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最后看了一眼赤王陵，华奕转身离开，应达与伐难并未自行返回须弥城，亦步亦趋的跟在人仙特许身边。

圣剑小幽默默整理着目前搜集到的资料。

提瓦特大陆的秩序由尘世七执政维护，从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的行为，以及其余神明的态度来看，七神和天空岛，或者说和天理的立场并不完全相同，然后是像古龙阿佩普这样的龙族，貌似是提瓦特大陆的原住民，最后就是深渊派系，比如深渊教团。

漆黑灾厄与灭亡的坎瑞亚古国脱不开关系-。

七神，天理，龙，深渊，约莫-是这四方势力。

舰长大人已经接触了多位神明，风神将自由给予蒙德，岩神庇护璃月数千年，雷神曾一意追求永恒，小吉祥草王则被凡人限制在净善宫五百年，再加上现在宁愿自灭也要保存一缕太虚剑神，热爱世人的赤王——

以七神为代表的魔神阵营，必定博取了舰长极大的好感，崩坏世界的人类领袖面对保护文明的诸神，怎么可能不心怀善意。

考虑到尘世七执政秩序应该是由天空岛确立的，连带着天理也算是刷了一波好感度，虽然[天理的磨损]在若陀龙王等超然生灵身上有所体现，但若是从大局出发，对这种能够威胁文明的个体施加限制，不一定属于完全的大反派行径。

天钉也不是毁灭文明的武器，比如层岩巨渊的那枚，就是在压制污秽。

至于龙嘛……

小幽瞄了瞄华奕手里的空间囚笼，古龙阿佩普依旧无比安分的趴伏在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蒙德的东风之龙特瓦林是文明的守护者，若陀龙王曾经也是，再加上渊下宫的龙蜥一族已经和舰长签订契约，做出了正确选择，不说是帮助整个龙族的外交向前迈进一大步，至少存在一批友善群体。

于是舰长与四方势力的关系面板中，深渊勇夺倒数第一。

深渊教团一直试图颠覆七国秩序，按照小幽掌握的情报，华奕第一次来到提瓦特大陆，游历蒙德时，菲谢尔便遭到过深渊法师攻击，深渊教团又曾集结兵力埋伏琴，特瓦林身上还有深渊诅咒等等，深渊教团算是把反派该做的事全做完了。

自蒙德之后，深渊教团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后来与深渊相关的便是璃月层岩巨渊中的黑蛇骑士，向为他们重开灵智的恩人宣誓效忠。

那些黑蛇骑士应该归为坎瑞亚的另一阵营，不属于深渊教团。

顺带一提，期间深渊教团还在兴风作浪。

再加上舰长大人一路走来，了解到的各国在漆黑灾厄时期的抗争史，以及沙漠里带来漆黑灾祸之力的禁忌知识——

啧啧啧，深渊不愧是深渊，特立独行，提瓦特各方势力都在若有若无刷好感度的时候，唯独深渊教团反向操作。

要不是目前关于天理、深渊的资料还不够详细，以及其他方面的顾虑，小幽说不得直接在数据库里给深渊打上敌对标签，然后发回崩坏世界。

届时崩坏世界集结兵力，女武神、律者与融合战士组成的大军赶来，肯定能把这里从内到外清理一遍。

如果提瓦特大陆还经得起折腾的话。

感觉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舰长大人一路走来，便是在一路修修补补，要是还没修好就涌入大量崩坏世界的人马，无数对抗崩坏的武器吞吐崩坏能，律者权能与人为崩落的力量肆意倾泻，对提瓦特来说无异于持续的终焉洗地，根本撑不住。

或者叫娑过来处理一下深渊教团？

反正她是量子之海的深渊，说不定还能整合这里的深渊势力呢。

小幽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凡提瓦特大陆拥有灵智，就绝不可能欢迎放牧量子之海的恐怖存在跑进来，只要娑稍微过分点，世界就会坏掉的。

黄沙漫漫，圣剑小幽分门别类的整理数据库信息，荧活力满满的和伐难、应达聊天，听到她们对《崩坏》感兴趣，当即从尘歌壶里掏出八重堂发行的精装版轻小说送给两位夜叉，派蒙见到珐露珊一直在走神，十分热情的想分享糖霜史莱姆。

华奕与其她人略微拉开了一些距离，终于审问起了等候许久的草龙阿佩普。

“把你所知道的，所能说的事情，都说给我听。”

他没有采取太过冷厉的态度，想起海祇大御神因为发现王座之战的秘密就主动求死，为了避免阿佩普遭到可能的清算，特意将范围界定成“能说的事情”。

翠草之龙需要纠结的不是该不该向披着人皮的大恐怖低头，也不是该说多少东西，而是怎样斟酌措辞，又快又好的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什么古龙的威严，草木主宰的骄傲，不存在的，这些东西早就烟消云散了。

小龙我啊，一直对[无上]尊敬有加。

特意调整声线，与先前威风凛凛的降临凡尘，怀着满腔怒火质问赤王陵内的不速之客时崇高庄严的语调不同，阿佩普发出正常女性的成熟嗓音。

“我经历过古龙时代又。”。

第3254章 我看看有没有天钉朝你砸过来

龙曾经是提瓦特的主宰，统治着一切。

在须弥仍是只有雨林的国度时，翠绿色的阿佩普便将整个须弥作为自己的领地。

后来，七位恐怖大王在四十年间由[原初的那一位]先后打败，反叛者与不从者被大海大洋接纳。

[龙王]尼伯龙根归来，自世界外取得漆黑之力，带领众龙反抗外来者定下的秩序。

空前绝后的大战在提瓦特展开，世界几近崩毁，尼伯龙根殒命。

阿佩普不愿如其他古龙一样妥协，决定继承尼伯龙根的意志，在即将破碎的世界边缘寻找禁忌知识。

说到自己“寻找禁忌知识”时，阿佩普龙躯一震，蓦的意识到华奕刚刚才消灭了整个大赤沙海的禁忌知识。

糟糕，说错话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认清了禁忌知识的可怕，绝不再有任何窥觑之心。”

“继续之前的话题。”

“……有一枚天钉从天而降，堵塞了通往禁忌知识的通道，将须弥雨林全部化为沙漠，魔神在此建立秩序，赤王于大赤沙海立国，大慈树王则动用神力令须弥东面重新变成雨林，我自认是须弥真正的统治着，与后来的魔神时有冲突，直至天钉下的禁忌知识泄露。”

赤王吸收了那些禁忌知识，意识到漆黑灾祸之力的可怕，与当时追求禁忌知识的草龙达成协议，后者默认沙漠古国建立，作为交换，等到赤王死后，将获得其掌握的一切禁忌。

“直到您……直到[无上]的伟力降临，欲要镇压禁忌，赤王先一步自灭，以魔神权能包裹失去目标的无上之力，沙漠王国用最后的辉煌修建起赤王陵，我惶惶不可终日，隐藏至今。”

华奕陷入沉思。

他在渊下宫获得《日月前事》，里面有关于王座之战的记录，因为代表[原初的那一位]的第一王座在战争前后性情大变，猜测是第二王座战胜了第一王座，成为新王。

但如果阿佩普口中的龙王尼伯龙根就是第二王座，那场大战的结果是尼伯龙根殒命，胜利者自然是第一王座法涅斯。

法涅斯在那场战争中身受重伤，因此从爱人爱民变得冷漠，祂落下的碎片到了提瓦特大陆，与元素生命体或者魔兽融合，就此形成热爱世人的魔神。

亦或者尼伯龙根不是第二王座，天理才是。

“打败龙的是降临者。”

见到华奕在思考，阿佩普小心翼翼的补充，尽可能分享自己掌握的情报。

“我认为法涅斯便是第一降临者，并非所有从外而来的存在都能被叫做[降临]，唯有和世界等价的崇高，一切的见证者，一切的记录者，一切的设计者才能被称作降临。”

那么，尼伯龙根算是降临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