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成了”

克莱茵的声音打破宁静，众人连忙望向解除隔离舱的手术台，不需要梅比乌斯叙述，她们便发现了双子的变化。

萝莎莉娅的头顶，准确的说是脑袋右侧出现了一只犄角，身后多了条白色尾巴，莉莉娅则是脑袋左侧长出犄角，尾巴是黑色的。

“……”

一时间，可可利亚、塞西莉亚和布洛妮娅都没说话，不知道该为顺利完成超变手术，气息瞬间变得强大许多的双子送上祝贺，还是该对出现明显变化的两人加以安慰。

和仅仅拥有精灵一样的尖耳朵的爱莉希雅不一样，也和出现蛇瞳的梅比乌斯不一样，萝莎莉娅、莉莉娅头顶的犄角明显程度仅次于拥有长长的狐狸耳朵的樱，身后与崩坏兽的灰质外壳一般的无毛尾巴，在非人的感觉上比帕朵菲莉丝的猫尾巴还要夸张些。

嗡。

一扇传送门直接连通实验室，华奕从中走出。

“看来一切顺利。”

他的目光停留在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的犄角与尾巴之上，有些恍惚。

命运还真是奇妙。

自己这只蝴蝶给崩坏世界带来许多改变，本来应当遭遇崩坏兽袭击，重伤濒死而不得不注射崩坏兽基因的阿琳姐妹，后来以人类的身份加入圣芙蕾雅学园，乃至成为星之律者。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们还是通过接受超变手术，成为融合战士的方式，拥有了自己印象中的特征。

无需看到命运与崩坏世界原本的轨迹发生一次重叠便如临大敌，因为华奕有自信把握人类这艘大船的航向，保护每一位需要保护的人。

无需因为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出现任谁看到了都会察觉出异常的非人特征而惋惜，因为就个人观感来说，华奕觉得这是萌点。

面对看似与往常无异，无忧无虑笑着的萝莎莉娅，以及同样和平时一般没什么鲜明的表情的莉莉娅，舰长大人并未忽略她们眼中暗藏的忐忑。

犄角不像兽耳一样会动，但双子身后摇晃的尾巴，已经暴露了她们的心情。

“｀.可爱属性爆表了哦，手感也很好，反正我是很喜欢。”

兽耳、犄角、尾巴，华奕对这些非人的特征向来怀有包容的喜爱羽。

早就已经结下羁绊的绯玉丸和八重樱都有狐狸耳朵，提瓦特大陆那边的甘雨也有麒麟角，还有花散里，她恢复狐斋宫之身时，头上的白色狐耳也很明显，那种三角形的耳朵又与八重樱的长耳有所区别。

这还只是已经确定关系的，算上进展中的女孩子就更多了，以舰长大人的见识，甚至能专门出一本《关于不同种类的兽耳、犄角和尾巴的手感评测》。

不过，面对与自己早就是恋人关系的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华奕深知自己无需依靠举例说明来排解少女的不安。他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抓住双子的尾巴。

“怎么，你们为了成为融合战士，打了这么久的算盘，甚至做好忍受痛苦，经历生死考验的准备，现在超变手术顺利完成，事情如期望的那样进展，律者融合了上位崩坏兽的因子，极大加快成长，并且出现的犄角和尾巴一点不像阿湿波那般狰狞，完全属于萌点，结果你们自己觉得难看吗？”

华奕惋惜的叹了口气。

“那我就只好动用手段帮你们先从视觉上隐藏犄角和尾巴，再制定针对性的训练计划，尽快让律者的特质磨灭掉崩坏兽的外显特征了，本来还想着在时间沉淀下，你们真正掌握自己的身体，以后能自主选择显露这种萌属性或是将之收回，就和更换不同的漂亮衣服一样方便。”。

第2817章 梅比乌斯才不会邀功！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其实并不排斥超变手术后出现的犄角和尾巴。

孤儿院的孩子们吃过许多苦，在加入孤儿院以前，她们就是失去家人的可怜人了，苦寒的西伯利亚也不具备优渥的生活条件，表面上无忧无虑的双子，内心里早已明白许多事理。

希儿消失在量子之海时的伤心，明知道长空市爆发了第三次崩坏，却没办法去帮布洛妮娅的乏力，乃至成为星之律者后，发现自己比其她律者仍有一段实力差距，在支配之律者事件中被夺走了星律权能的无助——

阿琳姐妹想要变强，也清楚的知道走捷径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仅仅是多了个犄角和尾巴，在圣芙蕾雅学园里早有先例的变化，而且以后还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她们当然不会觉得抗拒，唯一在意的只有华奕的态度。

既然舰长说这是萌点，那就没问题了。

少女俩轻轻摇头，否定“觉得难看”的说法，而后两只小脑袋埋在华奕怀里，享受着这份永远让人安心，永远可以依赖，永远可以解决一切麻烦的温暖。

“……”

同样在实验室里的众人并未出声，神情363各异的看着希望拥有更多一点的力量，更多一点的为对抗崩坏的事业增砖添瓦的女武神，以及爱护女武神到骨子里的舰长大人。

塞西莉亚和可可利亚的表情很温柔，克莱茵怔怔的，出力最多，主持完成手术的梅比乌斯则是面无表情。

真要算起来，刚刚华奕对双子的安慰，多少有点当着绿色蛇精小姐的面，对超变手术嫌好道歹的感觉。

看似顺风顺水完成的崩坏兽因子注射，背后蕴含的是顶级科学家付出的无数心血。

融合战士技术是前文明在崩坏威胁下节节败退而做出的不得已选择。

成功率低得可怜，绝大多数志愿者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而那些顺利成为融合战士的人呢？冒着生命危险所取得的成果，不过是常理范畴内的超级战士而已。

活着走下手术台，不代表扛过了超变手术的副作用，恰恰相反，有时候可能有更大的危机潜藏。

普通的融合战士体内是否埋下了祸根已经无法探究，因为他们在约束的惨剧中便尽皆牺牲了，仅剩下逐火十三英桀，撑过超变手术，经历无数场战斗的精英中的精英，英雄中的英雄。

可哪怕是逐火英桀，也长久的被超变因子影响着人生。

凯文的体温变得冰寒，阿波尼亚受命运樊笼所囚，符华的记忆会永久保留，在漫长岁月后压迫她的大脑……

往世乐土的欢宴里，凯文似乎能够妥善控制力量，不让靠近他的人被寒冷侵蚀了，但梅比乌斯能隐约感觉到，外表的稳定只是假象，内里的混乱才是真实，凯文的生命本质已经完全脱离人类标准，比莽荒巨兽还要凶蛮，简直是无数崩坏兽的聚合体。

阿波尼亚早在五万年前就无数次尝试违逆所见的命运，举毕生之力撼动那轻如飞絮的丝线，然愈缠则愈紧，愈拨则愈乱，所有的善意最终以恶意体现。

而符华……逐火之蛾给了她意识之键羽渡尘，配合神音，希望坚定其对抗崩坏的意志，抗住先行者必将面对的孤独，并且定期消除记忆，避免超忆能力持续积累记忆，影响她的意识。

结果导致了五百年前，符华的人性被神音不断压制，变得清心寡欲，飘渺如仙。

这还是她本性至纯至善的结果，否则谁也不知道神音会把一个人扭曲成什么样，饶是如此，符华最后也差点为了保护徒儿们选择自杀，若非有华奕沿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怕是会发生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科斯魔就更是崩坏兽因子危险性的鲜明代表了，他被毗湿奴的吞噬本能影响，苦苦挣扎在人与兽的边界线，逐火之蛾用尽了方法，也只是帮助他坚持的更久一点，而没能彻底解决问题根源，一旦科斯魔失控，那便是真正的灾厄降临，甚至比有史以来的大多数大型崩坏还要恐怖。

时间，可以让逐火英桀完成自我补全，也可能酝酿灾祸。

连英桀都是如此，寻常天才无法做的更好。

因此，融合战士技术是禁忌。

相比之下，局限于外形，而且能称为可爱的改变，实在太理想化了。

梅比乌斯花费了许多心血，联合同样为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超变手术准备许多，但并未出现在实验室里的梅博士，熬夜加班，绞尽脑汁的将律者特性纳入考量，针对性制定手术方案，尽可能让阿湿波因子以外显特征为宣泄点，而不去影响双子的内在意识和生命本质。

站在人智顶点的科学家，统合了在前文明时期与往世乐土的五万年学术积累，提前将难以预估的祸根清除，付出之多，贡献之大，根本难以估量。

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现文明的局势根本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并不必需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变强。

哪怕答应给两人做超变手术，梅比乌斯也可以选择减少超变因子的剂量，让阿琳姐妹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藉此简单的让她们获得一丁点的实力提升，也算是满足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