些发酸。
“再来!”
第九章 错误与正确
镇子彻底化成了火海。
尚未成年的白马驮着轻量的少女逃出火海,一路向着主人所指的方向奔跑。
不列颠特有的清凉海风吹拂着少女的脸颊,让闷在火海的少女濒临消散的意识恢复了不少。
艰难的趴在马背上,失血过多和残留的高温让她的记忆仍旧处于混乱的状态,一只手握住身下缰绳固定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抱着马身已然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迷迷糊糊地却完全思考不了任何的事情,甚至是连自己在哪,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不让自己落马。
就连地面突然出现的明显震动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凯?凯!”
焦急的呼唤声与身体被搂抱下马的动作让她回光返照的打起了精神。
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了白色的身影远去。
那是什么?
大脑传来阵阵轰鸣,又过了好半天,模糊的视野才变得清晰,她眼前的视野才在昏沉中看的清楚,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变成了白点。
熟悉的无法分辨出性别的变声期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马上让人送你回家。”
“东斯塔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