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节(1 / 2)

“你特意用吊坠引导我来到这座漆黑圣堂,或者说至深之处内,目标是什么?阿波尼亚小姐。”

“看来,你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

阿波尼亚的语气依旧温柔轻缓。

“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一处临时的憩所,或者,一片空无一物,只为了让你与我交流而存在的空间。”牢不同,这里没有其她犯人。”。

第2231章 命运之丝

“没有其她犯人”和“没有犯人”的意思不一样。

明明往世乐土里有足够大的空间,连试炼场都根据层数呈现出各异的环境,阿波尼亚偏偏选择待在暗无天日的至深之处。

待在前文明用于关押怪物和站在人类对立面的英雄,以及那些真正罪人的囚牢,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

她将自身视为罪人了吗?

华奕并未被阴暗的环境影响视线,打量着这位身处黑暗中的绝美聆神者。

阿波尼亚同样在望着访客。

从华奕踏足至深之处开始,除了与格蕾修对话时将目光投向女孩身上,其余时间,阿波尼亚一直在注视着他。

曾经,前文明逐火之蛾组织秉持着对普通人隐藏崩坏存在的原则,维持着世界表面上的稳定秩序。

但随着大型崩坏一次次爆发,崩坏的进程不断推进,资源、土地和生命随着灾难一同消逝,末日氛围渐浓,纵然是对灾难真相知之甚少的普通人,也会变得彷徨不安。

而阿波尼亚在成为融合战士以前,身处罪恶横行的黄昏之界,艰难困守,维护着其中的弱小生灵,犹如灰色世界的一丝微光。

怎奈殷殷保护化作囚牢,备至关怀凝结鸩毒。

她所守护的一切,终究在她的手中付之一炬,成为漆黑的囚笼,将她桎梏其中。

可在陌生的黑暗中,她依然固守着昔日的坚持,用自身为烛火以期换取一线光明。

因为阿波尼亚能看见命运的丝线。

缠络的丝线牵引生命,捆缚着未来,将每一个瞬间都标记得分外清晰。

她以戒律定下规束,想要扭转将至的悲剧,然而命运总在难以预测的瞬间反转,她举毕生之力意图撼动那轻如飞絮的丝线,然愈缠则愈紧,愈拨则愈乱。

在无数次溃败堆砌的骨殖之下,她终于意识到,命运无从更改,无可更替。

而她自己,也难以照亮任何人。

能预见未来却无法改变,是莫大的无力与悲哀。

她为此深切悲痛,但依旧希冀着什么。

后来,到了第十二次崩坏。

侵蚀之律者事件结束,阿波尼亚曾与爱莉希雅交谈,说自己预见逐火之蛾将会分崩离析,而那时爱莉予以否定,说出了她的“预言”,预言十日后的光景。

爱莉希雅付出阿波尼亚自身也无法接受的代价扭转命运,令逐火之蛾重新团结起来。

自此命运之丝从视野里消失,阿波尼亚失去了预见未来的能力。

那时候她感受到的是迷茫。

迷茫于命运究竟被彻底断绝,亦或仅仅是自己变得盲目。

再后来,阿波尼亚身处往世乐土。

她又能看到命运之丝了,预见到往世乐土长久的平静,时不时会有世界蛇干部踏足,接受试炼,寻求英桀认可,获得刻印的场景。

那是由光构成的,如同丝线一般的脉络,它们在人们的头顶勾划出迥然的印迹,或在某处交叉,纠缠盘络,旋即四散而去,最后在目光所及的尽头齐齐断开,戛然而止。

人类就像是命运下的提线木偶,在牵引中行动,阿波尼亚能看到丝线,却无法触碰或改变。

成为融合战士后能看到命运,预见未来,一切妄图扭转宿命的努力徒劳无功,甚至造成更为恶劣的结果,直到在爱莉希雅的“预言”后失去预见能力,又于往世乐土中重新获得。

阿波尼亚何尝不是提线木偶,被动遵循着戏剧化的命运。

她坦然接受,也只能接受。

但如今再次出现了阿波尼亚未能预见的变故,也是她特意通过罐头邀请华奕来到至深之处的原因——

他身上命运丝线的状态,与其她所有人截然不同,准确的说,是相反。

“从进入往世乐土开始,你就为了某些目标行动,比过去的造访者更具主见,更加尽力。”

针对华奕先前询问的引导目的,阿波尼亚给出了一个有所保留的回答。

“这场旅途似乎变成需要不断消耗精力的负担,所以,我才希望能给你营造一处可以稍事休息的角落,担当能与你分享苦闷的友人。”

“你看出我在忙碌了吗?”

置身光暗交界处的阿波尼亚显得美丽而神秘,又透着危险。

哪怕曾经踏足乐土的世界蛇干部随着接触英桀脱离一头雾水的状态,知晓这里是试炼之地,过去记忆的世界,英桀们扮演的是

不过,大多数世界蛇干部都没机会来到至深之处就是了。

华奕表现的镇定坦然。

“`这场旅途并未给我造成任何苦闷,恰恰相反,它带来的是属于欢喜范畴的情绪。”

“心境的相互理解,有时不需要太多前提,而将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或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偶尔,还会适得其反——看来你也认同这一点划。”

当阿波尼亚使用“也”这个字眼时,便等于告诉华奕她此前的言语有所保留,并表明自己发现华奕同样在保留。

华奕笑了笑。

“莫非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都会展现出智者一般的素养,还是说唯有具备超乎寻常的智慧与看待事物的眼光,才能成为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

“于我自身而言,或许的确存在相应天赋,在成为融合战士以前,我就发现别人很愿意听我的话,超变手术之后,这份天赋变得更加显著,可它并未在你身上生效。”

从始至终,华奕都未被阿波尼亚的言语影响。

这并非绝无仅有的例外。

十三英桀当中意志坚定者,也能抵御阿波尼亚自主发挥作用的能力,然而当她的观察所得与华奕的表现联系起来,便越发证明造访者的特殊。

以致于,阿波尼亚产生了一些异样情绪,不知该说是期望,还是面对前所未见之变故的无所适从。

“抱歉……请,再靠近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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