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紧急情报!!”这时候,正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驾驶员忽然惊悚的大叫起来。
“说!”樱瞪了对方一眼。
“龙马家主遭到进攻,!龙马家主战死!旗下自卫队中队和家族成员全军覆没!!”飞行员难以置信的盯着耳边出来的情报。
从上飞机一直就沉默低着头的樱井七海猛然抬起脑袋。
不敢相信的听着这个消息。
要知道不久前他们在对抗大规模死侍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全军覆没的的结局啊。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的一声,同样震惊之中的樱只感觉自己旁边一道身影瘫倒,
源稚生重重的摔倒在铁板之上。
他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在刚刚经历风魔家主战死,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的功夫,又一惨重的消息轰击在源稚生的身上。
这场对神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蛇岐八家居然已经牺牲了三位家主!
源稚生茫然的倒在地上,神战是他发起的,对猛鬼众的进攻是由他领导的,但是这一切却给家族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损失。一时间,身体的虚弱带着精神上的虚弱让他有种迷失在绝望之海的迹象。让他产生一种以死谢罪的负罪感。
啪!
骤然间,一个纤细的手掌重重的扇在源稚生的脸上。
在樱震惊的眼神之中。
樱井七海眼神异常坚定的盯着源稚生,
“大家长,风魔家主说的不错,直升机的目的就是要把大家长平安地带出去!为了这个目的,无论我们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而我们蛇岐八家的目的就是杀掉神,同样为了这个目的,我们牺牲多少都是值得!!
这是我们蛇岐八家的行事准则,在家族最重要的时刻,在家族的大义下,我们任何人都可以被丢弃,死多少人都不可惜,风魔小太郎把自己也算在了任何人之列。
龙马家主也为家族牺牲了自己,甚至在下一个危机的时刻,我也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大家长,为了家族和神去拼命。
但是我希望,我的行为是值得的,风魔家主,宫本家主,龙马家主肯定也希望他们用自己的牺牲能换回战争的胜利!
我们还没有失败!
我们还有您!!
你也不想让龙马家主白白牺牲对不对!你也不希望宫本家主白白牺牲对不对!”樱井七海的声音近乎带着哭腔,但是眼神坚定的却像是一只暴怒的猎豹。
“你也不希望风魔小太郎白白牺牲对不对!!
振作起来啊!家族需要您啊!”
狂风呼啸着乌云,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压,直升机舱门内没有丁点声音,只有直升机弱小的哽咽在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之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夏弥 “大家长,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哦”
。
源稚生静静的站在一间十分平常的商场大厦门口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这里似乎是因为潜在地势较高的缘故,铺天盖地的洪水并未入侵到一层的其中。
幽蓝色的海水在他脚下的台阶上一起一伏随着后方呼啸的海浪拍来拍去,但奈何就是如何也不越过那最后一个台阶。
似乎前方平平无奇的商场之中隐藏着什么令海啸还要惊恐的存在。
源稚生现在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些细节上面,他抬头仰望着不远处的那座恢宏气度的东京塔,厚重的乌云密布在塔尖,暴雨还在倾斜而下,雷龙依旧在远处肆意咆哮,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源稚生也还是那个源稚生。只是这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隧道策马奔腾,他还能坚持多久,世界还能坚持多久,他并不知道。
樱带着他从死侍堆之中逃离。樱井七海将他从接二连三的死亡阴影之中唤醒。
原本的他是该直接马不停息的返回源氏重工,竖起蛇岐八家的大旗,带着家族生者和亡者的意志同神决一死战的。
但是在他们逐渐远离死侍,梆子声彻底消失不见,源稚生开始恢复的时候,一个念头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张信笺,一个带着地址的恶鬼信笺。
这是在不久之前,和辉夜姬发现橘政宗的消息一起送到源稚生手中的。
上面虽然署名风间琉璃。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他们在任务行动开始之前,专门派人检查过这个地方,但是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在这里一无所获。
在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遗忘的时候,带着强迫弑神欲望的源稚生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
而且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居然越长越大,以至于在短短的瞬间功夫,他就已经坚定了自己要来看一眼的念头。
但是当他站在地址的台阶之下的时候,内心之中反倒生出了一种莫名想要逃离的感觉。
从来没有在什么事情上犹豫不决的他,头一次因为选择题的问题,皱起了眉头。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在狂风之中佝偻,时间一点点流逝,源稚生的状态也变得越来糟糕,仅仅只是站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身上的伤口就重新开裂渗血。
曾经的他,以皇的血统,本应该恢复得很快。
但某种非物理性的力量阻碍了伤口的愈合。被死侍洞穿了出来的伤口甚至都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反倒愈发严重。
樱和樱井七海静静的站在及腰的海流之中望着身前男人的背影,谁也没有催促,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尽管她们知道现在的时间很是紧迫,
但她们更知道,源稚生是她们的大家长,是整个蛇岐八家的支柱。她们要服从对方的命令。
源稚生没有再犹豫,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迈开自己的脚步便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平时喧闹的大厦此刻安静的异常,但是在外面末日般的景象下,这里又平静的诡异。
源稚生看着信笺上的地址,一直沿着楼梯走到五楼的一间娱乐棋盘室,
将手搭在门把手的位置,源稚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猛然推门而入。
……
房间一片昏暗,只有中间一处小小的棋盘上闪烁着淡淡橘黄的灯光,
阴影折叠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欧式的台球桌隐藏在昏暗的木质地板之上,只有盛放在灯光下的女孩聚拢着进入者的视线。
女孩一身鹅黄色宽松针织衣,静静的跪坐在榻榻米之上,好像整个人身心都彻底沉入了面前的棋局之中,她那纤细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提着一个黑色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