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几个人的外形和打扮，莫默的脸色更阴沉了，道：“他们……是大天狗？”

“没错，在战场上为了保护幻想乡而战死的战士。恰巧我破解了这种黑泥的力量，便学着我们的敌人将他们的尸体变成了永远不会衰弱，不会后退的战士。”

“感谢我吧，你是第一个亲身面对他们的。啊，不……你的那些伙伴们，也在面对同样的危险呢。”

“真是不知道……你和她们，到底哪一边会最先死亡呢？”

莫默眉头紧皱，怒火几乎要从他的心中爆炸而出。他的背后出现了六道光芒的羽翼，羽翼一概往日如同天使羽翼一般安静唯美，眼下却更像是六把凝聚暴躁光芒力量的巨剑，随时准备把周围的一切碾压成为碎片。

面对所谓的黑泥战士，莫默没有理由害怕，正在莫默打算攻击周围的一切把八云紫找出来的时候，莫默心念一动，却把攻击姿态给取消了，变成了被羽翼包裹的防御姿态。

黑泥战士们却不管莫默是什么姿态，由大天狗转化而来的黑泥战士们，举着各式的兵器，各个以接近于射命丸文的速度冲了过来，本能的攻击莫默全身各处要害。

不过，莫默虽然不攻击他们，防御姿态的莫默，背后六根羽翼却依旧攻击力十足。只见六道光芒一闪，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随即响起，几个黑泥战士应声扑倒。只是相应的，莫默背后的羽翼亮度减少了少许。

危险远远没有过去，被莫默光芒羽翼斩杀的黑泥战士们，真的如同黑泥一般蠕动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重新变成了原本的姿态。而且这一次，他们似乎吃一堑长一智一般，没有冒失的朝着莫默攻击，反而手中的近战武器开始变成长弓。

接着，黑泥战士们搭弓射箭，黑泥化成的长箭落在了莫默的羽翼上，让莫默似乎在经历一场黑泥暴雨。

“真可怜啊，被打的完全还不了手呢，你打算像一只老鼠一般抱头蹲防到什么时候？我手里积攒的黑泥近乎无穷无尽，而你的力量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眼下的你，已经被我彻底隔绝了，挣扎没有任何的用处，干脆融入这些黑泥，成为我的战士，怎么样？”

八云紫带着嘲讽的声音传入了莫默的耳中，而这个时候被羽翼包裹其中的莫默，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了刚刚的焦急和不安，反而眼睛越来越亮。

“差点真的让你带沟里去了呢，妖怪贤者八云紫。”

莫默的声音在泥浆和量子光碰撞的嗤嗤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却立刻让八云紫闭上了嘴。而且莫默声音中蕴含的自信的力量，似乎让黑泥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确实，你的力量出乎我意料，你的底牌也出乎我的意料。而且现在，似乎我真的陷入了绝境，我的伙伴们也坐等被你的屠刀屠戮，我也只有引颈就戮一个结局。”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八云紫，怎么感觉你似乎比我还着急？”

228 幻想乡最大的秘密

妖怪山，守矢神社。

或者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座守矢神社的所在地。可惜眼下映入莫默和东风谷早苗两个人眼中的，只有茂密的森林。至于原本存在于这里的守矢神社，似乎压根就不应该存在于这里一般。

莫默和东风谷早苗两个人安静的看着这一切，良久，莫默轻轻的揽住了东风谷早苗的肩膀，道：“还好吧？”

东风谷早苗轻轻的依靠在莫默的肩头，缓缓点头，道：“实际上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早应该从这些事情之中走出来了。况且，眼下我已经是英灵，如果还不能够全身心的融入大家，那还真是一点儿价值也没有了呢。”

东风谷早苗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可莫默伸手揉了揉东风谷早苗的脸蛋，把她那僵硬的笑容挤掉，道:“没走出来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最重要的人离开了你的身边，为了你而牺牲，你如果轻而易举的就忘掉了她们，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即便成为了英灵，成为了我们的伙伴，也不能够改变你的本质。你是东风谷早苗，是守矢神社的巫女，有着两个名为八坂神奈子和洩矢諏訪子的家人。这样的你，才是完整的你，不是么？”

莫默轻柔的话语，让东风谷早苗脸上的表情瞬间崩溃。一丝血丝出现在了她的眼中，泪水也凝聚在了东风谷早苗的眼角。她趴在了莫默的肩头，无声的啜泣，而莫默也不去阻止她，就这样任凭她发泄心中的情绪。

这个时候，另一个莫默正在接受天狗一族的考核。作为跟莫默公用一个意识的分身，眼下这个莫默自然也知道那边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那边或严肃或嬉闹的考核，跟眼下这个莫默没有多大关系。眼下这个莫默唯一的任务，就是安慰一个哪怕成为了英灵，也仍旧没有走出心之伤的女孩。

“你……不问我那些事情么？”

东风谷早苗轻轻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确认自己的脸蛋不会太花之后，才转过脸来看着莫默。

“问什么？”莫默反问东风谷早苗，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比照顾眼下受伤的女孩更重要的事情么？”

莫默轻轻的摸了摸东风谷早苗的头，道：“放心吧，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只要你心中有抵触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可是，可是这些事情对于幻想乡，对于你和灵梦……”

东风谷早苗欲言又止，莫默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道：“再大的问题由我来扛，既然你选择加入了我们，而且愿意让我牵起你的手，那么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悲伤和秘密，那么我就一同分享。、如果你不愿意，那么由此而造成的一切后果，让我来解决就好了。”

“谁让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呢？”

莫默有些霸道的话，却如同一道正午的阳光，毫不客气的透入了东风谷早苗已经伤痕累累不堪重负的心灵。东风谷早苗愣愣的看着莫默，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一次，东风谷早苗第一次感觉她自暴自弃一般选择完全信任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人生中多么正确的一次选择。

“为什么……”

东风谷早苗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幸运，总是被人照顾呢？我怎么会有资格，这样的我，什么也做不了的我……”

东风谷早苗再次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半遮半掩的啜泣，而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抬头看向天空，让自己的哭声毫无保留的四散开去，哭的撕心裂肺。

不过，在东风谷早苗心中，一股阴郁许久的阴霾，随着东风谷早苗的泪水，在一点点散开。

良久，东风谷早苗似乎是哭累了，依靠着莫默的胸膛微微闭着眼睛，坐在了莫默的大腿上。她不去看守矢神社原本应该在的地方，那里属于她的一切早已经不复存在。

“莫默……在你看来，幻想乡是什么？”

东风谷早苗忽然问了莫默一个问题，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不过那语调却比着之前似乎轻快了不少。

莫默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感觉到东风谷早苗这个问题中蕴含着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幻想乡么……如果说我理想中的幻想乡，那是一片乐土，一片永远让人快乐平静的地方。”

听到莫默如同梦呓一般的话语，东风谷早苗身体一抖，似乎紧张了起来。而莫默抱着她肩头的手轻轻用力，道：“不过嘛，真正来到了幻想乡，那么幻想乡对我而言仅仅是一个妖怪们的养老庄园罢了。”

“而且，那还是我理想中的幻想乡，而不是现在的幻想乡。”

“那，现在的幻想乡呢？”

东风谷早苗立刻追问，莫默也不犹豫，道：“现在的幻想乡，只不过是一个勉强保持秩序的避难所而已。而且，说不定这个避难所，什么时候就会变得疯狂。”

“重压之下的人，终究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这一份疯狂，会最先出现在谁的身上。”

听到这，东风谷早苗忽然坐了起来，有些紧张的跟莫默对视，道：“那么……我问你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东风谷早苗犹豫了许久，才张嘴说道：“莫默，你会保护眼下的幻想乡么？你会……为了保护眼下的幻想乡付出多么大的努力？会……会像八云紫那样么？”

“我会保护幻想乡的。”

莫默斩钉截铁的回答，几乎让东风谷早苗的脸色瞬间发白，不过莫默接下来的话，却让东风谷早苗脸上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只不过，我所保护的幻想乡，是一处宁静美好的家园乐土，而不是为了苟活还要强装安静的避难所。放心吧，早苗，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八云紫那样的事情呢。”

“或许八云紫做的没错，不过进入了二次元的我，早已经决定至少在你们身上，我不会去做功利的事情。我可以发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去主动牺牲任何一个人。”

“毕竟，”莫默嘴角多了一丝轻蔑的笑意，道：“只要人还在，哪里不是家乡？八云紫所执着的终究是幻想乡这三个字，却忽视了没有了幻想乡里面的大家，幻想乡也不过是一处荒野而已。”

听到这，东风谷早苗似乎终于放下了心来。她目光柔和的看着莫默，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