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回家吧，科学部配备了微型检测器，二十四小时维持对我体内的崩坏能变动与细胞活力、血液流速等项目的观测，有异常会及时通知的。”

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和无量塔姬子结伴离开，风之律者温蒂与冰之律者安娜则围在阿赖耶身边，询问能否作为后续尝试承接始源权能的新对象，她们自觉实力在律者中并不出众，希望尽可能提高自己。

可可利亚见到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留在会议室里，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早已放下曾经的各种算计，从母狐狸变成舰长的恋人，为了对抗崩坏，开拓未来而贡献才智的纯粹科学家的十足大美人，轻轻抚摸少女俩的脑袋。

“我准备留在科学部加班，始源权能的后续发展，以及现文明面对改变的崩坏进程所需要做出的规划，早做准备为好，你们可是参与此次战斗，镇守一方的S级战力，人类的功臣，回去乖乖睡觉。”

“那个审判级崩坏兽……”

“最初判定为帝王级，在大型崩坏后半得到洗礼，晋升审判级的阿湿波已经被消灭，泰坦和神机带回了它的身体残骸，用作研究，你们不用担心有残存的崩坏兽逃到别的地方破坏城市。”

萝莎莉娅说话时的语气表情，以及莉莉娅的细微小动作，都和可可利亚印象中有所不同。

金色卷发的丽人对此并未深究，权当是经历了一场大规模战斗后，她们累了。

毕竟相比起其她律者，包括自认为还不够强的风之律者和冰之律者，星律核心被一分为二，由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共同掌握，她们是最弱的律者，没有之一。

就连在成为律者前的资质上，两人也和其她女武神有差距。

布洛妮娅早在孤儿院时期便是表现最优秀的那个，雷电芽衣有原生圣痕，琪亚娜本质上是西琳，能够在巴比伦塔那种恶劣的成长环境中坚强活着，崩坏能适应性远非常人可比的女孩子。

至于温蒂、安娜，都是天命优秀的A女武神，被视为具备晋升S级的潜力的天才少女。

纵然计算分享权能的个体数量，在被阿赖耶接纳之前就达到千人规模的支配之律者是另一种极端，但她们属于集体意识，必要时候能够将权能统合，依旧比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强大，更何况现在还要算上阿赖耶。

目送着可可利亚展露母性，送萝莎莉娅和莉莉娅走出科学部，仍旧停留在会议室的梅对种种细微之处洞若观火。

她并未涉足前方战场，却也通过远程监控了解此次大型崩坏的过程，知道在华奕与终焉之茧争锋时，曾有瑰丽色彩浸染天空，S级战力大展身手，消除负责领域内的虚数入侵。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消耗的力量相对较多，与其她律者和幽兰黛尔、塞西莉亚这样的顶尖女武神有一定差距。

自知相形见绌，所以想要奋起直追吗？

选择倾向竟然不是凑到阿赖耶身边，了解始源权能，而是提及审判级崩坏兽。

阿湿波，双子神名，系指日天与天女所化牝马阿湿毗腻所生的孪生子，在神话中，阿湿波为拟人化的曙光，乘着马或鸟所驾之金车，为黎明神的前驱。

扫了一眼数据库里关于阿湿波的背景资料，梅若有所思。

双子……

梅在内心里呢喃着这一词汇。

她与雷电芽衣拥有一模一样的外貌，也同样善于感受情绪，只是后者主要表现出相处时的善解人意，前者则习惯于洞察事物后做出布局。

“梅比乌斯博士，接下来有时间吗？”

梅似是随意的向绿色蛇精小姐搭话，引得正在吩咐克莱茵解析始源权能观测数据的少女科学家挑起眉头。

“有没有时间，要根据你的目的判断。”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在往世乐土的五万年中研究的内容，如果对过去的技术进行了迭代升级，我也好学习一下。”

“学习？你现在倒是很会斟酌措辞，我差点忘了，那位对我进行器材管控与研究限制的逐火之蛾领袖，最开始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第2673章 闲聊？

从外表上看，梅和雷电芽衣的年龄似乎相差无几，然而见证一个璀璨的文明因崩坏覆灭，又于五万年间困守特殊世界泡，在明明可以通过沉睡来快速度过时间的情况下，仍旧时常保持清醒，观察现文明发展，这一切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沉淀出梅的成熟气质。

她给人的感觉比雷电芽衣成熟，更何况现在面对面的是梅比乌斯，哪怕坐在代步工具上，靠着悬浮手提箱尽可能弥补身高劣势，看起来也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女孩。

结果偏偏是小女孩把大姐姐称为“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场面显得古怪，但梅并未反驳。

梅比乌斯是逐火之蛾元老，真正的老资历，拥有编号为1的徽章，只不过后来被爱莉希雅伪装身份偷走了。

就连梅这位逐火之蛾后期的领袖，最初也是梅比乌斯慧眼识珠，才邀请梅加入逐火之蛾，是她的伯乐。

此刻，面对绿色蛇精小姐重提旧事的行为，梅有些感慨。

不再需要担当绝对理性的决策机器后，她可以对这种无关于对抗崩坏的大业，个人交集层面的趣味回忆投注更多一点的精力，并适当的迎合气氛，而不是一味板着脸。

“我一向对梅比乌斯前辈很是敬重，当年的限制与监视，只是在人类蒙受一次又一次损失，土地沦陷，生命凋零的万难局面下，希望尽可能将人力物力集中于最合~适的领域。”

喊出“前辈”的时候，梅特意放缓了语调，倒真有几分后辈面对前辈的架-势。

梅比乌斯一向吃软不吃硬，若是梅据理力争，单纯强调五万年前的自己就应该受到严密监控，绿色蛇精小姐说不得和她来一场-辩论。

然而一声语气柔软的前辈，令梅比乌斯有力使不出。

“现在的你和当年差距真大呢。”

“现在的梅比乌斯前辈，也和过去截然不同呀，曾经的逐火之蛾里，大家可是把你当成灾祸源头一样的存在畏惧，结果如今就连普通研究人员，也有勇气单独前往你的实验室进行工作上的通报。而且，当年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梅比乌斯前辈竟然会主动献出亲吻。”

“……！”

闻言，心情充满波动的绿色蛇精小姐，差点把手中的水杯捏碎了。

自己在咖啡厅向华奕献吻一事流传甚广，说是圣芙蕾雅学园内人尽皆知也不为过，包括天命和逆熵，怕是也有不少人关注着学园岛上的八卦。

啧，如今想来，当时实在不够理智。

梅比乌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

“前后两个文明间隔的五万年里，我主要研究的是数据转意识和意识实体化技术，刻印、崩坏兽因子，以及关于终焉之茧的认知处在第二优先级。”

“将数据转化成意识，再把意识实体化，是为了让逐火英桀走出往世乐土吧？当时你们仍旧觉得自己是虚拟数据。刻印的话，我已经看到成果了，蕴含英桀的力量与记忆，昭示本我之物，舰长也是通过刻印为你们重塑的身躯。”

梅的言语平缓，就像是在和梅比乌斯随意聊天，从始至终都未曾表现出鲜明的目的性。

“终焉之茧的研究报告已经归纳存档到三大组织数据库，此次防火墙计划便利用到了相关结论，不过——崩坏兽因子是怎么回事？在往世乐土，梅比乌斯前辈还想着将造访者改造成融合战士吗？”

一口一个前辈，听着有些不适应。

但绿色蛇精小姐不会主动要求梅改口，免得对方以为自己很在意，将之当成把柄。

“如果我真的想对造访者出手，直接可以研究她们经历岁月洗礼，最终成形的原生圣痕。”

“也对，超变手术的成功率极低，倘若你对造访者出手，以前进入往世乐土的世界蛇干部大概都出不来了。”

听着梅的感叹，梅比乌斯眯起眼睛。

对方的确未曾表现出指向明确的目的性，但以绿色蛇精小姐的了解，哪怕圣芙蕾雅学园的生活使得决策机器不再需要永远保持理性，禁止夹带私情，以梅的性格，也不该一下子变得喜欢漫无边际的闲聊。

站在人类智慧顶点的科学家，可以从几乎毫无破绽的对话里，找到异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