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描述一件事情,用亲眼去看的,总要比听别人说来的更加直观。
话都没有骂出口,杨松就看着远处的四路大军突然被一只从山坳里杀出的骑军轰然冲散。
就仿佛做梦一般,那只骑军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月色之下,若不是有那迸溅到天上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铠甲,这只黑色的铁骑,哪怕是杀至他们身前,他们可能都还发现不了。
“那是…谁人的骑军…这…”
杨松呆滞的望着被那只远看上去不足四路汉中军一般之多的骑军,只在一个照面,便杀翻了成片的兵马…
他们的军队,在这只漆黑的铁骑面前,就好似一纸窗纱那样脆弱,对方只是轻轻地一捅,大军便四分五裂开来。
张鲁睡着了,根本没有听到远处的喊杀声…因为自始至终,那只染血的铁骑,都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声响——生也好,死也罢,他们长枪所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直到有一名惊魂未定的骑将连滚带爬的跑到众人身边,他那哭嚎般的喊叫声,才让睡梦中的张鲁忽然惊醒:
“不好了…是…是马家…马家的西凉铁骑…”
“是伏波将军马腾!是马腾、马超他们率领着西凉铁骑杀回来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师君!我们该怎么办!”
张鲁刚从小憩中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那慌张的骑兵,掏了掏耳朵,镇定无比的点了点他:
“你…慢点说,本尊没有听清楚。”
阎圃和杨松呆立在一旁,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两个人那样。
那骑兵哭嚎着继续喊道:
“师君!!我们被西凉铁骑袭击了!是…”
噗——呕——
张鲁忽然浑身一颤,险些从轿子上弹起来。
就在他的眼前,那名本来激动无比汇报着军情的骑兵,胸口突然扎出一柄血红的长枪。
张鲁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脸上发糖,他顺手一抹,却看到自己的手上,尽是那骑兵的鲜血。
阎圃和张松都要窒息了——
那骑兵没有说完的话,似乎有人接上了:
一名从黑夜里杀出的“血人”,抽刀平静的杀翻了眼前拦着道路的几十名“护法”。
来至那骑兵身前,那人缓缓抽出其胸口上的长枪,淡淡的说道:
“是西凉马孟起,前来取你张鲁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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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先生,张鲁可杀否?
张鲁的护法们,在马超突兀杀至他们身前时,亲身诠释了什么叫**飞狗跳。
砰——
张鲁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下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
紧接着他便在一阵失重中,重重的摔在了轿子的座位上。
张鲁这么些年过的可真是“养精蓄锐”,别看他穿上衣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其实他比起一头猪轻不了多少。
飞起、落地,一气呵成,张鲁只感觉屁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再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卡在了轿子的座位里,整个人四仰朝天,想要拔自己拔出来,却卡的更紧。
张鲁傻了,他是没有想到这些平日里在他身下做牛做马的“护法”们,在真的面临危险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逃得快。
反倒是那些远处的信众们,见到张鲁危难,不要命的便朝着这边的马超杀来。
他们叫嚣着,怒吼着——只可惜,一个人强大与否,跟他的嗓门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马超甚至还特意给这群人留了些时间,让他们好赶至张鲁的身前。
“想要送死的人,我马孟起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再说一遍…我要取了张鲁的狗头!挡我者死!”
马超这一声怒吼,几乎吼到了信徒们心灵深处,激起了众多人心里最深处的恐惧…终于…风烟散尽,一片嘈乱之后,仍有近万人死死的将张鲁围在中心。
而他们的敌人,仅有马超独自一人。
被卡在最中心的张鲁惨叫着,打算让周围人将自己救出轿子,却发现,无论几个人来,除非将这八抬大轿彻底拆碎咯,否则张鲁的肥肉就是死死的卡着他,怎么都脱不出身来。
“先…先杀了!先杀了他再救本尊!”
终于回过神来的张鲁,看着跑了大半的护卫,怒火中烧,将这些人的逃跑全都赖在了马超一人的身上。
“军师!杨将军!护驾!快护驾!”
“哦…哦!”
这时候大脑宕机的阎圃和杨松才终于脱离了石化的状态,慌慌张张的举着自己的佩剑,凑到了张鲁的身前。
“众将士听令!诛杀此人!重重有赏!”
阎圃高呼着,本意激起身边众人的战意,却不想喊出这句之后,大军鸦雀无声,大家疑惑的盯着阎圃,似乎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
还是杨松上道,知晓现在留下的这群人,根本都是靠着信仰聚集在一起的,于是一把将阎圃拉到身后,振臂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