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开始跟白井黑子对话，眼下莫默可是在白井黑子的意识深处，每一次行动实际上都在跟白井黑子的意识和灵魂直接对话，除非白井黑子真的痴傻了，否则她肯定应该有反应的。

本来莫默出现在这里，白井黑子就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她做的事情后果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她应该意识到，莫默还好好的活着。

按照白井黑子的视角来看，她做的事情最严重的后果就应该是把罪魁祸首一方通行当成好人，然后带着一方通行杀死了莫默，杀死了御坂美琴最爱的男孩。

在那之后，白井黑子显然会成为杀人凶手，最少也是一个帮凶，她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她挚爱的姐姐大人原谅，甚至会被御坂妹妹们憎恨，被所有人怨恨。

这应该是白井黑子最惧怕的东西，让白井黑子绝望的东西。

而现在，面对出现在她身边的莫默，白井黑子仍旧无动于衷，这让莫默意识到，眼下的白井黑子是主动拒绝跟莫默接触，拒绝跟莫默交流，拒绝真实世界中的一切，选择了自我封闭。

这样莫默感到了一丝棘手，这说明真正让白井黑子绝望的，是更深一层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

实际上不难理解，白井黑子在知道了自己可以被原谅之后，她仍旧保持这么一副样子的原因，就是对自己绝望了。

对自己的冲动和无知、轻信和莽撞绝望了。

年纪还小的白井黑子显然因此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失去了面对人生和生活的信心，哪怕知道莫默还活着，也不敢去面对莫默，不敢去面对御坂美琴，不敢去面对御坂妹妹们，不敢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完全不想跟我说话么？”

莫默轻声细语，换来的仍旧是白井黑子的呆滞和车沉默。

莫默微微皱起眉头，道：“黑子，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之间的那份交易就会生效了吧。”

“我想你不可能忘记，那天我向你发起的交易。在御坂美琴彻底成为我的人之前，你如果能够改变御坂美琴对我的心意，那么我会永远离开御坂美琴，否则，你就要跟御坂美琴一样成为我的人。”

“这个交易还在继续，眼下你这幅样子显然不可能让美琴回心转意，这样的话，交易权能就会确认这个交易生效了，而你会成为我的人。”

“即便这样，你也不愿意把自己解放出来，这一次的打击，就足够让你彻底堕落，不再回头了么？”

回答莫默的，仍旧是白井黑子的沉默。不过莫默的耳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是结衣的声音。

“爸爸……”

结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道：“交易权能已经确认交易完成了，白井黑子……放弃了抗争，她……”

不用结衣多说，莫默也明白了，白井黑子彻底的选择了自暴自弃，彻底的放弃了把御坂美琴从莫默身边拉走，即便代价是把自己赔上。

这似乎在表达着白井黑子的心声：什么都无所谓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

“爸爸，交易完成，白井黑子已经拥有了成为英灵的资格了，现在要让她成为英灵么？如果让白井黑子成为英灵的话，她肯定会恢复意识的，而且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会跟爸爸好好交流的。”

结衣可以随时启动让白井黑子变成英灵的程序，然而莫默却摇了摇头，道：“如果眼下的白井黑子成为了英灵，虽然因为英灵的束缚她会听命于我，不过我得到的终究是一块行尸走肉而已。”

“那样的黑子，不是真正的黑子，我可不希望看着我们身边多了一具人偶。而且不仅仅是我，美琴也肯定不会接受那样的黑子的。一旦成为英灵，很多东西都会定型，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么爸爸……该怎办，爸爸有办法唤醒白井黑子么？”

莫默点了点头，抬头凝视了白井黑子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黑子，你真的这么喜欢堕落么，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固然轻松，可是你真的愿意一直堕落下去么？”

白井黑子仍旧没有回答，而莫默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浓郁，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跟你一起品尝一下堕落的味道吧，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白井黑子仍旧沉默，而莫默直接开始形同。他伸手环抱着白井黑子的腰肢，把呆立在原地的白井黑子拉倒在自己身上，让白井黑子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的肌肤直接接触，冰凉的触感让莫默眉头皱起，眼下白井黑子的温度冷的不像是一个活人，冷的让莫默心中有些酸涩。

“不反抗么？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会彻底的吃掉你，把你压榨的一点儿也不剩，连灵魂都榨干。”

“你喜欢堕落，那么我就陪你堕落到黑暗的谷底。结衣，调动整个英灵殿的力量，开启意识的加速。”

结衣点了点头 ，道：“明白了爸爸。”

结衣说完，无数的白光一瞬间涌入了白井黑子的意识空间，让周围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乳白色的海洋。

作为当事人的莫默和白井黑子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两个人的意识一瞬间已经加速了一千倍以上，现实中的一切也相当于变慢了一千倍。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白井黑子仍旧呆滞的如同一个人偶，没有任何反应。

莫默不再客气，莫默的大手轻轻拂过白井黑子的身体，似乎打算在为白井黑子进行最后的按摩。不过见白井黑子没有反应，莫默最后直接架着白井黑子的双臂把白井黑子抱了起来，然后让白井黑子跨坐在了自己的腰间。

“白井黑子同学，我现在可要给你治疗了啊。你如果对于这种治疗措施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立刻停下来的。”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的话，你的意识也没有消失，只不过你强行让自己保持一种空洞的状态而已。”

“当然了，你如果不打算理会我，已经完全放弃了一切，连你自己的身体和意志都当垃圾放弃了的话……”

“那么你眼中的垃圾，我可要当宝贝好好的收下品尝了哟！”

然而，回应莫默的仍旧是沉默。面对沉默的白井黑子，莫默的押着白井黑子的肩头坐下，让两个人深深的链接在了一起。

“好吧，看样子，你是默认了啊。”

“那就让我们一起愉快的堕落吧！”

171 什么都不要

白井黑子做了一个梦，梦中没有莫默的存在。

那是一个没有莫默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她是姐姐大人最信任的伙伴，永远站在姐姐大人的身边，跟姐姐大人相亲相爱，姐姐大人对她的戒心在一点点移除。

那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可以让白井黑子看到未来人生的希望和性福的世界，没有类人猿来打她姐姐大人的注意，姐姐大人是她一个人的。

然而，白井黑子清楚，这只是一个梦。

从莫默进入了她意识空间的一瞬间，她的梦就醒了。

正如莫默所说的一样，从一开始她的意识就很清醒，莫默进入了她的意识，两个人就是意识最底层的交流，这个是单凭白井黑子的意识无法阻断的。

只不过白井黑子仍旧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想理会任何的事情。

莫默出现了，这让白井黑子明白，莫默还活着，还有力量救她，也就是说她所做的事情没有造成最恶劣的后果。

不过，这构不成白井黑子解放自己的条件，或者说，白井黑子并不想解放自己了。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是醒过来又如何？

姐姐大人不会再信任她了，白井黑子也当不成风纪委员了，她会成为学园都市中最大的笑话，所有人眼中最愚蠢的笑柄，愚蠢到相信食蜂操祈，不相信食蜂操祈以外任何人的白痴。

她这样愚蠢的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莽撞愚蠢的行动，只会让所有人受伤，到头来还要让别人来救自己，自己这样的人，还是消失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