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玄雾老师……？请跟我来。”

浅上藤乃没有拒绝，她想可能是玄雾皋月和索霖·马可夫有过接触吧，尽管玄雾皋月是日本名字，但玄雾皋月的英语一流，也就任英语老师，听说他本来是在外国长大的。

礼园女学院是封闭式的学院，事实上就连老师的出入也需要一些限制，住宿制的人不只包括学生，老师也有宿舍。

一路上，奈亚子给罗摩详细解读了一番，关于玄雾皋月这个人的过往。

玄雾皋月的确是在外国长大的，他原本是神童，但在十岁的一天，被妖精掠走了。

准确来说也不是妖精，应该是想要索取同伴的亡灵，极力反抗妖精的玄雾皋月，把那些妖精全部都击杀了，为此也受到了妖精的诅咒。玄雾皋月变得无法记忆，每次读一本书都是第一次都，再熟悉的人见到也是第一次见面，可以说玄雾皋月变得如同白痴一样。日本的一户人家收留了玄雾皋月，彻底改名换姓。

玄雾皋月能够任教，并不代表他康复了，他把接收到的讯息视为情报，每次都是在交换情报，拿黑桐鲜花来举例，玄雾皋月和黑桐鲜花接触，之后再遇见鲜花，和世界进行沟通，发现黑桐鲜花和已有的情报重叠，于是便能认知黑桐鲜花。假如有另外一个人和记录中的黑桐鲜花吻合度更高，玄雾皋月就会把另一个人视为黑桐鲜花。

从这个角度来说，玄雾皋月或许对幻术和易容没有抵抗力，他确实很危险，然而论战斗力却不是多么强大的魔术师。

玄雾皋月……只是一台不断进行信息转化处理的机器罢了。荒耶宗莲邀请玄雾皋月来观布子市，为的是恢复出院后两仪式受损的记忆。

玄雾皋月仍旧有希望作为的人类的自觉，可这样的玄雾皋月不懂得如何正确的与人构筑关系，因此他不断满足向他提出愿望的惹的人。

奈亚子讲了很多，总之是能够引发一大段剧情的麻烦人物。

浅上藤乃把罗摩带到玄雾皋月的宿舍门外，罗摩向浅上藤乃道谢后，表示不需要浅上藤乃陪伴了，故此浅上藤乃也返回了校舍。

敲了敲玄雾皋月的房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位面相温和、佩戴着眼镜的书生似得的青年打开了门，而他的id正是玄雾皋月。

“你是……”

“罗657摩，我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么？魔术师，玄雾皋月。”

“我并不是魔术师。”

玄雾皋月没有丝毫的慌乱，其实他这么说也没错，玄雾皋月和黑桐鲜花一样属于没有继承魔术才能的类型，但却是天生的变异体质者，相反能达到魔术师经年累月也无法企及的领域。

玄雾皋月很快便接受了罗摩的拜访，他从世界的记录里了解到了罗摩。罗摩的日常片段肯定有遗漏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日常记录得清清楚楚。

玄雾皋月似乎是在批改作业，时间不算太晚，还没到要就寝的时间。

在玄雾皋月的房间入座后，罗摩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回报的话，我或许能够给出你满意的报酬。”

“我满意的报酬？”

“是的，来这里之前，我已经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了一些你的信息，对你的情况也略有了解。比方说，你没有办法进行‘再认’，每次都是在统合情报。”。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忘却录音

玄雾皋月通过交互的记录，分析罗摩的话语。

但很快玄雾皋月就失败了，罗摩的首次出现是在2016年的迦勒底，玄雾皋月再怎样强大也无法通过阿卡夏记录了解未来，玄雾皋月能了解到的，唯有罗摩断断续续的出现记录。

“玄雾皋月……你在十岁那年被妖精掳走，此后便失去了有关十岁之前的记忆，为了寻找记忆，你开始学习魔术，开始采集‘忘却’……是这样吧？”

通过奈亚子的叙述，罗摩描绘出玄雾皋月的现状，从失去记忆这个角度来说，罗摩和玄雾皋月可谓很有共同语言。

“我也曾遗忘了过去……而且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是吗？”

玄雾皋月保持着微笑，但他的表情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表情而已。

玄雾皋月无法判断罗摩话语的真伪，他没有采集到相关的忘却。

“你也同样没有收获，如果说你放弃了现有的未来，我有办法能够令你解脱。”

“……”

“为了寻找你过去十年的记忆，你耗费了十五年的光阴不是么？”

玄雾皋月的年龄是二十五岁，直到现在，玄雾皋月都没能顺利找回他的记忆。

其实说到底，找回也没有意义了。

玄雾皋月没有再认的功能，换言之就算玄雾皋月找回记忆，也不能把它重新变为自己的东西。然而在采集“忘却”期间，玄雾皋月见识到了太多的污秽。本来是想通过采集他人遗忘的记忆来尝试接连自我的记忆，但人类之所以会遗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逃避。

“这十五年来，你见识到了过多的罪恶与真相，被遗忘的记忆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了｀ ‖。”

“……我想你说得没错。”

玄雾皋月如是回答，但他没有那么多思考能力，也许他能够分辨善恶，然而玄雾皋月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案。

据说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个杀人凶手杀人后向去城里的每一个教堂进行祷告，可他没有去自首，到最后全城的神父都知道哪个男人才是真凶，却没有办法去告发。神父是不能把迷途羔羊的罪孽说出去的，纵然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也只能烂在心里。

玄雾皋月类似于这样的存在，人类的大脑其实有过滤的功能，忘掉那些使自我不开心的事，亦或者是罪孽。

玄雾皋月无法原谅，也无法允许，他的思考却限制了他的行为。玄雾皋月永远都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罗摩清楚玄雾皋月是没有办法得到正确的救赎。

他没有创造回忆的能力。

罗摩能够暂时放下遗忘的过去，是因为他逐渐拥有自我独特的回忆，然而玄雾皋月不可能拥有。

“在我十岁的时候被妖精掳走，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拥有自我。积极追求某物是出于人类的意志，我为了使自己仍然像个人类，就把追逐记忆当做我的意志。”

有句话说得好，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毫无疑问，谁都有梦想，无非是有没有意识到而已，玄雾皋月的意志即是如此，不是为什么要不断采集忘却，而是他能做的只有采集忘却。

“这条路望不见尽头。”

“是的，我持续了很久，都在履行着自我的意志。”

玄雾皋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满足任何人对他抱有的期望，而受到玄雾皋月影响的人，谁都没发觉这是玄雾皋月赋予他的。玄雾皋月对任何都是平等，平等地给予善，平等地给予恶。

“你有听说过天国吗？”

“天国？”

“嗯，这座学院的学生们信仰着基督教。宗教信仰里的天国，是善者、正直者、神的信徒们死后灵魂升华而至的永恒国度。觉悟者恒幸福……拥有觉悟的人无论何时都是幸福的。”

时隔许久，罗摩再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听着罗摩云里雾里的歪理，偏偏玄雾皋月还是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

“｀ ．假如说人能够到达知晓自己不可改变的命运的程度，就没什么好恐惧的，而为了达到这种假想的天国，需要进行的是不断重复的轮回，从诞生到死亡，人人皆熟知自我的命运。”

“但是，罪恶还是会诞生，污秽也不会被洗涤。”

“你说得对，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要想跳脱出这种命运，应用什么样的方法呢。”

“不到达下一次的轮回……”

玄雾皋月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对于自己而言，真正的幸福究竟是什么。

李得的魔术师拼命学习，汲取知识，那些对于魔术师而言则是至高无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