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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全部以失败告终，你的剑没有指向库嘉维娜，也没有指向我。”

“真好。”

“……那是个阴沉的白天，你对我说：十六年的人生里，我一直在追寻着自由。如今我却发现，我所拥有的唯一自由，竟然是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

“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那时候的我，一定很疲惫吧？”

克雷薇的声音轻轻的。

“不过，我完全可以理解未来的自己。按照母亲的计划，最后我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就算让我再换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琳妮特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有点想哭。

不知道从哪里取出精美的茶具，为众人依次倒好甜甜的红茶，华奕敲了敲桌子。

“给点反馈，佩佩。”

“谢谢。”

“我是让你回应克雷薇！”

“……我至今仍不明白克雷薇心中最向往的自由，但是，作为现任[仆人]，壁炉之家的父亲，如今我会给孩子们最低程度的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自由。当然，我不会直接把胜利的果实送出，他们需要向我争取，向我证明，这样得来的自由才有价值川。”。

第3424章 [无上]抚顶，童话降临

“不愿意留在家里的人，只要忘记秘密，就能成为普通人。既然说到这里，华奕先生，您是愚人众的荣誉执行官，也是沫芒宫的摄政宰相——”

“可以，我同意了，通过你的考验离开壁炉之家的成员，便能得到全新人生。”

华奕很简单就许可了[仆人]的想法。

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现在的壁炉之家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克雷薇脸上露出笑容。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呀，在我看来，佩佩，你已经是一位很好的[王]，很好的[父亲]了。”

笑的很安心，又叫人心疼。

“由你来接手壁炉之家，我真的很开心。当然啦，要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我……”

女孩儿没有继续说下去，无言的陷入沉默。

[仆人]的神情毫无波动，如同万年坚冰。

克雷薇的存在并非秘密。

以前，琳妮特忽然听到神秘的声音，搭救壁炉之家的孩子，前后经过[仆人]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她不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克雷薇的。

只是，以前并未主动相见。

“我所使用的厄月血火具备特殊力量，被这道火焰吞噬的人会留下残影，现在你们看到的女孩儿源自当初十六岁的克雷薇。在那场被安排好的决斗中，她选择死亡，血火灼烧了躯体与灵魂，连后来的记忆也一同燃尽，因此只剩下现在孩童时期的认知余烬。”

让壁炉之家成员忘记秘密的方法，也与血火有关。

这道火焰无物不焚，记忆也会被烧却。

“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说完了。”

喝了口小娇妻[女士]准备的上好茶叶泡制的红茶，华奕缓缓开口。

“你确实解释清楚了克雷薇的来历，但相比起克雷薇所做的还不够，她毫无保留的向你分享自己的内心，你没有真心话想说吗？”

克雷薇的眼中浮现期待，望着自己的好朋友佩佩。

[仆人]沉默着，沉默着。

真心话？

她已经去至冬国看过极光了，和书上说的一样美丽。

她无数次想起过自己的童年，与克雷薇相处的一幕幕。

当初的家很黑暗，但克雷薇是照亮回忆的小太阳。

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见证神圣誓言，她也产生过没有半点可行性的幻想，如果小时候的自己和克雷薇知道枫丹有这么一处地方，是否能依靠誓言的力量打败“母亲”？

至少，让大家像克雷薇希望的那样，看穿家的真相。

甚至于阅读那些因为神明而走向美好的童话故事时，佩佩也渴望有这么一位神明，将克雷薇救出苦海。

包括在决斗的时候，她祈祷了不知多少次。

许多，许多。

往事已矣，现在能说的真心话，除了“来生再见”以外，还有什么呢？

剩下的，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心湖在沉默中动荡，[仆人]不经意间对上了华奕的视线，望见那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

她忽然生出某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您……”

“说出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对克雷薇的情感，心中怀有的期望，再怎么大胆也不为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仆人]动了动唇角，终归没能一直维持古井无波的神情。

锐利的眼神早已化开，威严的气质也跟着消失，[仆人]想起了华奕给各国带来的改变，创造的一桩又一桩奇迹。

以及，在歌剧院里，自己亲眼所见的原始胎海之战。

打破常理，颠覆认知。

她起身，低头。

“克雷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

成熟优雅的执行官没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语调微微颤抖。

“我希望她能拥有更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