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在与终焉之茧的争锋后留下了什么暗伤，突然爆发，危及舰长的生命而其她人无从知晓，或者在始源权能的角力中失利的茧怀恨在心，趁着舰长虚弱，其余女武神未曾防备的时候偷袭怎么办？

拥有第四世代作战装甲玉骑士月痕和轩辕剑的李素裳已然成了S级女武神，可比起幽兰黛尔、丽塔等人，她终归是少女心思，把终焉之茧那等高维概念，当成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阴险小人了。

尽悟太虚五蕴，臻至剑心四境，修成无上剑神，李素裳心性单纯，却也不是会踌躇不前的类型，权衡利弊后，很快敲响房门。

“舰长，你醒了吗？我是素裳，如果你躺在床上的话不用急着起来给我开门，我直接翻窗户好了。”

何止翻窗户，如果华奕没能给出回应，让少女产生“他受伤了，昏迷不醒”的猜测，李素裳说不得直接破门而入，查看情况。

事急从权，不可拘于小节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醒了。”

结果早就等在客厅的华奕根本没给少女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直接打开家门。

“早啊。”

帅气的笑容里透着熟悉的和煦，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才与终焉之茧有过激烈僵持，更看不出实际通宵熬夜的气色，见到华奕平安无恙，李素裳松了口气，而后便不禁为自己此前乱七八糟的担心羞赧起来。

“早、早上好……”

“这时候符华应该陪着识律去科学部了吧？识之律者是崩坏催生出的人格，却又能通过意识权能独自活动，想来科学家会把她们当成验证始源权能效果的重点对象，请阿赖耶试着分配一部分权能给两人，看看情况。”

一边用随和的语气挑起话题，华奕一边拿起餐桌上用于保存热量的餐盖。

香肠、培根、果酱吐司和奶油蘑菇汤，看来是丽塔制作的料理，然后通过琪亚娜开启的传送门送过来，为了尽可能压制崩坏能波动，避免吵醒实际并不在睡觉的自己，传送门的大小应该刚刚好容纳餐盘，与餐桌桌面相连。

“素裳，你吃过早餐了吗？”

少女在犹豫。

她当然没吃，牵挂着华奕的安危，甚至产生终焉之茧趁虚而入，偷袭人类领袖的跳脱想法的李素裳，哪里有心思吃饭，直接和今天负责下厨，早早的就在厨房忙碌的程立雪打了个招呼，便兴冲冲跑到舰长家来了。

现在实话实说，万一舰长邀请自己坐下来一起享用早餐，把原本独属于他的食物分出来，导致领导人类取得重大胜利的英雄饿肚子怎么办？

“我没听凌霜和符华她们说你是大胃王啊。”

将少女的神情尽收眼底，华奕故作困惑。

“你看餐盘上的食物分量，够三个人一起吃了，准备早餐的丽塔应该是想着让我挑合胃口的东西吃，并没有恪守避免食物浪费的原则——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果素裳可以和我一起把料理尽数消灭，那就是在做好人好事。”

普通人依靠进食补充能量，维持身体机能。

华奕可以依靠崩坏能满足这些需求，按照神州的说法便是辟谷，当然也能展现大胃王的实力，将大量食物吃光，尽数供应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现在只不过是邀请李素裳共进早餐罢了。

比起单纯满足口腹之欲，有可爱少女相伴，才是舰长大人中意的美好时光亏。。

第2679章 与素裳聊天

舰长说的很有道理，李素裳当即承担起帮忙消灭早餐，避免粮食浪费的责任。

由丽塔精心制作的美食，精致的外表能极大勾起食欲，口味上更是尽善尽美，只不过吃果酱吐司和奶油蘑菇汤的时候，少女总是会下意识擦拭嘴角，避免酱汁沾到脸上。

擦拭一两次算正常，但若是十几次、二十几次，显然属于顾忌重重的范畴。

李素裳不希望在华奕面前变成小花猫，举手投足间对个人形象格外在意。

等到吃饱喝足，华奕心知如果自己不说话，怕是就要与面前的侠女小姐相顾无言了。

“经过充分休息，我已经恢复完全，与终焉之茧交锋最终成为我进一步理解崩坏规则的途径，从结果来说，利远大于弊。”

“数据库里对终焉之茧描述晦涩难懂，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啦……舰长没事就好。”

用眼睛去看，用剑心去感受，李素裳并未发现华奕有任何疲劳或受伤虚弱的症状。

但其实在战斗刚刚结束时，如果不是舰长主动表明疲惫，饶是以少女的实力，也无法看出他的深浅。

“以前我每每下山降妖除魔，守护神州，凌霜师父和素裳姐姐往往会准备好吃的，好玩的充当我返回时的礼物，现在舰长已经吃过一顿丰盛早餐——”

少女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试图寻找称得上好玩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华奕。

然而出门匆忙，当时满脑子想着终焉之茧会不会在暗地里暴起伤人，哪里有心思随身携带小物件。

“本来这时候我该去办公室处理公务，结果德丽莎她们抢走了今日份的工作，禁止我花费精力办公，于是接下来一整天都是空闲时间了。”

既然少女找上门来，华奕不可能为了继续探索量子之海，在仅仅吃过一顿早餐后便急着送客。

“素裳你呢？感觉怎么样，现在想睡个回笼觉吗？”

“不想，完全不想！”

好不容易从当年的李大枕头，变成现在的S级女武神，受人敬仰的前辈，李素裳才不想给他以贪睡的印象。

虽、虽然，想到自己一旦点头，便可能获得舰长的悉心照顾，不免心生向往，蠢蠢欲动，但少女依旧以大毅力将之克服。

“凌霜师父以前会找我下棋，说是能陶冶情操，舒缓心神……”

“太虚山上可供选择的娱乐方式有限，下棋算是少数能被符华接受的互动形式了，你是不知道，她作为赤鸢仙人时期到底有多么高冷，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整天在拂云观里打坐，修成了榆木脑袋。”

闻言，李素裳的眼睛闪闪发光。

关于太师父符华的事，她知道的不算多。

一方面是当时留在太虚山照顾素裳，并未进入休眠舱沉睡的程凌霜和秦素衣，本就对赤鸢仙人的过往知之甚少，另一方面，做徒弟的也不好随便说师父的八卦，哪怕以赤鸢人仙救苦救难的伟大形象，即便是八卦也自有令人心生敬意的魅力。

识之律者女士说过符华的糗事，然而真假难辨，以小识的性格，太虚七剑根本无法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夸大或捏造事实。

见李素裳感兴趣，华奕干脆详细讲解起来。

“旧版本的太虚剑心讲究心无杂念，然而人终归是有七情六欲的动物，像符华那样本性善良的女孩子，强行收敛起对徒弟们的怜爱之心，收敛对凡尘俗世的在意，成为久居深山，俯瞰人世间沧海桑田的赤鸢仙人，并不代表她完全泯灭了人性，只是在压制自以为的杂念而已。”

“我知道！旧版本的太虚剑心脱胎于神音，与对抗崩坏绑定在一起。”

“是的，符华压抑的情感总归需要一个流向，而入魔必诛是她完全没有控制意思的理念，最终导致在很多时候，赤鸢仙人表现的像是无情无欲的对抗崩坏机器。其实我的那次时间旅行意义重大，否则真不知道太虚剑派师徒该怎么相处.......”

舰长大人并未维持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说到最后，他适当的流露自得之色。

这是一种聊天技巧，在交谈时展露更多一点的情绪，可以迅速拉近双方距离。

李素裳受到影响，脸上的好奇与兴趣几乎毫不掩饰了。

“莫非凌霜师父还会对符华太师父出言不逊？师父有时候说起话来，确实挺气人的，当时我刚要下山，她就说你是我的徒弟，以后入了江湖，可不许弱了我的名头，哪怕受人欺负，须得等到返回太虚山再哭鼻子，不过我也明白师父在用她的方式关心我啦。”

“凌霜不至于对符华失礼，是更深层的缘由。朝雨性格温柔，尊师重道，到了逆来顺受的地步，苏湄则总会想许多事情，再加上婉如曾经被崩坏能侵蚀，有死士化，也就是入魔的征兆，一旦她们询问符华如何处理此事，得到的怕是仅有一句入魔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