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
西琳对「贝纳勒斯」道了一声谢,随后喝了一口热牛奶,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她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嗨!别提了!我这一路上碰到的怪物特别、特别、特别多,而且每一个都长得特别恶心,就是那种看到了就浑身发麻、难受,连饭都吃不进去的恶心。哎呀,不说了,想想我都觉得没有胃口,我估计本律者大人会做好久的噩梦。”
西琳还在往嘴里塞着点心,看来她是真的饿了、累了,一点没胃口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就着牛奶,费力地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后,西琳又说道:“我跟你讲啊,贝拉。那些怪物幸好你没看到,否则你也得做噩梦。食不成寐,寝不寝不什么味。哎?好像说的不对,是食不甘味吧?哎呀,反正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就行。”
西琳挠了挠头,用不大的小白手比比划划的说道:“我就不跟你描述个别怪物的外貌了,省得你不舒服,仅单说数量它们铺满了一路,密密麻麻的,长得什么模样的都有,巨恶心!你就是杀死了它们,那些尸体你看到了都难受,更吃不进去饭,死了反而更恶心了!”
贝拉安静的倾听着,没有出言打断。
“真的,我都不知道本律者大人这一路是怎么挺过来的,它们简直是我能想象出来的最恶心的东西,不!其恶心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力。啧哎呀,怎么又说到它们了,刚才我不是说不说了么不说了!再说我就真的吃不进去东西了。”
西琳把杯中的热牛奶一口喝干,又拿起壶,为自己添了一杯,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哎?贝拉,你这牛奶是不是俄国地区产的?好像跟我记忆中小时候的味道一摸一样。前几天我跟阿波尼亚大人历练的时候,就想喝这种牛奶了,特别怀念,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的了,现在一下就想起来了,还是跟小的时候一样好喝。”
贝拉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示意「贝纳勒斯」为自己添一杯咖啡,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很不容易吧?”
“呵”西琳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胸脯,满脸得意,“你难道忘记我是谁了吗?本大人可是大名鼎鼎的空之律者,区区一条道路也妄想困得住我?我对空间的”
“那大人您为什么没有去找芽衣和比安卡小姐,大家一起过来多好。”「贝纳勒斯」为主人添好咖啡后,瞪着纯洁、好奇的天蓝色大眼睛,问道。
她不是很喜欢听西琳吹嘘自己,听腻了都。
“”
洋洋自得的表情一滞,西琳拿起杯,喝了一小口热牛奶,讪讪地笑道:“她们的路跟这座宫殿不一样不太好找。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受到了限制,无法从虚数之树与虚数空间那里”
“哎?话说”
西琳歪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才反应过来:“贝拉,你这里为什么这么特殊,你没有碰到道路吗?外面的道路可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似乎每个人都面临着一条难走的道路。”
贝拉往咖啡杯中放了一块方糖,用银白色的咖啡匙轻轻地搅动着,脸上挂着澹澹微笑,没有回答。
“还有,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人偶的身影,要不是对这里的建筑太熟悉了,我差点都以为自己来错了天宫。你的那些手下呢?怎么除了「贝纳勒斯」以外,都不见了?”
“你知道一个世界泡,如何才能从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内逃离吗?”贝拉好像在答非所问。
“嗯?”
西琳愣愣地摇了摇头。
贝拉这话是什么意思?跟她之前问的问题有关系吗?跟现在她们的境遇有关系吗?世界泡怎么可能逃离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
“实际上,逃离的方法很简单。”
贝拉品尝了一口咖啡,对其甜度还算满意,她把杯子轻轻放在了桌面上,倚靠着椅背,笑道:“只要明不存在了,世界泡毁灭了,自然就会从树上脱落,从海中消失。”
“毁灭不存在什、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西琳听到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心里莫名慌了。
“意思就是,你和我,其实早就死了。”
第149章 夜谈解惑隐秘之事
“什、什么意思?别开玩笑啊,贝拉。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西琳强挤出了一抹生硬的微笑。
图书馆内的灯光温馨、明亮,然而,她却感到了惶惶不安,不寒而栗。
“你看,我还能感觉到疼痛。”
西琳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又轻轻戳了戳贝拉的大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仿佛是在试图说服自己与对方:“我们还有触觉、听觉、味觉、嗅觉这些都是活着的感觉,怎、怎么可能死了呢?”
贝拉没有回答,她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刹那间,在西琳的眼中,周围的景象顿时“破碎”、“重组”、“颠倒”、“扭曲”这种视觉感受让她十分不适,头晕、想吐。
回过神后,原本的大图书馆已然不见,眼前是一间明亮简约的客厅。
冷色系的灯光取代了暖色系,沉重的实木大圆桌变为了彷大理石的钢化玻璃茶几,连贝拉和西琳所坐着的椅子,都变为了舒适柔软的沙发。
西琳认得这里,并且很熟悉,这间不大的客厅是自己上太虚中学时住的公寓,是她曾经的家。
西琳考上大学后,她们母女搬过一次家,和姬子母女凑钱在麟山中学的附近买了一套带小院子的三层联排别墅,一同住进了更大的房子。
姬子现今是麟山中学的老师,那里离她平时上班的距离很近,等西琳毕业后,可能也会在麟山找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
对于西琳而言,能赚多少钱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体面。
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沙发垫的材质,触感几乎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西琳的心中滋味难明,恍如隔世。
这个简陋的沙发垫是她的妈妈亲手织的,搬家后虽然没有丢弃,却也放到了暗无天日的衣柜里,没有再用过。
西琳不由自主地起身,踱步走到了自己卧室的房门前,伸手抓住了金属质感的门把手,想要打开却迟疑了片刻。
大约三秒后,她还是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眼前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景象,窗台上摆放着多肉盆栽、粉色的卡通床单、澹紫色的窗帘、紧靠在床边的木质书桌、书桌上的多功能小台灯
还有床上的白色毛绒小兔子,它是西琳小时候的玩伴,掉过一个“眼珠”,找不到了,后来被老妈用一颗金色的纽扣缝上了,成为了漂亮的“异色童”。
一切都一摸一样。
掀开床铺,西琳找到了一本自己经常藏在这里,老妈却知道的漫画书。
手拿着漫画书,愣愣的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小窝”,西琳抿了抿嘴唇,默默离开了卧室,关好门后回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