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莫默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卫宫切嗣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拉着伊莉雅的手，然后把伊莉雅已经染成黑色密布魔纹的手递到了莫默面前，道：“请救救我的孩子吧，她……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话，我喜欢她可以永远光明的活着！”

“爸爸……”

伊莉雅不明吧卫宫切嗣在说些什么，可是她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掉落。她本能的感觉得到，卫宫切嗣替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而且全是为了她好。

“按照我跟那个人的约定，我会完全治疗你们体内的黑泥，让你们变成普通人正常的生活下去。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新家园完全和平，丰衣足食，可以让你们享受舒适的生活。”

“眼下，我算是基本完成了这个约定。也就是说，如果你接下来真的决定这么做的话，那可不是我没有履行约定。不过我可以承诺的是，我会按照我跟你的交易，给予伊莉雅她应有的待遇。”

卫宫切嗣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再次蹲下看着泪眼朦胧的伊莉雅，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爸爸，伊莉雅不想离开爸爸，伊莉雅要跟爸爸永远在一起，伊莉雅……”

伊莉雅喃喃自语，想哟继续说下去，可是卫宫切嗣却微微摇头，道：“伊莉雅，难道你不想去见你的妈妈了么？”

伊莉雅浑身一震，猛地瞪大了泪眼。

“妈妈，伊莉雅的妈妈……伊莉雅要去见妈妈，伊莉雅不仅要爸爸，更要妈妈！”

伊莉雅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了莫默，道：“你能够带我见到妈妈么？”

而回应她的，是拉住她小手的大手，以及莫默亲切的笑容，道：“放心吧，来跟我在一起，成为我的英灵，我终将会到那里，让你见到你的妈妈。”

伊莉雅回头看了卫宫切嗣一眼，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和支持，然后转过头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答应你，大哥哥！”

同时回应莫默的，还有伊莉雅的灿烂笑容，连黑泥也无法遮蔽的笑容。

072 把你的一切都卖给我

伊莉雅答应了，此时的伊莉雅完全就是一个刚刚从育婴室之中走出没多久的婴儿，她完全没有经历过太复杂的生活和挫折。

从这一点来说，伊莉雅是不幸的，因为伊莉雅刚刚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世界就毁灭了。她的爸爸妈妈都离开了她身边，留着她一个人被黑泥污染，然后一边跟黑泥做着生与死的抗争，一边陷入了沉沦的边缘。

这也是她变得非常崇拜吉尔伽美什的原因，因为吉尔伽美什能够无视这些痛苦，操控这些痛苦，甚至可以把这些痛苦转嫁给别的世界别的人。这对于孤独无助的伊莉雅而言，毫无疑问是伟大的力量，同时也可以让伊莉雅从心理上感到轻松一些。

一个人考试不及格那是悲惨的遭遇，可如果两个同时考试不及格，说不定这俩人还会挑眉弄眼击掌庆贺，戏谑的嘲笑对方，道：“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也不及格！”

这并非是高尚的行为，却非常的实际普遍有效果。

不过，这种近乎纯粹的崇拜其实也是非常脆弱的。因为这种崇拜并没有基石，也就是说在伊莉雅一无所有并无法向任何人求助的时候，伊莉雅才会如此这般的崇拜吉尔伽美什这位掌控一切的主宰。

这一点，就跟远古时期的先民，他们无力对抗周围的绝大多数危险。因为危险所以敬畏，因此他们才会敬畏神明，完全沉浸于今天我们所说的封建迷信之中。

眼下，卫宫切嗣回来了，跟原著中的伊莉雅不一样，此时的伊莉雅还是纯粹的敬爱着她的爸爸卫宫切嗣，跟卫宫切嗣两个人的回忆也充满了幸福。卫宫切嗣的到来毫无疑问立刻击垮了伊莉雅原本对于吉尔伽美什偏执却非常脆弱的信仰，把这个孩子拉回了她原本的记忆和生活之中。

而现在，他的爸爸把她的手交给了莫默，交给了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笑起来很温暖的大哥哥的手中。而且，这个大哥哥还承诺要带她去找她的妈妈。这样一来，伊莉雅还有什么不相信这位大哥哥的呢？

相较之下，反而是卫宫切嗣有些犹豫了。他看着莫默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真正本质。他要把他的女儿送到莫默的势力范围之内了，这实际上是让伊莉雅依靠莫默，得到莫默的庇护。

当然，卫宫切嗣也很清楚，这种庇护和依靠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游走在型月世界灰色世界之中的卫宫切嗣，自然见识了无数的罪恶，也仰望过位数不多的光明。眼下的莫默，是他可以看得到的光明，哪怕真的把女儿全权托付给莫默，他也可以稍微放心。

可是，伊莉雅毕竟是他的心头肉，要他把他最爱的女儿交出去，这让他如何忍心？

“放心吧，卫宫切嗣，我也是一个父亲呢。”

莫默冲着卫宫切嗣露出了一副慈祥和蔼的笑容，这对于莫默并不难。毕竟莫默可是一百多的老头了，还在三次元世界的时候，莫默就不知道用慈祥和蔼的笑容蛊惑……不是，是温暖鼓励了多少朝气蓬勃的孩子。

“我的女儿到现在都跟我相处的很愉快，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你，她对于我是无条件的信赖，我们深爱着彼此，这份真挚的感情也从来不曾改变过味道。”

“因为一开始就一点儿也不是纯真的味道。”

结衣忍不住吐槽了莫默一句，而且接着说道：“爸爸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我的待遇跟别的女儿不一样呢？不要，结衣也要做爸爸的女儿，跟某个偷腥猫的女儿享受同样的待遇！”

莫默对于结衣的抗议进行了认真的听取，然后迅速无视，并且把结衣的通讯权限暂时关掉，只留下嚎啕大哭好像伤心到了极限的结衣。

不过，不仅仅是莫默，任何人都没有去劝结衣的意思。因为结衣在捂着脸嚎啕大哭的同时，手指的缝隙后面是一对四处寻找，满带期待的黑溜溜的大眼睛。

“是么，那就好。”

卫宫切嗣自认为还是很有识人的眼光的，他看着莫默年轻脸蛋上的自信和真诚，确信莫默确实有着名为女儿的亲人。既然他可以跟他别的女儿相处的那么好，那么莫默一定可以善待伊莉雅吧？

希望……希望伊莉雅真的可以得到庇护，变得强大从容，然后真正自由快乐的生活下去。

“我只希望，您可以像对待您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伊莉雅！”

“那当然啦！”

莫默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喂！”

这个时候，凉宫春日在一边再也忍不住，张开了嘴。她感觉她如果不再做点儿什么的话，大概真的会被默认为是拐卖幼女的罪犯，然后被莫默这边所有人以敌视的眼光看待了吧？

其实对于凉宫春日而言，被敌人怎么看待她不在意。然而凉宫春日现在并非一个人，而是代表着SOS团和SOS团的所有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SOS团的荣誉蒙羞。

“你刚刚所说的……相信我们并非是绑架伊莉雅，是不是真的？”

“不是，你们就是绑架伊莉雅，还要把伊莉雅喂给怪物，你们就是坏蛋，是恶魔！”

然而回应凉宫春日的伊莉雅，伊莉雅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显然现在有了靠山的伊莉雅全然不惧凉宫春日和拿她喂怪鱼的卯之花烈。同时，伊莉雅的话就是最有力的控告，这让凉宫春日的脸瞬间黑到了极限，看样子这一次SOS团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不小心就让SOS团蒙上了污点，这显然是凉宫春日所难以承受的。她转头看向莫默，道：“你刚刚说过了吧，你信任我们，为什么现在还不说话？”

莫默冲着凉宫春日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蹲下了跟个头娇小的伊莉雅对视，笑容满脸，道：“伊莉雅相信大哥哥么？”

伊莉雅的神情有些恍惚，刚刚她已经接受了莫默英灵殿的邀请，眼下英灵殿正将基本的知识传授给伊莉雅。同时，莫默紧握着伊莉雅的手，也散发出了白光，白光涌入伊莉雅的身体，缓慢却温暖的流过了伊莉雅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胞。

“嗯，伊莉雅相信大哥哥！”

这一次，伊莉雅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一丝犹豫，变得满是坚定。她明白了眼下自己的身份，她即将正式成为英灵，成为跟莫默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伙伴。她对于莫默的信任，甚至会超过她的爸爸，卫宫切嗣。

“那么伊莉雅，”莫默凑到了伊莉雅的耳边，道：“把你自己的一切卖给我好么？”

073 切嗣好助攻

伊莉雅愣愣的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几乎一瞬间，她的脸蛋就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起来。

“把、把一切都，卖、卖给你？也就说，伊莉雅以后就、就是大哥哥的人了，然后就可以跟大哥哥……像爸爸妈妈那样？”

伊莉雅支支吾吾，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相当难以启齿的回忆。这一点莫默瞬间就猜出了一些端倪，毕竟伊莉雅作为人造人可是无比早熟而且睿智的，虽然心性或许跟一般的小孩子差不多，但是她懂得东西说不定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多。

或许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在卫宫切嗣对于伊莉雅完全不设防的时候，就让伊莉雅不小心见证了一对成年夫妇的幸福生活，然后让伊莉雅幼小的心灵之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