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
鹿目圆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已经想好了一切。
丘比勾起嘴角,开口说道:
“那么,就说出你的祈愿吧——”
*
她的祈愿,应该是什么样的?
鹿目圆从了解到魔法少女的那一刻起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伴随着了解的东西越多,对魔法少女的认知越发深入,少女的想法也依次发生了不少改变,坦白来讲,现在心中所想的祈愿,跟最开始的愿望恐怕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这是必然的。
鹿目圆不是会吃亏的人,在了解了魔法少女的祈愿需要背负代价,而她又身负能够颠覆一切常理的因果之后,她定然是会在愿望上下苦功夫的。
她一定得许一个“完美无缺”的愿望。
既能让她的资质得到充分的发挥,最好一丝不剩,又能避免魔法少女所需要背负的绝望与残忍,也就是不会陷入“魔女化”的尴尬处境之中。
这是她提前和晓美焰沟通过的事情,在得知了鹿目圆将会尽力构思一个“完美”的愿望之后,晓美焰才是消除了心中最后一丝芥蒂,能够在此刻如此认可地注视鹿目圆。
“我的愿望——”
她的愿望,真正决定的时候……应该是在梦境中见到丘比为上野北许愿的时候。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上野北现在所处的层次——一个与她资质相差无几的人为上野北许下了永远胜利的愿望,将“上野北一定会‘胜利’”写在了宇宙的规则上,这令她备受震撼。
上野北已经站在了一个寻常生命难以理解的高度,他几乎无所不能,凭借“胜利”这一概念,他在宇宙中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就好似一个行走于人世间的神明。
但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所求为何物。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的愿望不在拘束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尤其是在知道了丘比的愿望之后,她更是将目光遥到了更加遥远的领域,而在那样的展望中,她明白了她的内心所求。
她想要并肩陪在上野北身边。
并不说物理层面的陪伴,而是包括精神上的、层次上的……她想要一直都陪着上野北,哪怕他已经走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上,她也想着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是的,她得和他肩并肩站在同一个高度……那段惊险而需要拼搏的时光她已经错过了,那剩下的这段岁月啊,她希望她能和上野北有着相同的视角,能够理解他内心的想法。
如果能够站在相同的高度,那她就能离上野北更近了吧?
眼瞳中倒映着相同的风景,他们能够以“凡人”的视角来欣赏,也能用“神明”的角度去理解——她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唯一能和上野北站在同一高度上,能够与他完完全全相互理解的人。
其实,更该说是“神”吧?
现在的上野北也可以说是一个神明,丘比推着他登上了那个高度,自此他游戏人间,再无任何挫折能令他弯腰皱眉。
如果她想和上野北站在同样的高度,那其实就是另一尊神明了。
但是,人……神……这都无所谓。
如果有这么一个定位,那么她也能真正安心吧?
至少……不会总是吃晓美焰的醋了?
所以,她这个愿望会很自私。
她将用这个愿望来将自己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鹿目圆微微抿嘴,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我希望……”
就让她稍微地,作弊一下吧。
“我将无所不能。”
如此贪婪。
第332章 臭海王人尽可妇
愿望是不能随便乱许的。
一个错误的愿望足够令一个魔法少女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而对鹿目圆来说,她许愿只要两个条件——一个是不变成魔女,一个是不达成悖论。
只要不触及这两条底线,鹿目圆想怎么许愿都是她的事情,而且也有许多种不同的方向包括在内,想要跟上野北一样站在宇宙最高的高度,换个说法的愿望多的是。
但她偏偏选了这样一个愿望。
丘比面露错愕,它嘱咐过鹿目圆别碰悖论,但它是没想过她会选择这个最简单直白的愿望。
——真是贪心呢。
到了现在,许愿的本质就是叠BUFF,而鹿目圆正向往自己身上套的……毫无疑问是最直接,也是最强大的BUFF。
“真是一个荒唐的愿望,如果让别的魔法少女来许这个愿望,恐怕愿望的意思会在瞬间扭曲,又或者魔法少女会在瞬间化作魔女吧?”
但是——
丘比的耳朵悄然延伸,而在鹿目圆的胸口也绽放出一个散发光芒的空洞,丘比的耳朵伸了进去,从中触及少女的灵魂。
“但是,背负着如此因果的你,却有资格背负这样的愿望——”
灵魂缓缓物质化,具现为一颗散发光亮的粉色的灵魂宝石。
鹿目圆怔怔的注视着这颗灵魂宝石,悬浮在空中的灵魂宝石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但最强大的却不是这颗灵魂宝石所蕴藏的魔力,而是当她的愿望具现到她身上,她所感知到的那份“力量”。
那是力量吗?
本能的认知——那已经超出了“力量”所能描述的范畴,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高居于万事万物之上的“权柄”。
鹿目圆缓缓握住了那颗灵魂宝石,灵魂宝石内那本就海量的魔力开始无止境攀升,所谓的“固定”在她这双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意义。
背负虚幻的羽翼,粉色的齐肩长发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至腰后,她依然是双马尾的打扮,只不过两根红色发带已经被两个白色蝴蝶结所取代,又有相当一部分的粉发披散在少女身后,带着一种成熟的美感。
纯白的圣洁拖地礼裙覆盖地毯,淡粉色的长筒袜巧妙勾勒出少女双腿曲线,纯白带羽翼的高跟鞋托着少女秀足,长裙摇曳间,恍惚间有神秘朦胧的星光从三重裙底逸散而出。
她扭头看向上野北,那双金色的眼睛显得格外高贵。
整个世界仿佛化作浩瀚无垠的星空,恐怖的信息流局限为各种风景从她眼底快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