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就没有老老实实睡觉，半途潜入到舰长这边，不过今天的情况又不一样，S级女武神的表情挺认真的，并不是深更半夜跑来恋人身边幽会那么简单。

“薇塔……是不是有问题？”

作为雪狼小队的队长，塞西莉亚参与了太多次崩坏镇压作战，也处理过相当多的诡异事件，拥有不放过蛛丝马迹的慧眼，冰雪聪明的头脑，以及卓越的推理能力。

虽然薇塔并未表现出任何明显的破绽，但直觉告诉S级女武神，那位活泼开朗的少女有问题。

华奕提及崩坏、律者、量子之海、世界泡这些概念时，的确进行过解释，薇塔当时也是大开眼界的惊讶模样，然而仅此而已便够了吗？

以那位女孩子的话痨程度，第一次听到无比强大，无比可怕，无比宏伟的概念，应该要继续追问才对。

可塞西莉亚又无法简单的藉此下达定论，或许薇塔823想着的是“这些东西关系重大，如果华奕没有主动告知，我还是别刨根问底”了，自己强行捕风捉影，把这位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当成别有所图之辈，并不合适。

所以，她决定从华奕这里得到答案。

盐雪圣城的人们认为高塔贤者无所不能，怀着虔诚的信仰。

崩坏世界的女武神，哪怕是塞西莉亚这样经历良多的成熟女武神大姐姐，发下狼血誓言，立志无惧无畏，凝视深渊，狩猎神明的雪狼小队队长，前代最强女武神，明了无数事理，却怀着理性但更为盲从的心态，信赖着华奕的无所不能。

塞西莉亚相信，她的主教，她的舰长势必看出了薇塔的异常。

“的确有问题。种种迹象表明，盐雪圣城面临的危机是人为促成的，也就是休格丝一族口中量子之海的深渊娑，用的是与凋零之星相同的规则层面的手段。”

站在窗边，华奕俯瞰永昼的盐雪圣城，哪怕到了常识观念的夜晩时分，这里依旧处于白昼。

无需关上窗户，更无需刻意压低对话声音，早有无形的能量隔绝四周。

“薇塔与娑的关系，类似律者之于茧，但薇塔目前拥有的力量不及完整律者，而按照我进行的反向溯源，暗中追索到的娑的能量层级也远远比不上终焉之茧，她们构不成威胁。”

塞西莉亚还在怀疑薇塔的身份，最激进的猜测是认为薇塔便是娑，因此过来询问舰长。

结果一下子就得到了明确答案，被休格丝一族忌讳的娑，更是荣获“构不成威胁”的评价。

此时的女武神也不知道该为华奕的强大感到安心，还是因为本该神秘莫测的量子之海的深渊，忽然被判定成弱小的那一方而缺乏实感。

“那舰长为什么……”

“你是说我对薇塔的有所保留？小部分原因是个人兴趣，逗逗她，期待着那位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少女最后发现事情和自己预想的截然不同，会是什么表情。”

“那，主要因素呢？”

“我在斟酌利弊。”

华奕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塞西莉亚。

“算是巧合吧，娑在世界泡植入特殊规则后，凋零之星的人类祈愿生成了星岩，而盐雪圣城居民们的愿望催生出了贤者权能，其中正好包含生命与死亡方面的能力，倘若针对性的加以推动，最后或许会发展成量子侧的律者权能，诞生出量子侧的律者。”

“！！”

“这不是娑的目的，她应该只是想通过世界泡收集量子之海的能量，寻求能量层面的积累，我的手段更多些，可以借助现有的条件催生量子侧的律者，进而，获得利用量子侧的权能不断牵引[海]的力量，驱虎吞狼的可能性。”

量子之海对标的是虚数之树，而终焉之茧无法代表后者，只是统御虚数末梢，控制崩坏的终端。

虎真的可以吞狼。

“我能够保证盐雪圣城居民的安全，能够保证高塔贤者的安全，却无法完全掌握后续的局势。”

人类领袖的考量已经远远超出沙尼亚特圣女的预料，她只能强压下震撼，当个安静的聆听者。

“倘若为了对抗统御虚数末梢的[茧]，而把[海]拖下水，最后是否会发展成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高维冲突，哪怕对于承载世界的概念，这种冲突可能只是区域性的，那也超出了盐雪圣城乃至崩坏世界的承受力。”

一旦引燃更高维度的火苗，最后会发展成怎样的动乱，将脱离华奕的掌控。

甚至可能演变成比终焉之茧更大的危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他当然懂。

放在商业领域，两个金融巨头相争，无论是打价格战、品牌战，还是做舆论攻防，许多时候不会是其中一方分崩离析，而是底下的小企业死伤无数。

体量便是生命力，更大体量的那一方能承受更为凌厉的攻击，可单单这一击的余波，对于小体量的弱者便足以致命。

而世界之内，属于人类内部的残酷商业竞争，又哪里能还原出承载世界的高维概念，虚数与量子的冲突之恐怖。

“异种圣痕成为量子侧律者的可行性，希儿成为量子侧律者的可行性，乃至这样一位并不属于虚数侧的律者诞生后所造成的影响，回到崩坏世界是否会引起茧的反应，刚刚成为律者，无法熟练控制力量时，不同阵营的律者是否会因为靠近便导致虚数与量子的冲突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纳入考虑，科学部也在研判。”

听着华奕的话，塞西莉亚这才知道人类领袖的思量，自己所见的表象，尚不及他真正考量的万分之一。

温柔的女武神探出素白手指，心疼的抚摸舰长大人的侧脸。

“你这样好累的。”

“不累。”

“……既然舰长喜欢逗弄女孩子，那你之后多捉弄一下薇塔吧~”

“怎么不问问薇塔的意见？塞西莉亚有点坏哦。”

“唔，现在，你可以捉弄我嘛。”。

第2873章 薇塔的演出

新的一天，盐雪圣城经过职业选拔的居民们有条不紊的进入工作状态。

明确的工作内容，以及代表贤者意志的华奕适当的宣传，令她们坚信着圣城未来可以变得更好，充满信心与热情。

将小城里的各个地段利用起来，开设店铺、工坊或仓库，让本就拥有手艺的居民深挖自身才能，虽然由神机、泰坦根据固定程式分配的职业无法面面俱到，或许并不完全契合人们的志趣，但也足够使得处在较为原始的架构下的盐雪圣城焕然一新。

“薇塔，你已经跟随时雨绮罗学习了一段时间怎样担当偶像，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所以，当塞西莉亚如此开口时，薇塔难以拒绝，只是忍不住吐槽她们特意准备的场地。

“没想到你们在我家里搭了这么大的舞台，还有舞台旁边的两个大家伙，那个是？”

“音响，放音乐用的，旁边还有评委席、观众席，本次由华奕、时雨绮罗和普罗米修斯担当评委，十分制，只要你的最终评分能在六分以上，便有资格承担文化繁荣大使一职。”

“且慢！评委里怎么没有我？！”

识之律者女士对雪狼小队~的安排表示抗议。

“我也是拥有偶像知识的好吧，伊甸的歌、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演出，我都听过看过，凭什么没把-我放在评委席？”

因为三位评委人选-是精挑细选的。

舰长大人担当评委，是最开始由塞西莉亚提出，并得到女武神们一致认同的结果，时雨绮罗作为薇塔的老师，自然有点拨学生的资格，然后是普罗米修斯，前文明的人工智能。

崩坏世界有多位人工智能，像是爱酱，像是圣剑小幽，乃至数量众多的武装人偶，她们都拥有丰富的情绪，鲜明的个性，然而在算力上超越武装人偶们，同为最顶尖的人工智能的普罗米修斯，却始终表现的偏向于一板一眼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