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柒倒是叹声说道，“这其实没什么，真正让我头疼的却是，因为灵魂和肉体两极化后，你们居然出现了不可逆的脱离系统躯壳关联的情况，渐渐往真正独立的碳基生命体方向演变，而一旦你们和系统躯壳的关联彻底断开，你们倒是可以用碳基生命体的形式继续存活下去，可你们的本体，也就是和你们脱了关联的系统躯壳，将会不可逆地渐渐崩溃，最终彻底消失。理所当然的，我也会因此而彻底消失。
这种情况可是让刚苏醒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主人陨落之前也没预计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架构你们和系统躯壳的真正关联，最后思来想去，我就只能用次一层的办法建立关联，也就是将你和楚萱变成系统辖下的适格者，虽然身份形式变了，可我想这也是一种关联吧。
结果还真的被我蒙对了，当你和楚萱先后成为适格者之后，系统本体就停止奔溃了。”
“蒙对了啊？”南宫晓脸色古怪地嘀咕着。
零柒连连点头，“嗯嗯，毕竟适格者身份对于系统来说，就是工具人，规则内相当于主人和奴隶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和系统自身对等，可我也没想到，这种关联真的能成，并且还延伸出了更奇怪的关联。”
“更奇怪？”
“是啊，现在你和楚萱都带有系统灵魂的特性，说你们就是系统也可以，可你们又独立于系统之外，属于系统之外的独立碳基生命体，所以也可以说你们已经和系统无关了，只是系统之下的一名工具人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等于系统，系统不等于我们？”南宫晓问道。
“反过来了，是系统等于你们，你们却不等于系统。简单来说就是，你们死了，系统躯壳就必定溃散。可系统躯壳溃散了，你们却没事，甚至只要你们足够强大，还能重新凝聚系统躯壳。”
“哦？系统变成我了我们的附属？或者说是我和萱的延伸了？”南宫晓眯起眼睛了。
“是的，并且在你和楚萱的灵魂渐渐通过‘存在’能量补全后，我就刻意调动，让系统的权限全部偏向你这边，换言之，楚萱现在只有单纯的系统灵魂关联而已，而你，才是真正的系统拥有者，你将会成为我的主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嘻嘻~~”
“没感觉。”
“拜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按你的个体认知来说，这可是真正的主角待遇啊！你就不能激动一下。”
“好吧，我很激动。”
“呜——”零柒直接鼓起小嘴了。
“对比这些，我更好奇，按你所说的来看，萱才是本体，你却偏向我，这是为什么？”
“哼哼...”鼻子努了努的，零柒最后也说道，“我被主人创造的时候设定为取向正常的女性，所以我当然希望陪伴我的是男性了。”
“感情你是在择偶啊？”南宫晓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当然了。我是主人创造的系统辅助精灵，拥有自己的人格和实体，但是却依附系统躯壳而生，换言之，我和系统是共生共死的关系。以前主人诞生的小说里，主人被设定为女性认知，所以主人从幻想世界里跑出来后也是女性认知，这是无法更改的，我也只能将就了，可现在既然有的选，我当然选择符合我取向的永恒伴侣了。”
听着零柒那理所当然的发言，南宫晓忽然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再加上先前一系列信息量巨大的话，南宫晓笑了笑后，又忍不住感叹几许。
走了几步，来到垒的不算高的地板砖堆前，南宫晓倒是跃身坐了上去。
再次远眺这座被灰暗色调笼罩的废墟城市，南宫晓拿出眼镜布，摘下鼻梁上的平光镜，一边拭擦着，一边说道，“我的前身是适格者系统，而适格者系统则是一本小说里的金手指，而后因为无意中发现了‘存在’能量，从而从幻想世界里脱出，成为独立的存在，并和其他同样际遇的系统展开了在二次元界域里的资源争夺战。最终以惨胜，嗯，失败陨落告终。然后通过部分灵魂转世成了南宫萱，南宫萱因为辉耀大世界的特殊性，无意中去到了老家那边，在去的过程中倒霉地遇上了情况，然后一分为二，萱先一步去到了老家那边，十几年后我才跟着去到那个世界，然后因为我和萱是一分为二，灵魂缺失的缘故，导致我和萱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感情缺失。
然后就到了你苏醒，发现我和萱开始脱离系统躯壳的关联，正朝着独.立碳基生命体个体的方向转变，无奈之下，你只能闭着眼睛将我和萱变成适格者，从而蒙对了，到此为止，就到了我以适格者身份去了辉耀大陆？我没理解错吧？”
“嗯嗯，就是这么一回事。”飘在南宫晓面前的零柒连忙点头应声。
“——还真是，真他X的俗套。”少有的，南宫晓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诶？俗套？”
“大神转世重练小号之类的设定，在网文盛行初期就到处都是了。”
“诶呀呀，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呢...”零柒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后，忍不住点头附和。
“我现在甚至都怀疑，我到目前为止都是在小说设定内容之中。弄得我都想弄些影响阅读观感的事情出来测试一下呢。”
“嗯？啥子意思？”
“读者反感什么我去做什么。”
“...诶诶诶？阿晓，你不会...”
“说说而已，性格决定命运，我是个正常人，做不出那些恶心别人更恶心自己的事情。”
“呼~~~还好还好，要是阿晓你真乱来，我虽然无法拦着你，可是，那样子的阿晓一点都不可爱了。”
“可爱...”南宫晓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最后懒得吐槽了，重新带上平光镜的他，淡声地说道，“这些不说了，我问你，我现在可以直接操控系统吗？”
第501章 我不允许
面对南宫晓忽然而来的问题，零柒不假思索地说道，“现在做不到，不过以后就可以。同时有一个问题必须弄清楚才行。”
南宫晓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顺着说道，“哦？说说看。”
零柒飘到了南宫晓的头上，坐下后揪了揪南宫晓的头发，笑着说道，“阿晓，我这么说吧，你要亲自控制系统，就必须和系统重新融合，这需要你的灵魂足够强大才行，否则小马拉航母，你根本驱动不了。”
“小马拉航母...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南宫晓忍不住吐槽了。
“哼哼，反正就是你现在还带不动系统这个躯壳，只能由我这个备用‘程序’来暂时顶上。
还有啊，你以为我想要干这些事情啊？如果不是没办法，我都恨不得现在马上扔给你了！
整天得小心翼翼地在二次元界域的虚空中游走，防止不小心一头扎入那些大佬系统的势力范围，还需要时刻关注着有没有值得下手的无主现实或幻想世界，又要花时间修复‘核心’，更别说随身维度的发展也得关注，特别是阿晓你和楚萱现在还弱小，我还得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做个全心全意无私奉献的保姆还得被人怀疑！我刷视频和打理手办的时间都减半了！你赔我啊！”
零柒越说越气，到了最后不单只破声了，还揪着南宫晓的头发用力地晃动着。
虽然不痛，不过头上痒痒的感觉也让南宫晓有些不舒服，可也忍不住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并没怀疑过你，至少在知道我是系统转世之一后，我就没怀疑过你会背叛。”
“咦？为啥啊？”零柒反倒是不解了。
南宫晓解释道，“我虽然不知道我前世是什么性格，行事作风又是如何，不过能在类似黑暗森林法则的二次元界域虚空生存，基本的警惕之心理应存在，理论上来说，如果没有绝对把握，我的前世大概率会在陨落之前将你清理掉。当然，你的付出，真的万分感谢！”
最后的道谢，南宫晓却是万分真挚，听的零柒都微微一愣。
“哼哼，知道就好。”似乎很满意南宫晓的态度，零柒倒是停止‘蹂蹑’那几根头发，并叹声说道，“阿晓，你的判断没错，我曾经的主人啊，性格和你类似，甚至比你更离谱，整天疑神疑鬼，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同时，我那个主人的设定性格也是非常精明的那种，我记得主人曾经提起过她的剧情，似乎从头到尾都和宿主斗上了一个你死我活的，最终被宿主算计灭掉了灵智，结局就是成为名符其实的工具。嗯，我主人原著里是惨了点，不过总归不是傻白甜，所以啊，就像阿晓说的一样，确实是存在万全的保险机制，甚至在那老女人死前还给我下了一个绝对忠诚于系统灵魂转世的规则，类似系统领主单位对你的死忠那种。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这种处置并不意外。”南宫晓点头之余倒是说道，“原话说，‘死忠’这种机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始终无法理解。哪怕我可以接受这种设定也一样。”
“你都说是一种‘设定’了，这当然就是一种‘设定’啊。哦，对了，其实你可以将这种设定称之为‘规则’、‘法则’、‘道’等等，反正就是那种定下来就必定顺着规制运转的玩意。
总言之，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存在着不少完全违反逻辑的规制，‘绝对忠诚’只是其中之一，我们适格者系统就正好拥有赋予创造物绝对忠诚的规则，理论上只要是我们适格者系统创造的生物，都可以指定其死忠于特定目标。”
听零柒如此一说，南宫晓明悟了，“我能不能理解为，就和小说设定中的系统一样，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存在，可又因为读者认可这种完全没逻辑的外挂，所以延伸到我们二次元界域，就成了一种规则？”
“嗯，差不多是这样，实情如何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的前主人老太婆不是考究党，基本上一样东西知道怎么用，确定了会不会有隐患后，就不再深究了。”
“是吗...”南宫晓想了想，倒是忽然问道，“小柒，我那个前世有人类形象吗？”
“有哦，咋啦？”
“有的话，那外貌是不是和萱很像？”
“呃...”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为什么选择我了。更是明白你对我和萱的态度差这么多的根本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