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一阵略带诡异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神经绷紧,身上涌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血雾。
“你的运气真是不错呢,因为待在无尽教区里面,血樱结社的灭亡才没有影响到你。”
笑声的主人开口了,很快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出来。
对方是一名陌生男性,年龄应该比较大,声音很苍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什么人?”
血樱结社的这名男子一脸骇然,对方竟然无声无息地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不……不对,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了,从刚刚灯光亮了一下开始,恐怕他就已经进入到了某种未知的状态中。
男子的心中迅速冷静了下来,但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的处境。毫无疑问这里已经是梦中了,眼前这名未知的老人,应该是使用某种手段进入到了自己的梦里。
想想这座城市的情况,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并非难以理解。
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静下心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血樱结社?”
自己十年前就已经退出那个组织了,而且血樱结社的老巢在秩序之国,离这里几千公里呢。就算你们有仇,也没必要对自己这种早就失去关联的老成员斩尽杀绝吧?
“呵呵呵呵……你放心吧,我不是来对你下手的。血樱结社已经灭亡了,你应该是其中唯一的幸存者。”
老人发出了冷酷而又阴沉的笑容,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面对一个猎物,“我之所以找到你,当然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的渊源。因为他们在追捕血樱结社残党的时候,我在背后保下了你。”
“什么?”
男子一脸吃惊。
“你的老组织招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对方请出祈光教廷的力量,对你们进行镇杀。想要从正神教的手里保下你可不容易,臭小子。”
男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他有点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这段时间就有不认识的人,特意来调查自己,虽然对方没有提到自己的身份,可是长期混迹于这个圈子里,让他对背后的风险有十分敏锐的洞察能力。也正是因此,他才动用关系,进入了这场邀请会。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避祸。
只是……
回头一想,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哪怕是自己在血樱结社内部的时候,也不过是底层的一个小成员,那时候的实力连黑铁级都没有。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对方要从正神教的手里保下自己?不值得吧?
老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道:“血樱结社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组织,虽然背后有那位邪神的存在,但祂对现实世界的干涉能力……太弱。所以,不得不承认,小伙子,你的运气很好。那些危险的家伙要在这里做一些事情,你近些年在这里认识的小团体很有用。让你活下来,只是因为他们要用到你的关系。”
“关系?我在超凡圈的?”
男子一下就知道了。
“不错,地头蛇也有地头蛇的作用。血樱结社背后牵扯的事情非常复杂,它和另一个叫残灯结社的组织一起被当成了出头鸟。这牵动了整个主教区内部的自查,所以你不要认为自己安全了。”
男子的心凉了。
虽然老头子的话没有什么证据,可对祈光教廷,他是非常了解的。指不定对方真的会跨越几千里来对他进行剿灭,哪怕他的身份微不足道,只是曾经和这个势力牵扯上关系。
“我没有信仰血,我是在感觉不对的时候,逃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信不信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怎么认为。”
老人坐在了沙发上,说道,“不要废话了,我这是在帮你。若非那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你以为你这种小喽啰有资格让我主动找上来?”
男子:“……”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似乎是认命的他小声地问道:“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要求不高,再搞一份邀请函,把黄昏结社的一个特殊的人请进来。”
“黄昏结社?”
哪个势力?
算了,反正我也不认识……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多问的男子点了点头,回答道:“已经进入到里面的人想要弄到邀请函,难度不算太高,我会想办法的。”
“黄昏结社是一个相当隐秘的组织,你在处理的时候必须低调一点,不要贸然对陌生人公开这个名字。”
“我明白。”
男子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以后,其实就已经被绑上了老头子的车。如果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让自己做这件事情,那么表现好一些,还是可以安全活下去的,最好就是被对方当成自己人,或者单纯清除自己的记忆。若是运气不好,对方用完自己以后,怕是就会痛下杀手。
为了活下去,男子只能尽可能地表现更好,这样方便未来提出有利于自己的请求。
“既然你清楚怎么做了,就去办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会重新进入你的梦里,到时候把邀请函交给我。记得,邀请函上的名字是叶恋,这两个字。”
老人迅速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一个黑色的名字。
男子迅速点头,但他很快又感觉到不对,忙问道:“是在梦里交?”
“不错。”
老头子说完了以后,身形就已经消失了。
男子浑身轻轻一颤,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靠在了沙发上。周围的光芒稍微昏暗了一些,很显然从梦中退了出来。
他拍了拍胸口,原地站了起来,狠狠地呼吸了一下。
“直接通过梦境拿东西?”
这好像有点超出认知了。
不过那老头子竟然敢这么说,就说明肯定能做到。
“这就是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吗?呵呵,这种级别的组织竟然还自称结社。”
他默默地下定决心,以后不再随便地去想黄昏结社这个名称。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男子联系到了拉他进来的那个人,说明了自己需要一张新的邀请函。
“有些事情我不能明着讲,只能说这张邀请函非常重要。”
“甚至到了你需要冒险的程度?”
对面的女子微眯起眼睛,一脸深意地看着他。
“我没得选择。”
本来就是有求于人,又不能随便说出黄昏结社的名称,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略显强硬的态度来向对方表达出事件的严重性。
“好吧,看起来你确实遇到了麻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除非你认为连我也处理不了这件事。”
女子又暗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