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懿大怒,脸上的皱纹都皱在一处,年迈之色徒然露出.
“就算是五万头猪,放给贼军抓,怕不是也得抓上一阵吧!”
张懿心如死灰的坐在主位之上,此时并州城中仅仅只有两千守军,而偌大的并州城是整个并州的经济中心,城池修建的高大无比,宽宏正方.
现在如果贼军前来攻城,那么并州军的守军甚至站不完四面的城墙,如何守得住一座毫无支援的城池呢“报!城中有三百户百姓出城,皆是收拾好了细软,竟是逃命而去!”
一个城中的守卫飞快奔来喘着粗气道.
“关闭城门,禁止百姓进出!”
张懿下令,果断决定将城门关闭掉,不然百姓流出不仅仅是带走了青壮男子,还有城中将士坚守此城的决心.
张懿徒然的坐在主位之上,没有说什么,老迈之色完全显现出来,头发一夜之间仿佛白完了似的.
大堂之上,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静.
突然一个文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双手作揖道:“主公尚未着急,臣下此刻还有一计,或许可解我并州之难.”
“说!快说!”
张懿仿佛是一头...栽入洪水的猛兽,好像是抓住了这最后漂浮着的木板似的,急切的说道.
此时的张懿,可谓是走投无路.
“如若有效,吾奉你做文官之首!”
张懿还是先许诺到.
“主公对南匈奴肯定是十分熟悉,不需要臣下来介绍了吧,如今南匈奴控弦之士可是有十万众啊!倘若南匈奴肯出兵助战,那便是张杨有如何的神通也翻不起浪花来.”
文臣躬身,恳切的劝说道.
“南匈奴......”
张懿陷入了沉思,自从他担任并州刺史以来,几乎所有的并州战事都是与南匈奴发生的,每当秋天,这些............匈奴人便喜欢南下牧马,打秋风,而马上就是秋收之时,南匈奴的人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并州好好的掠夺一番.
南匈奴,可一直都是敌人啊......“这可如何使得,一州刺史勾结外族南下牧马,岂天下人的大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张懿”
张懿思量了一阵,觉妥当,毕竟自己可是在乎生前身后名的.
“那主公岂愿伸长脖子让萧逸狗贼前来取首级乎况吾等可以先答应南匈奴条件,暗中训练大军,秋收一过,百姓可再度征出粮食来,如此便可再重征十万大军,守城池!”
文臣劝谏道.
“主公!匈奴人可不会攻城守地啊!而那萧贼此刻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那文臣见张懿的表情有些松动,立马趁热打铁,劝道.
张懿坐在大座之上,看着眼前的不说话的其他臣将,又看了看奋力劝谏的那文臣.
仿佛想象到了张杨挥师攻入并州城,自己的妻妾都被张杨小贼纳为己有,而自己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头之上示众,张懿心中顿时涌现出无限的恐惧.
但是此时的他还不能下决定,一个人想要背叛自己终身的信仰并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这种勾结外族的行为从小便印刻在他的心中是屈辱的代名词.
挥了挥手,张懿示意众人退下.
夜,将并州城笼罩,城门紧闭,巡逻的军士在街上来回走着,发出阵阵脚步声,无数人在此夜中无法入眠,战争的前夜总是如此的漫长.
张懿看着漫天战火,无数的敌军涌入并州城,城门被踏得粉碎,自己的亲信被杀,刺史府被攻破,自己的年迈的妻子被一剑刺死,妻妾被张杨的士卒们当场奸淫.
此时的张懿躲在城楼的一处暗阁之中,祈祷着不被人给发现,能苟活过这一阵.
“报!尚未发现张懿狗贼!”
一个士兵在暗阁下报告,他身前是一个魁梧的将军.
定睛一看,张懿竟察觉到那将军是张杨!张杨此时的面孔就像是杀神一般扭曲不堪让人细看,就像是恶鬼的面具.
张懿大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喝,然而就是...这一声,却让下面的张杨听个明白.
“终于,找到你了”
张杨缓缓的抬起头.
张杨头颅满是鲜血,眼睛被血液染得通红,死死的盯着张懿.
“啊!!!”
张懿大叫出声,翻身坐起.
原来,却只是一场梦罢了.
“来!来人啊!”
张懿呼唤道,此时的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完全没有一个刺史的威严.
看着进来的仆人,张懿握了握拳头,下定了决心.
三骑出城门而去,其中有一人穿着文官的衣服,就是...白天在朝上那个…劝谏的文臣.
张懿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去的三骑,内心五味杂陈.
刚刚和那文臣交谈的画面还映入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可如何让南匈奴派兵来援”
张懿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