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沉默了片刻，恢复了淡然的语气，继续道：“上位种族，无论再强大，说到底，不过是凡间的生物。巨龙之所以屹立在生灵的顶端，只是因为它们更高级一些，就像是你们人类相较于普通的野兽，有着更高的智慧，但这远远不能被称之为禁忌，你明白吗？”

叶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明白个鬼。

在魔网下的玩家系统中，艾米娅可是妥妥的高位格存在，评价金色，甚至能用祂来称呼。

也是靠着这小家伙的献祭力量，叶浅的神秘之线才能发挥更好的效果，实现高效跨世界传送。不然的话，她只能自己通过梦境里找气泡，然后以极其低效的方式，来实现不同时空的往来。

这样的艾米娅，你说她远远不能被称之为禁忌？

不能说是禁忌，好歹也能叫个神了吧？

“小家伙，我从你的表情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黑龙的直觉是很敏锐的，立刻质问。

“抱歉，黑龙姐姐，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相关的问题吗？”

“你问吧。”黑龙对待叶蓝倒是很有耐心，而且态度出奇的好。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叶蓝身上天然的净化力量吸引了。

“您能做到倾听信徒祈祷，或者接受献祭的事情吗？”

“献祭吗？只要身上具备神性，都是能做到的。但如果层次不够，位格不高，这会非常困难。而我……自然也能做到一点，但是不多。巨龙没办法直接远距离接受信徒的献祭，只能简单地聆听到他们的话。”黑龙并不吝啬透露自己的情况，“龙的位格，可以让它们天然做到一些事情，也天然具备一些灵性。可自始至终，他们都与真正的意义上的神相差甚远。神……已经不是一个领域的存在了。所谓的禁忌生物，它们本身并不一定是神，但一定是受到了神明权能的污染，又或者自身就是某种规则与权能的代表。”

“……”叶蓝试图理解其中的信息。

“有些话对你说太早了……不，跟你说就是没必要的。”这只黑龙嘀咕了一句，“要不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

叶蓝无奈耸了耸肩。

“你没欺负我女儿吧？”黑龙眼珠子猛地盯了下来。

“没，没，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叶蓝连连摇头。

如果你说的是不给艾米娅吃零食，或者天天让她帮忙这种算欺负的话，那确实有的。但艾米娅是乐意的，在她的心中，自己才是妈妈。

“艹，这下糟糕了。”回过神一想，艾米娅把自己当老妈，就意味着眼前这位真老妈不被承认了。

抢了她女儿，这货会不会暴怒？

偷偷摸摸瞄了眼恐怖的龙身，叶蓝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我知道鸭子出生后，见到的第一个生物，会被当成她的母亲。龙会不会有这种事？”

“嗯？你是说我女儿？”黑龙眯起眼睛，好像在思考叶蓝这话中的目的，“不可能的，别做梦了。龙只会把同样的龙作为母亲，你是人类，我的女儿能和你说话，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小家伙！！”

“她叫我妈妈。”叶蓝缩了缩脖子，“我和她说，别这么叫，但她还是这样。”

黑龙：“？”

叶蓝：“……”

黑龙：“！！！”

叶蓝：“……”

黑龙难以置信地问：“你没骗我？”

“没有，她很喜欢我，我是亲眼看着她从蛋里孵化出来的。”

“不可能！我的女儿不是鸭子，她不可能把第一个见到的家伙当成自己的老妈！就算是位格更高的生灵，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规律。”黑龙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隐约又有点相信。

因为眼前这位人类少女，天生有很强的亲和感，身为同族难得没有对人产生厌恶的想法，不得不说已经是奇迹了。

“我是实话和你说的，没有任何隐瞒。另外……无论你女儿想做什么，请务必尊重她的意见。”叶蓝这时候像是下定决心，咬咬牙，主动道，“艾米娅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一直都在努力关照着她。虽然她是巨龙，比我强大了太多，但我仍然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确实，这话没假，分身的命也是命，有一个甚至被艾米娅的吐息不小心烧死了。换成正常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现在不到秘银级，根本承受不了萝莉龙的任何一次发癫。

“你没有说假话。”黑龙这时候长长地一叹，“废话不必说了，你回去吧，我等你带她来。记住，一个月，不开玩笑。”

“是，黑龙姐姐，你放心吧。对了，艾米娅平时以人类带翅膀的形态和我一起的，到时候您看到后，应该能认出来吧？”

“人类带翅膀？嗯……那小家伙出生就是这样吗？很不错，看来还是传承了一点能力的。”

“龙姐姐你也能变成人类样子？”

“当然，不过现在没必要。”

“明白了，我走了，再见。”

“去吧，你很不错，我刚才感应到了，你的实力竟然达到了秘银级……放在整个人类世界，也是最顶尖的天赋了，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唔，谢谢，你的女儿也秘银级了哦，她现在3个月大了。”

“什么？”黑龙这次又被吓了一跳，“你说它也秘银？”

“有问题吗？”

“没，你去吧。”

“再见。”

这次叶蓝终于走了。

谈话虽然有点多，但自己借此知道了不少的信息。

神秘之线全程感应对方的想法，因此叶蓝才会这么胆大。

这只黑龙对自己的好感度很高，尤其是在知道她的女儿和自己的关系后，好感度更是直线飙升。

这么多年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当初丢失的那颗蛋了。

整整上万年，别说是龙蛋，就算是一条真龙，指不定都因为什么意外而死了。

没想到最终竟然被一位人类少女孵化了出来。

……

在见到叶蓝离开后，黑龙才退回了它原本趴着的位置。

认知屏障发动，一堵墙浮现。

“这女孩倒是有点问题，3个月秘银级……她竟然没说假话。就算是我自己亲自养，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她知道巨龙升级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