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直树正色道：“请相信我的手速。”

“呸。”

古桥文乃俏脸微红，嗔了过来，“下流。”

“我明明是说正经事，弹钢琴确实需要手速。”浅川直树喝了口饮料，意味深长道，“是你想歪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古桥文乃微笑望过来，眼角眉梢切换杀气。

“万分抱歉。”浅川直树察言观色，迅速选择见好就收，“是我错了。”

“哼。”

“……”

可惜刚说两句话，猪鹿蝶三名少女便找了过来。

“文乃酱，你们在聊什么呢？”鹿岛同学好奇问道。

“没什么啦。”古桥文乃迅速收敛唇角扬起的笑意，声音清脆道，“正在和浅川同学讨论，等会儿排练弹哪首钢琴曲呢。”

“月光奏鸣曲怎么样？”一名少女举起手提议，“昨天晚上睡觉前，忽然读到关于月光奏鸣曲的传说，贝多芬夜晚散步，遇到一名盲眼姑娘，然后即兴创作出了月光鸣奏曲，本来想听一下，不过正好困了，就没有听。”

浅川直树开口道：“假的传说。”

“诶？”几名少女纷纷望过来，“为什么是假的传说？”

“贝多芬最有名的一句名言是什么？”浅川直树询问道。

“那个……”

鹿岛少女支支吾吾。

古桥文乃抬手挡住嘴巴，凑过去小声咬耳朵。

“啊，想起来了。”鹿岛很快道，“是扼住命运的咽喉。”

“问题来了。”浅川直树又问道，“贝多芬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我知道。”另一名少女举手回答，“因为贝多芬耳朵聋了，对一名音乐家来说，耳朵听不见比眼睛看不见还要可怕，就好像身为厨师忽然失去味觉，不过贝多芬没有放弃，反而用牙齿咬住什么东西，继续创作出了许多伟大音乐。”

“可惜了。”鹿岛少女遗憾道，“如果贝多芬生在现代，戴上助听器说不定能够重新听见。”

他一个后天的耳鸣症，生活在现代，谁还需要助听器，直接去医院手术医治就可以了吧！

眼见话题越来越歪，古桥文乃轻咳两声道：

“浅川同学为什么说这些？”

“很简单。”浅川直树慢吞吞说出真相，“贝多芬写出月光奏鸣曲的时候，已经聋了，走在街上，根本不可能听见盲人少女弹钢琴。”

就算是今天，钢琴的价格也不会便宜，过去更不用说，贝多芬能成为伟大的钢琴家，那是因为他出生在宫廷乐师的世家，家财丰厚，一个只能住在茅屋，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的小鞋匠，家里面显然不会拥有钢琴。

三名少女纷纷拿出手机搜索。

“居然真是这样，月光奏鸣曲是贝多芬耳聋之后的作品。”

“可恶，又喝了别人编造的鸡汤。”

“仔细想想，家里面有钢琴的人，不至于连一张门票都买不起吧？”

“……”

浅川直树喝完饮料，“虽然和传说没有关系，不过你们想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弹奏一遍。”

“我刚才看了下，月光奏鸣曲的难度似乎很高。”古桥文乃稍微有些担忧，“要不然换一首吧，欢乐颂怎么样？”

浅川直树自然是从善如流，并没有什么炫技的心思：“文乃说了算。”

“诶诶，浅川同学，你为什么直接喊文乃的名字？”

三名少女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用审视的目光望过来。

浅川直树举起双手：“你们听错了。”

“才没有听错，老实交代。”

老实交代只会牢底坐穿，要是真让你们知道真相，说不定会被送上绞刑架啊！

“因为是我和理珠酱的教育指导员嘛，偶尔喊名字很正常。”古桥文乃赶忙解释一句，然后向浅川挥手，“浅川同学，可以去试弹钢琴了，快去快去。”

鹿岛少女双手抱在胸前，半眯起眼睛：“文乃酱，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古桥文乃当然是拒不承认。

最多就是私定终身……已经是现代人了，交往又不需要再经过父母同意，私定终身这个词，已经可以废弃掉了。

再说了，老爸对浅川相当满意，毕竟在家里面遇到那么多次，破解开妈妈留下的密码，也有他的一大半功劳。

不过老爸要是知道浅川想开后宫，说不定会打断他的腿。

浅川直树坐在钢琴前，伸出手指，敲出一节音符，琴声清脆。

“我开始了。”

浅川直树轻轻吸口气，双手自然而然放在琴键上，腰背挺直，姿态随意而优雅。

随着指尖落下，仿佛平静的湖面投落一颗小石子，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回荡开来，旋律欢快的欢乐颂曲调很快流淌而出。

正在体育馆各处闲聊吃东西的少女们，纷纷望了过来。

一花：“是浅川君。”

二乃：“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弹钢琴。”

三玖：“我听过，好像是欢乐颂。”

四叶：“感觉好像没有浅川老师不会的东西呢。”

“肯定有。”五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袋肉包，正在开心吃肉包，闻言道，“比如浅川肯定不会生孩子。”

“吃你的肉包去，不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