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组织将联合调节人工地脉积攒的崩坏能，女武神小队奉命前往目标地点，清理即将诞生的崩坏兽。

来不及为几乎等同于掌控崩坏，人为决定爆发时间和地点，甚至是具体强度的科学壮举激动，亚历山德拉回想着自己学到的各类崩坏兽特点，力求开枪时击中要害，而不是一发子弹直接打在圣殿级崩坏兽手持的盾牌15上.

“远程打击单位前往制高点，近战战斗人员和我来。”

空中战舰悬停于一片荒地上空，女武神小队降落，在琳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战前部署。

她们并不知道这次行动同样被安排了超常的顶尖战力，娑与薇塔，一个量子之海的神明，一个神明的代理人，正在暗中观察。

“原生圣痕拥有者亚历山德拉，因圣痕理型米丝忒琳而成功激活圣痕，展现出绝佳的潜力，三大组织认定她未来能成为S级女武神，已经在研究专属的第四世代作战装甲和武器了。”

薇塔自言自语般的诉说着亚历山德拉的资料，娑的粉色眼眸注视那位散发着温柔气质，有些紧张的摩挲崩坏能驱动狙击枪的圣痕拥有者片刻，转而望向大地。

地下深处，星球级的伟大工程正在吞吐量级骇人的崩坏能，让娑不免回想起弗楼沙，太阳系第二行星，她的故乡。

弗楼沙同样经历了崩坏，文明被星球之外的力量倾轧，当初尚未抛弃薇塔之名的娑，担负着对抗崩坏，拯救世界的职责。

她倾尽全力，发现无法在星球内部获得对抗崩坏的筹码后，便从量子之海借用能量，然而始终没能获得制胜的底牌，一次次崩坏爆发，让弗楼沙文明一次次惨遭重创。

那时候的娑认为从海里获得的能量太少了，只靠研究诱导还不够，于是提出使用[灵识]系统，接入整个星球所有生命的思想来运算出人类的未来，进而从海中攫取更多的力量。

看起来毫无问题的计划，当时的弗楼沙已在末日之下，对抗崩坏是整个族群的命运，再怎么冒险，再怎么激进，只要能有一丝获胜的可能，那便值得。

但崩坏催生出侵蚀之律者，入侵了弗楼沙人的数字空间。

理所当然的，人类的意志遭受侵蚀，自由的思想就此沦为傀儡，唯有少数人幸免于难，但有限的幸存者，已经无法代表曾经繁荣的文明了。

那时担任研究所所长的娑，决定彻底解放灵识系统的功率限制，最大程度吸引海中的能量，以弗楼沙文明的一切下注，换取胜利的结局。

她成功了，也失败了。

崩坏从弗楼沙褪去，因为文明已经消失，究竟是深渊先一步毁灭了世界，还是海先一步淹没了那颗星辰，娑无从知晓。

她只是作为唯一的幸运儿，置身于文明毁灭的莫大不幸中，意外获得来自量子之海的权柄，在绝望中抛弃名字、记忆、情感，过去所有的一切，化身为[娑]。

被华奕从神座之上拉下，与神性躯壳分离，娑本来变得机械化的思想逐渐恢复灵活，不但能清晰想起无数纪元以前的弗楼沙往事，看着人工地脉中流淌的崩坏能，被人类影响、挪调，竟还产生了一抹心理波动。

针对性诞生律者，几乎可以说是在戏耍垂死的弗楼沙文明的深渊，如今不也遭到人类节制了吗。

被前文明用人类的思维限定真理，将诞生的律者种类固化，再到现文明律者们一个个叛变，以及篡夺权能，逆乱崩坏进程的防火墙计划，吸收和梳理整个星球崩坏能的人工地脉——

娑知道，这一次，崩坏是确确实实的被人类压制着。

一缕快感游走于四肢百骸，若不是早已忘记该如何笑，或许此刻娑的嘴角，应该勾勒出些微弧度。

她无比憎恨深渊，看到支配虚数末梢，统御崩坏的终焉之茧陷入被动，当然是仇者快。

薇塔当了太久的代理人，她太熟悉娑了，哪怕创世神大人依旧看不出表573情变化，少女也能捕捉到那万古冰寒的气质出现的松动。

“对了——”

代理人小姐美眸一转，看似随意的回想起爆发于量子之海深处的神战。

“崩坏世界已经诞生了这么多律者，舰长大人又能自行凝聚出各种律者权能，这是多么强大的手段，怎么就没用在先前的那场战斗中呢？当时他好像连崩坏能都未调用，仅仅是控制着量子之海淹没了神性躯壳与自我宇宙。”

“……”

“创世神大人莫非早就能够禁绝崩坏能，斩断所有探向自身神域的深渊触角？”

“我不能。”

薇塔故作崇拜惊奇的样子，娑断然否定。

为什么华奕没有用律者权能击败她？

因为对抗崩坏的战士，明白另一位独行者的苦楚，倘若已经经历过文明毁灭的惨败的娑再次败给崩坏，那将是从躯体到灵魂的折磨。

放牧量子之海的神明并未对羔羊产生怜悯，但击败了神明的家伙，那个自称为人类的怪物，却是有着将神明纳入考量的同理心.

第3086章 她在压场

娑的确超脱了人性的藩篱，哪怕自天上坠落，重拾个体思维，也不会像普通人那般具备丰富的喜怒哀乐。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当崩坏与文明的战争陷入焦灼，后者占据一定优势，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着对人类的恶意搅乱局势，她只会是深渊的敌人。

就像现在，目睹人工地脉中的崩坏能被引动，荒野上凝聚出怪物的庞大身形，女武神们各展神通，镇压崩坏，无需考虑被华奕限制权柄，物理距离根本无法改变他抓住自己命脉的事实，哪怕这时候偷袭女武神真的能为自己创造逃离崩坏世界，摆脱俘虏处境的机会，神明也不可能倒戈。

她与崩坏乃是仇敌。

圣芙蕾雅学园科学部，作战指挥室里，华奕看着全息投影里女武神小队将诞生的大型崩坏兽各个击破的景象，时不时点头.

“还记得琳当初差点接受静谧宝石实验，懵懵懂懂的像个小笨蛋，现在也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女武神前辈了，展现出超越年龄的大姐姐风范，在战场上总览全局，消灭崩坏兽的同时密切关注队员状况，确保她们的安全。”

小笨蛋这个词用的很是亲切，毕竟琳与舰长的关系摆在那儿。

“亚历山德拉已经学会控制崩坏能，注入狙击枪之中增强子弹威力，看得出她的努力，还有希奥拉、布朗尼她们的教导之功。嗯？那把狙击枪似乎包含分解的力量，不是与创生对立的死亡，而是原子层面的技术内核，看来科学部解析[涤罪七雷]，获得了不少灵感。”

这句话不止是夸奖亚历山德拉，科学部的武器制造人员也被夸了。

虽然对抗崩坏的组织内部，各部门人员平日里都不会浑水摸鱼，各有成果，但总不能做出点成绩就向人类领袖递交报告，寻求赞赏，现在不用刻意邀功，华奕也能敏锐发现她们的付出，还有比这更好的工作模式吗？

胡狼面露喜色，她早在世界蛇组织便涉猎电磁场相关的黄泉之杖技术，当然对领域有所交叉的雷之键了解颇深，没少在科学部武器研究方面出力。

此刻听到华奕的一句话就轻易喜笑颜开的克利欧博士，哪里还有当初的半点狂妄自大。

不过这是分对象的，胡狼小姐的性格并未大变，在舰长大人面前，她自然夹着尾巴做狼，换成敌人那就是肆意贬低，在一群心思缜密的科学家群体中可谓独树一帜，填补了藐视敌人的战略空缺。

李素裳跟着华奕来到科学部关注此次地脉梳理工程，她看不懂各种精密设备上显示的繁杂数据，听不太明白技术人员汇报的各种参数，先前阿赖耶和普罗米修斯对舰长的报告，少女在旁边根本不敢吭声。

等到人工地脉析出的崩坏能汇聚成崩坏兽，女武神的战斗打响，总算有李素裳看得明白的东西了。

听说女武神格斗术有太师父她老人家的参与，那几位B级女武神的近身作战技巧确实透着神州武学的影子。

咳，“老人々． 家”这个词只能是李素裳心里想想，用以表达对符华的敬意，颂扬庇护神州数千年的赤鸢仙人之功，如果在家里这么喊，一旦被识之律者女士听到，那是会被敲脑袋的。

说是把符华喊老了，等同于也把她喊老了。

结果识律又不愿意别人叫她小识，不能往大了喊，也不能喊小了，讲究的很。

不同于李素裳对战斗的关注，同样在指挥室中的梅眸光流转，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切按计划进行，人工地脉发挥了符合预期的作用，不但能吸收地表的崩坏能，还能在特定位置释放冗余，而不至于引起整个地脉系统的紊乱。

普罗米修斯展现出超级人工智能的优势，影响地脉运转涉及各种运算，稍有差错便可能导致崩坏爆发在预期之外的地点，但她没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