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这张脸的价值。
“诚意么?自然需要,不过我现在可还没接受森精种的效忠。说到底,森精种有没有被我支配的价值,都需要印证呢。”亚瑟用冷淡的视线扫过:“你们的弑神术式,只是理论上可行,尚未经过实验对吧。”
欣可微微一愣,旋即无奈点头。
哪有那么多神灵种可以弑杀啊?
何况即便理论上可行,掌握弑神的术式,弑神本身就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为了实验,真的去弑杀一位神灵种?且不说威胁程度,以及必然的巨大损失,单单那打草惊蛇的举动,就足够将森精种打上危险标签,以至于接下来行动受限了。
提出这种要求,也太会为难人了吧。
然而,亚瑟貌似就是想看到欣可困扰的表情,冷声下达如此命令:“那就实验吧。至于目标···安心好了,本王···咳,关于森精种的处境,我也有考虑。因此我为你们选定了一个,既可以降低被关注度,又相对无害的目标哦。”
“您是说···该不会是我想的哪一位吧?”欣可眼角一抽。
老实说,其实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啦。
毕竟从诞生以来,对于欣可,万事万物都相当无聊,这场大战本身,既是理所当然,又毫无意义。
“你不是也想到了么,如果对毫无防备的森神出手,你们的损失可以降到最低,并且在失去阵营最强的神灵种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会让其余种族放下警戒。”亚瑟微微一笑。
明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心感觉,却说出了相当恐怖的话。
让身为造物的森精种,去弑杀造物主的森神?
这是何等创意···啊不对,你是魔鬼吧!?
不不不,就算六亲不认的妖魔种都没你这么残忍呀喂!
但···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以支配全森精种为前提,森神无疑是最大的阻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灵种,其高傲程度,绝不会允许自己的造物屈居于他人之下。如果是哪位森神,就别指望对方会保持理智之类奢侈的东西了。
“···您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一点,不觉得吗?”欣可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有吗?”
亚瑟一愣,歪着脑袋,看着欣可鼻子里瞬间喷出的鼻血。
其他的先不说,你能不能不要一边用快高那啥的表情盯着我,一边喷鼻血,然后一边反驳我?
稍微收敛一下啊喂!
真正奇怪的是你才对吧,色精种!
还有,弑杀区区造物主什么的——
他想到了自己理论上的‘父亲’。
老实说,如果亚瑟有机会砍某鸽子神,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手软。倒不如说,一想到砍鸽子神,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乃至下意识摆了摆手,就像在挥剑一样。
嗯,如果可以的话,想必能获得比升天更加快乐的体验感吧。
换位思考,得出结论。
砍造物主=最高愉悦!
况且欣可这样的天才加痴女属性···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对方下手可能会比本王更加利落才对。
“你这样的人,也会在乎这个?”他发自内心的感到诧异。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森神可是我的造物主,视如母亲一样值得尊敬的存在呀!”欣可悲切,眼角竟泛起两滴泪珠。
见着这模样,亚瑟顿了顿,欲言又止。
扯犊子呢!
要视作母亲,怎么说那也是初代森精种刚刚被造出来那会儿的事吧。你们这都繁衍不知道多少代了,哪来的什么情感——虽然很想这样说,但见欣可脸上的悲切,亚瑟微微沉默。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毕竟不是所有被造物和造物主的关系,都像他和鸽子神那样。至少一般造物主,不会给自己刚出生的崽反手一个背刺。
这么一想的话,也许···可能···大概——
“必须给本小姐奖励才行!”
“诶?”
亚瑟神情一滞,总感觉这话有股莫名的既视感。
“为了全种族续存,是大义。为了新的主人而行动,是忠义。但即便是这样,要让本小姐亲手将森神抽筋拔骨,断手断脚,抽离神髓,抹除存在,实在太残忍了,必须要奖励才行!”
等等,只要干掉就好了,本王才没有那样过分要求你啊!
欣可十分严肃且果断的说道:“给我特别的奖励,并且成为森精种的新神,您是神灵种,至少有神灵种的气息,没错吧。”
亚瑟:“······”
我怀疑你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族群和忠义,压根就是单纯想要奖励!
色精种!
啊,对了,如果是色精种渴望的奖励,应该就是——
亚瑟脸一黑,兴许是感到无奈,有些不耐烦的抬手:“行了,我知道了,如果你杀掉了森神,证明自身的价值。在我力所能及,并且不太过分的条件范围内,我会许诺你任何奖励。”
“好的呢,没问题,明天就干掉森神吧。”欣可微微一笑。
森神?
造物主?
那是什么东西?
说到底,无论是世界还是造物主,亦或者这场好似会永恒持续下去的大战,在欣可眼中,都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既然大战要持续,就让它持续下去好了。
既然要干掉森神,那就干净利落杀掉吧。
比起自己追求的,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
色精种的目光,紧紧盯住亚瑟的嘴唇不放。
嗯,决定了呀。既然武力、智谋全部被压制,就诚心实意的臣服好了。而且如果一下子就进行最后一步的话,这位新主人,想必不会同意的吧,那慢慢来,一点点的侵蚀,也不失为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