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不觉得累吗？”

她呆呆的问着。

江离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是被爱的那个人，所以他当然不会觉得疲惫。

他望着面前月姬苍白的脸，沉默了很久，低下头，“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月姬呆呆的看着他，“喂，江离……耍我真的很好玩吗？”

“我没有……”江离忽然觉得他的解释变得有点无力。

月姬忽然觉得他连和江离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喜欢面前这个男孩很久很久了。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他了，因为他好厉害，他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很轻易的就能做到那些她做不到的事情，他总是会变着法子逗她开心，要么就很过分的欺负她到掉眼泪，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又爱又恨，纠缠多年，每当她觉得她快要站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发现她就会被莫名其妙的推开好远，每当她快要放弃了的时候，这个男人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数不清的温暖。

十六岁那年，她就已经想要找这个男孩问一个答案了，可那年他从中州秘境回来过后，却开始对慕冰凝献殷勤，然后被慕冰凝拒绝。

被慕冰凝拒绝的当晚，这个男孩喝的烂醉，趴在她的胸口睡着了，第二天她本以为这下他该放弃了，该收心了，虽然好像她被当做了次选，可好歹她知道，他也是需要她的。

结果第三天就传出了他和玄天道极宗一位师姐暧昧，她怒气冲冲的去到他面前想要质问个理由，却发觉她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来说出口，于是她容忍了这一次，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努力的记下他勾搭过的每一个女人的信息，到最后已经多到让她不想再去记忆了。

为什么啊？

每当问起你为什么要勾搭这些女人的时候，你总是避而不答，然后自称人渣，云淡风轻的自嘲，可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吗？等了你好久好久。

“你去陪瑾别吧，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也不要再给我希望了，求你。”月姬的声音变得很无力，江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道歉，“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瑾别和白笙都是好姑娘，选她们谁都好，对你来说都不错。”月姬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几分，可却发觉她好像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我不是才说过了嘛，我没那么喜欢白笙……”

“那瑾别也不错。”

“瑾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

“你还想再狡辩什么呢？”月姬的声音空洞，“你已经亲过瑾别了，不是吗？”

江离微微瞪大眼睛。

他好像明白月姬为什么忽然会变得这么脆弱了。

月姬并没有看她，而是就这么望着水面，声音变得愈来愈空洞，“我忽然觉得我就像个笑话一样。”

“这么多年里面，你勾搭了那么多女人，你可以轻而易举的亲吻她们，你现在也可以毫无负担的亲瑾别了，其实你也亲过白笙了吧，我猜还不止一回。”

“你总是在我身侧，可那天我想让你亲我一下，你立刻就躲的远远的，好像生怕我会把你吃掉一样。”

“江瑾别可以，白笙可以，只有我月姬不可以，是这样对吗？”

“哪有？那天我想亲你你不是不让吗？”

“那是你知道我会不让，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月姬的声音已经近乎变成了嘶吼，江离凑到月姬的身边，朝着她苦笑，“这不也是你猜的吗？你好像总喜欢自己猜测很多事情，虽然很多时候都挺对的，可万一要是错了呢？”

“我不猜你就会说吗？”

“我现在会说。”

江离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瞳。

“因为你是月姬，所以……”

“我不想听你再解释，你总有这样那样的说辞，反正最后我都说不过你。”

“好好好。”江离无奈点头，望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两秒。

“那……我可以亲你吗？”

他问。

第77节 第七十六章 真脏

“我不。”月姬回答的尤其果决。

江离这下没招了，月姬的眸子渐渐的清醒起来，她望着江离的脸，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月姬啊，对我来说，在我没法给你承诺的时候，当然不敢亲你，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只有你是特殊的。”

“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说？”

“我发誓这话我只对你说过。”江离举起手认真发誓。

月姬脸上的疲惫渐渐消散，可她还是觉得好委屈，委屈的想要掉眼泪，“你就只会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

“你就是有，你就是有，你明明亲了瑾别却不肯亲我，那天晚上你还故意用白笙来试探我，你就是想看我变成现在这样，看我歇斯底里，看我疯掉你才满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