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盖亚行动了起来，她的手链项链耳环，这些由莫默牌奶牛提供材料做成的首饰，全都飞到了她的掌心，然后盖亚双手一合，似乎所有的首饰都消失了。

莫默撇了撇嘴，心道：“最后还是玩够了么，果然用这样的材料做首饰，盖亚只是一时兴起吧？”

随后莫默便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

手势没有消失，而是变了一团昏暗的白光。接着盖亚伸手一抛，张开了嘴，白光落入了她嘴中，随着她喉咙的律动，被她吞了下去。

吞了下去……

莫默嘴角跳动，道：“那个……盖亚大人，您这是……打算用胃酸消灭我的子孙后代么，这个刑罚有点儿严酷啊！”

一想到白光的材质，莫默看着盖亚的眼神都变了。

“哼，如果不是为了防备小耶发现我的首饰，我才不会这么做呢！我如果带在身上，她绝对会抢过去毁掉的。明明是我弄好的玩具，我才不要被她毁掉。”

莫默点点头，盖亚这么做的理由莫默是明白了。如果让阿赖耶发现盖亚用莫默牌牛奶做了收拾带在身上，估计她第一时间就是跟盖亚干架，然后第二时间来把莫默撕掉吧？

可是……理由是正确的，但是盖亚大人，您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儿欠考虑？

堂堂盖亚，有没有一点儿更加优雅的手段，来对付阿赖耶呢？

这样的问题莫默没有问出来，而是直接咽回肚子里。有些事情还是装不知道的好，不管盖亚要做什么，反正她该做的都做了，该跟莫默做的也都做了，莫默还能怎么反抗她么？

“啊……来了！”

还没等莫默消化好眼前的场景，广场周围那仿佛被锁死的外部景象忽然间跳跃闪烁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之后，那道由盖亚制作的壁障已经消失不见，莫默再次感受到了英灵殿的信息。

对于外界而言，这似乎仅仅过去了一瞬间，可在莫默这里，莫默已经由一个纯情的男孩，变成了被两万妹妹加一个最后之作用强之后的不纯洁的男人了。

可悲，可叹啊！

“那个……爸爸。”

结衣有些嗫喏的声音响起，道：“你怎么忽然间赤诚了呢，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爸爸就算换衣服的话，至少也去找间房间吧。”

“虽然结衣已经早就看习惯了爸爸的身体，对爸爸的一切了若指掌，也愿意一直盯着爸爸完美的身体看下去，可是妹妹们没有看过啊，爸爸难道觉醒了什么新的喜好么，比如在很多人面前展现赤诚的风采？”

结衣还停留在莫默被盖亚算计前的一瞬间，虽然眼下的变化让结衣有些无法理解，不过结衣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恐怕告诉了结衣，结衣一瞬间也难以理解。

毕竟英灵殿内部出事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在莫默和结衣的考虑范围之内呢。

“还有还有，爸爸，你身边这一位……”

不过，结衣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毕竟跟一瞬间之前的变化，不仅仅是莫默变成了赤诚，更有妹妹们的站位衣着，以及身体状态。

尤其是结衣敏感的闻到了每一个妹妹上都散发着莫默的味道，而且味道浓重。这样的味道结衣只在她的妈妈们身上闻到过，而且跟爸爸相处了许久的妈妈，才会出现的让结衣心醉着迷的味道。

而现在，每一个妹妹身上都有这样的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就是最后之作，刚刚不是还一副身子绰约的大姐姐形象么，为什么现在再次原形毕露，变成了一只呆毛幼女，还流着泪含着棒棒糖，一直舍不得放开呢？

这到底……

不过，结衣的疑问已经不用莫默回答了。因为莫默身边的盖亚直接蹦了起来，好像看到了来迎接自己家人的小鬼一般，大声叫喊道：“小耶，小耶，你睡醒了，是来找我的么！”

水蓝色的头发飘舞跳动，伴着盖亚冲向了远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高挑的女性身影，一袭长袍样式的简洁服装，加上她同样跟盖亚一样，可以看却无法描述的容颜，结衣也瞬间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阿赖耶，英灵殿的真正主人，莫默的幕后老板，支持莫默游走二次元，继续二次元人生的至高神。

结衣沉默了，支支吾吾不停的最后之作沉默了，莫默和妹妹们也全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在看着盖亚和阿赖耶的相遇，期待她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盖亚朝着阿赖耶张开怀抱，露出笑脸，似乎要拥抱高挑的阿赖耶。而阿赖耶也伸出了手，不过只是一只手，而且这只手还抓向了盖亚的额头，把盖亚抓在手心，然后阻止了盖亚的前进。

随后，盖亚直接单手抓着盖亚的脑袋，然后宛如抓着篮球一般，伸手一甩。

让莫默无语的一幕出现了。

给莫默造成了这么大麻烦，造成了巨大伤害的盖亚，就这么被阿赖耶扔了出去，宛如高高飞向远方的火箭一般，不知道被扔到第一层哪里去了。

莫默不担心盖亚的安慰，也并不认为盖亚和阿赖耶刚刚是冲突和打斗。因为两个人的力量，除非是经过她们双方同意和配合，否则是不可能出现一个直接把另一个扔飞的情况的。

也就是说……这就是盖亚和阿赖耶的相处方式。大概盖亚属于那种时刻不得清闲，必须拉着阿赖耶玩闹的孩子性格，而阿赖耶则像是一个暴躁的大人，会选择直接把这种皮孩子扔到一边，不管不问了。

怪不得盖亚要把首饰藏起来，藏到自己身体里面，照这样的架势恐怕这些首饰被阿赖耶看到的一瞬间，它们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扔飞了盖亚，盖亚也没有立刻回来，而阿赖耶似乎对这种情况丝毫不在意，一步步走到了莫默身边，跟莫默对视。

阿赖耶的目光宛如一汪深潭，睡眠平静如同镜面，可是里面蕴含的精神力量却似乎无边无际，如同深不见底的天坑水潭一般。

这样的目光莫默并不习惯，不过赤诚的莫默选择了跟阿赖耶对视，以平等的姿态跟阿赖耶会面。

“你能活的好好的，我很惊讶。”

020 我哭给你看！

阿赖耶上下打量着莫默，没有丝毫介意莫默的赤诚，反而似乎对于莫默身上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已经完全看透了莫默。又像是在等待莫默的主动发言，坦诚相对。

她在等待莫默的回答。

这一刻，莫默也在考虑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因为这个时候，阿赖耶明显是需要莫默作出倾向性的选择，以此来表明莫默的立场。

简单点来说，也就是阿赖耶要莫默站队。

按理说，莫默自然应该倾向阿赖耶，毕竟是阿赖耶带着莫默进入了二次元，给莫默提供了交易权能的力量，然后才让莫默成为了英灵王，拥有了英灵殿，也有了身边的大家。

不过，莫默这一刻犹豫了。

到目前为止，莫默跟阿赖耶的合作还算是顺利愉快，但是双方仍旧谈不上是伙伴的关系，这一切只是双方的交易。

虽然是莫默自己争取到了进入二次元的权利，不过莫默想要继续旅行的话，就需要为阿赖耶服务，这就是双方的交易内容。

在莫默看来的话，既然是交易和合作的话，那么双方就是公平、等价、自愿的关系。到目前为止的话，阿赖耶也并没有违背这些原则的行为，可是却不代表阿赖耶没有违背这些行为的意愿。

公平、等价、自愿是理想化的原则，不过理想跟现实永远有着差距。莫默和阿赖耶之间的合作原则，实际上是由阿赖耶一方面来决定是否继续保持下去的，莫默并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也造成了双方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种虚幻的平衡。

这一点，莫默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也并不介意。

莫默是一个商人，直到莫默前世达到了暗中操纵整个世界的地步之前，永远有着各样的势力，或者以武力，或者以权力，或者以其他各种力量凌驾于莫默这个小小的商人之上。

这就是商人悲哀的地方，商人手中的力量，永远不是最为直接的力量，而且代表着社会秩序财富的金钱。金钱想要发挥效果，也需要秩序的支持，这比着武力和权力这种直截了当的东西，可逊色许多了。

这一切莫默早已经习惯了，即便是到了阿赖耶这边，莫默相信，只要自己不跟阿赖耶有什么冲突，双方各自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话，就能安稳的继续合作下去。

然而事实似乎没有这么简单，至高神阿赖耶这种超越人类的存在，似乎也跟人类一样，并非是单纯纯粹的概念，而有着她不会告诉别人却必须达到的目的。

而她达到目的的工具，眼下就是莫默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