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为能力者之后，她再也不是无力的人，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先担心的不用再是自己没有力量，冲上去会不会弄巧成拙。

自己的理想，亲人的期望，别人的目光，整个学园都市的推崇，这一切都摆在了佐天泪子的眼前，只要佐天泪子伸出手。

而且，根据莫默所说的，这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等到她成为了英灵，恐怕会享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毕竟，那种让她根本无法抗拒无法质疑的力量，其伟大在佐天泪子第一次跟它碰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只有……佐天泪子伸出手。

然而，同时佐天泪子也很清楚，在她伸出手之后，她就失去了自我。或者说，她自我的拥有权，就到了莫默手里。

莫默之前的那些行为，一方面让佐天泪子不满反感的同时，又同时是在提醒佐天泪子，接下来她要做的决定，是关乎到她自身的一切。

如果为了这份力量，她可以抛弃一切的话，那么她也要做好被莫默接受一切的准备。

这就是佐天泪子现在面对的，也是佐天泪子认为，莫默故意做出这么一副嘴脸，要告诉她的。

面对这一切，佐天泪子在犹豫。

她不可能不犹豫，她只是一个刚小学毕业半年的女孩，眼下让她决定自己人生的一切，她如何能够不犹豫？

如果是冲动天真的女孩，或许会随着心意直接了当的赌上一切，然而到了佐天泪子这里，她想的有点多。

“很难决定吧。”

莫默对于佐天泪子的犹豫也不意外，他微微一笑，道：“是不是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你认为自己为了这份力量可以付出一切，可是真正给你机会了，你却发现力量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莫默的话，毫无意义正中了佐天泪子的内心，她点了点头，确认了莫默的话。

“我成为了英灵……到时候我现在的这一切，我的朋友，我的生活……”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保持这一切。整个学园都市我也会尽力让其保持原样，不过具体道最后如何，还要看我努力的结果。”

佐天泪子一愣，道：“学园都市要发生什么了么？”

“没错。接下来的学园都市，不管我和另外一方谁胜谁负，注定了都不会再是以前的学园都市，这一点……是无法避免的，连我也做不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白了，我还没有资格知道，是吧。”

佐天泪子下意识的询问，却看到了莫默摇头，她明白了现在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一切。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想无论我和另一方谁胜谁负，到时候整个学园都市之中的人都不会察觉到学园都市的变化，尽管学园都市有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佐天泪子显然还是听不懂，但是一股浓浓的不安在她的心头跳动。

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也不用非得现在做出决定。”

正在佐天泪子心中挣扎越来越激烈的时候，莫默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道：“这场交易会持续一段时间的。”

“在这段时间之内，你同意了的话，会成为我的英灵。如果你拒绝了的话，今天的一切都会从你的脑海中消失，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所以，你可以继续考虑，这点儿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佐天泪子闻言，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下意识的想要鞠躬致谢，却看到了莫默伸出来的一只手。

“这是……”

“预祝我们交易成功，就算失败了，也是一次交心的谈话不是么？虽然到时候可能你已经忘记了，不过泪子你的好身材，我可是会记得一清二楚哟！”

佐天泪子呼吸一滞，脸上再次浮现了羞怒的神色，不过她没有爆发，反而也伸手握住了莫默的手。

莫默给她带来了人生中最重大的转折点，给了她变化的希望，单就是这就足以让她感激莫默了。

否则的话，恐怕她仍旧会在无知中怀抱着希望，然后最终在学园都市中绝望吧！

“就算……我真的成为英灵，我也会离你远远的，你压根就是一个坏蛋，前辈。”

“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泪子。”

说完，莫默捏了捏泪子的手背，本来想最后稍微戏弄一下泪子，结果忽然感觉手腕一疼。

随即，莫默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腕，跟莫默握手的佐天泪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而接下来，是佐天泪子的惨叫。

“前辈，你的手，你的手啊！”

惨叫中的佐天泪子不但没有甩开莫默的手，反而猛地靠近一步把莫默的手抬了起来，自己两只手全力掐住莫默的小臂。

而此时此刻，莫默的手腕之上，一根十公分左右的钢锥突然出现在了手腕上，把手腕中原本的血肉排挤了开去，自己留在了里面。

这样的状况，大概只比着被钢锥打一个洞好了点吧，毕竟血肉是被挤开了，完整性要强一点。

但是，这不妨碍鲜血顺着钢锥，从莫默的手上快速的流出，即便佐天泪子拼尽全力掐住莫默上臂，想要帮莫默止血，但是也仅仅起了一点儿效果而已。

“医生、大夫！前辈，你的左手还能用吧，快点儿打电话……啊，不对，这个时候应该叫人来帮忙！”

佐天泪子显然因为莫默突然的伤势有些慌乱，她想要找人帮忙，左看右看，最后目光聚焦到了一步步走过来，手指中还夹着钢锥的白井黑子身上。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从一开始莫默的眼神就盯着白井黑子，没有在意他自己的伤势。

这个时候，佐天泪子也才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人攻击了莫默，把钢锥扎入了莫默的手腕之中。

可是，无论佐天泪子怎么想，不久之前还跟他们一起活动的白井黑子，作为风纪委员的白井黑子，甚至还一起战斗过的白井黑子，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

只要一眼看上去，佐天泪子就能够感受到白井黑子身上积累的愤怒和凶性，似乎她身上有着巨大的压力，而这些压力终于要爆发了一般。

“白井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

佐天泪子现在知道白井黑子的能力是空间移动了，再看白井黑子手里的钢钉，自然一瞬间断定了白井黑子攻击了莫默。

她在质问白井黑子，眼下的发展她根本摸不着头脑。佐天泪子非常的希望眼下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事故，白井黑子在使用能力的时候失误了。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给我放开她！”

白井黑子无视了佐天泪子，直接冲着莫默嘶吼了起来，手中的钢锥一摆，竟然直接再次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攻击的是莫默的两只脚腕，脚腕上忽然多了两根钢锥，让莫默一瞬间失去了力量，向前倾倒在了佐天泪子身上。

佐天泪子大吃一惊，莫默忽然而来的重量，让她闷叫，不过她仍旧身体颤抖之中站住了，尽力的扛住了莫默的身体。

“白井黑子，你疯了么，你为什么攻击前辈！”

佐天泪子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莫默忽然间的伤势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眼下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