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下意识伸出的手僵在原地，随即他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自己也被吓到了一般，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即便他现在想要逃避，莫默手臂上那狰狞的伤口依旧在刺激着上条当麻的神经。

现在，他已经确认，这一切就是他做的，尽管是他无心的缘故，但是毫无疑问跟他自己这只古怪的右手有关系。

想要去热心肠的救人，结果自己反而成为了加害者，这让上条当麻该如何面对莫默？

“那么，那么你跟我来，我立刻去找公用电话去找急救车，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也行，我绝对会回来的，相信我，我以我上条当麻的名字发誓！”

上条当麻也算是久经考验，虽然还弄不明白眼下到底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还不至于被吓到完全乱了方寸。

不过正要转头行动的上条当麻，却被莫默的话拦了下来。

“先冷静一下吧，没关系的。”

上条当麻即将冲出去的身体硬生生的停下，他愕然回头看着莫默，而莫默仍旧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的伤口，似乎在欣赏某种工艺品。

莫默这样的表现让上条当麻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最该担心惊恐的不应该是这个病人先生自己么，哪怕你象征性的尖叫一下应应景也好啊，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那伤势，简直就是把手臂上的一层血肉整个扣了下来，只要想想上条当麻就感觉疼到了骨髓里面，偏偏这个病人先生无动于衷……

等等！

上条当麻嘴角跳动，这位病人先生……

该不会是脑子有病的病人先生吧！

很有可能啊，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一副打扮，简直就像是刚刚从医院里面跑出来的一样啊！

莫默瞥了陷入沉思中的上条当麻一眼，道：“打伤了我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还在心中诋毁我，没有想到上条当麻先生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混账么？”

“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啊！”

“上条当麻先生不想当混账啊，问题是上条当麻先生不清楚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而且上条当麻先生要去弥补错误，是你不让我行动啊！”

上条当麻抱住脑袋，现在他离着混乱也不远了。

伤到了谁不好，偏偏伤到了一位脑子有病的病人先生，这一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好脱身的了！

“所以这位小哥，行行好让上条先生先去叫救护车吧，实在不行上条先生我叫完救护车再叫警备员，把我自己带进警察局也可以啊！”

“你再让自己的血这么流下去会死的啊，上条先生都替你心疼了啊！”

上条当麻指着莫默的手臂大声叫嚷，而他偏偏现在不敢轻易去碰莫默，毕竟单凭一只左手上条当麻也不能帮莫默做些什么。

“所以你这个上条先生还是缺乏历练，这么一点小场面都应付不来，以后怎么神净讨魔吊打全世界？”

“上条先生是上条当麻，不是神净讨魔，神净讨魔那种事情上条先生也做不来啊，做梦都不敢想啊！”

上条当麻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你就不能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么，万一你这么死掉了上条当麻先生在神净讨魔之前先要被判处终身监禁了啊！”

莫默耸了耸肩，道：“我一直在处理伤势啊，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而且我现在对于我的能力也很不熟练。”

“不过……大概摸到一点门道了。”

说完，莫默手臂上的伤口突然冒出来了一道道红白的光芒，这些光芒编制成为了网络笼罩着莫默的手臂，就像是给莫默的伤口上带上了一套护臂。

而在护臂之后，本来残破不堪的手臂血肉开始慢慢的恢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成长完毕。最后，红白色的护臂也融入了莫默的手臂之中，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伤口的痕迹。

莫默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点了点刚刚恢复的手臂，手臂皮肤大概是因为新生的关系，有着十分紧致的感觉，摸上去还有的细微的疼痛。

“可以这么用么，不错的力量。”

这边莫默对自己的力量品头论足，而那边上条当麻早已经目瞪口呆，就差冲上来抓住莫默的手臂仔细端详一番了。

毕竟这还是上条当麻第一次亲眼所见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这简直就像是游戏中的那些不死怪物一样。

“你……你是怪物么？”

上条当麻下意识的问出了口，而莫默嬉笑着看着上条当麻，反问了一句，道：“你是怪物么？”

“上条先生怎么可能是怪物啊，上条先生是一个最最普通的无能力者，而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不是怪物是什么，难道学园都市什么时候多了肉体强化系的LV5？”

“我是不是LV5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这个自称最最普通的无能力者LV0，竟然把我这个强大能力者的手臂直接撕碎了，难道你还不是一个怪物？”

上条当麻哑然无语，不过看到莫默恢复了，他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道：“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刚刚的事情确实是因为而起的，我向你道歉。”

“不，你也是好心，毕竟原来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我……”

上条当麻听着莫默的话，心中更加的放松，看样子眼前这个强大的能力者也是一个好说话的家伙啊，虽然现在自己手上还有他的骨肉……嗯，似乎这个词用的有点古怪？

嘛，不管了，反正现在看来，上条当麻先生今天的灾难是不是过去了？

瞥了一眼地面上已经彻底报销的两盒鸡蛋，还有刚刚服役三天就宣布退休的手机，上条当麻苦恼的摁住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他就偏偏要做好事呢？

为什么这颗给他惹麻烦的老好人心就是管不住呢？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过去了，接下来再郑重向这个病人先生道歉一次吧，毕竟刚刚那个样子，就算是能恢复也肯定疼到受不了吧？

尽管对方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痛的模样。

想到这的上条当麻目光向莫默聚焦，然而他惊讶的发现，莫默竟然已经坐在了地上。

“那个……病人先生，你这是？”

莫默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道：“怎么，刚刚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么？”

“啊，是的，上条先生可耻的走神了，所以请你再说一遍好么？”

“那么听好了，上条当麻君。”

莫默嘴角的笑容更加和善了。

“哎呀哎呀，疼疼疼疼疼，我被上条当麻打断了胳膊而且还摔倒了，需要上条当麻赔偿才能站起来！”

上条当麻嘴角的笑容破碎了。

这一刻，上条当麻才明白，今天他的灾难还将继续。

“不幸啊！”

……

“难以置信！”

上条当当面捂住脸，此时这张一脸衰相的脸上已经饱含泪水。

“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