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是跟着慕雪栀先回去的，来到竹楼，江离看见穿着女仆裙的苏夭夭正在小溪边，此刻中州的季节也已经入冬，苏夭夭却不怕冷，她的裙摆没到膝盖，白净的小腿有半截没在小溪里，她在给大白抓鱼吃，大白满是鼓励的眼神。

听到脚步声，苏夭夭抬起头，看到江离出现在她面前，雪白的狐狸耳朵轻轻抖动，想说什么，却又磕磕巴巴半天，最终也只是说出一句，“你回来啦。”

“啊，是啊。”江离轻轻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小溪边先坐了会儿，想了想，拿出个可爱的小耳坠来，交给苏夭夭。

这当然是他在北域逛街那几天淘回来的，买了不少，给身边的姑娘们都有准备，他其实也算是好久没出远门了，这一趟差不多来回一个月，苏夭夭接过那个小耳坠，本就晶亮的眼眸此刻变得愈发璀璨动人起来。

她似乎有好多想和江离说的话，但还没等说出口，江离却已经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见一趟月姬，晚点回来。”

苏夭夭乖巧的点了头，于是江离又离开了竹楼，来到了祈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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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阁，六楼。

月姬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裙裳，这样的颜色她驾驭起来意外好看，显得热烈而妩媚，裙裳的右侧开叉，她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脚底踩着的高跟鞋鞋跟锋利，她的足尖微微晃荡着，眸子直视着推门而入的江离，分明是好久未见，见面却未曾给他过好脸色，只是冷笑，“你回来了？”

江离高举双手，“我坦白！我认罪！”

这贱格的模样一时间让月姬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眉梢一挑，声调慵懒，“那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错事？”

“我……”

江离觉得他得挑一件不让月姬炸毛的，但是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于是他先走到月姬身边，好自然的将她开叉的裙裳撩到一边，指尖触碰到她雪腻的大腿，一边轻轻捏着，一边轻轻说，“此去北域是解决和女人的关系……”

“那你解决了吗？”

说实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江离望着月姬的眼眸，酝酿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算是……解决了。”

“怎么个解决法？”

“就……就……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就……确定了下关系什么的。”江离心虚的回答。

月姬哦了一声。

江离又默默等待了一会儿，可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却并未来临，他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月姬，而月姬的眸子却在看向窗外，好像在发呆。

又过了一会儿，江离试探性的问，“就……哦一声？”

月姬这时候才终于转过头看他，只是她的眼眸却变得有些复杂。

许久，她轻轻叹息一声。

“小时候你身边就只有我和瑾别，偶尔瑾别会吃我的醋，我作为姐姐，好像又不能吃瑾别的醋，可想想也没关系，当姐姐的就是要让着妹妹一点，反正我想以后我们三个都会在一起，所以你和瑾别的关系再亲密，我都觉得没什么所谓。”

“后来你主动追求慕冰凝，却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声，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可我也没法拦着你喜欢她，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情，那时候你被拒绝了，我可开心了，那天晚上搂着你的时候我在心里偷笑，我想这下好了，以后你不会再随便勾搭别的女人了。”

“可谁能想到被慕冰凝拒绝以后你又开始变本加厉了呢，几年在玄天道极宗上勾搭了那么多个女人，那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再说你什么，可我也没那么担心，我一想到以后你的修为没那么高，也不再那么努力修行了，所以就总有需要我的时候，我有我的祈月阁，我能一直养着你，不管怎么样，我对你而言都很重要。”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要。”江离忍不住打断她。

“我知道。”月姬轻声说，“可对我来说，我总要能够为你做点什么，才能为我自己带来安全的感觉，不然总觉得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江离轻叹，还没来得及言语，月姬却伸出指尖，堵住他的嘴唇，“让我说完。”

“嗯。”

“可自从认识白笙以后，你好像又开始不一样了，前面那四年我总担心你修为低微被人欺负，希望你光芒耀眼，可现在你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我都快要看不清你的身影了，你已经炼虚五重了，而我才刚刚渡小劫，分明我们同龄，这时候我又开始自私的想，你要是还是和四年前荒废修为的时候一样就好了。”

“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你也开始认识身份越来越尊贵的女人，你这次去北域，是为了北域那两个公主吧？”

江离点头。

“北域的公主，狐族的公主，暗月血煞宗的圣女，以后都还会有什么呢？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你搂着她们的腰，然后把我丢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喊你的名字，开始咒骂你是个混蛋，然后开始反反复复的想为什么我要喜欢你，可想不到答案，好像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我喜欢吃醋，有时候不讲道理，脾气很坏，还喜欢咬你，出身低微，什么都帮不到你，所以我总是很心慌，总是很不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离。”

“你说。”

“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呢？”她轻轻问着。

月姬的问题很简单，可她问的却很认真，所以江离也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我每回回来的时候，都总想第一个见你，我没去见白笙师妹，也没有去见瑾别，而是先来找你了，虽然我总觉得好像不应该把爱分个轻重，可一想到到时候你幽幽怨怨看着我的样子，所以觉得还是应该先来见你。”

“我这回也是准备来和你坦白来着，瞒来瞒去可最后迟早要告诉你，我小时候就说过的，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对谁都一样，谁欺负你我就揍谁。”

月姬眼眸里的迷茫渐渐溶解，她又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抓住了江离的衣领，把他的脸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好，那你开始坦白吧，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个女人？”

江离的身体莫名哆嗦了一下。

“这个……”

月姬漂亮的脸蛋浮现出笑容，“数吧，数所有和你有点关系的女人，一个名字，我们就双修一次。”

“竹桃枝竹秋棠竹珺凰温离卿姜初月。”

“只有这几个？”月姬歪了歪头，“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哦。”

江离的聪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苏夭夭慕冰凝慕雪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