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笑了笑，“感觉你和墓地这个组合能给我带来好运？”

上次在墓地垂钓的结果确实蛮不错的，来了个很变态的「自爆的艺术」。

“你这是要我这个阳光也照耀进墓地吗，哈哈哈哈哈。”路初爽朗大笑。

见他答应，

顾清侧过头，对苏月瑾说：“我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苏月瑾吐着葡萄皮，抬起眸子瞧了他一眼，挥着小手摆了摆，

见顾清走了，

她便没在大厅停留，一手端着葡萄，一手捧着小说，往里屋走去，她看上去很闲，实际上……也是真的很闲。

这倒不是因为她不努力，

而是……这个笨蛋女人的天赋实在太高了，

别人还在学呼吸法起步，她已经进入「全集中呼吸」阶段，即将呼吸法的律动完全替换掉本能呼吸，哪怕是睡觉都能能持续全神贯注持续运转呼吸法。

所以，别看她在摸鱼，实际也是在修炼…

“边去墓地边说？”

顾清站起来，拿出车钥匙，冲着路初晃了晃。

他指的是教导呼吸法。

“去墓地教导？总觉得怪怪的……”路初边挠头22边站起来。

……

小破车摇摇晃晃上路，轮胎压过马路，挂在前窗的玉牌吊坠叮铃铃的响。

这次和在魔都时不一样，是顾清自己来开车，主要是路初得学习呼吸法，一心二用虽然可以，但顾清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分心的好。

“…就是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学会了吧？”

副驾驶上，

路初拿着小本子，认真的记下顾清说的每句话，这家伙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黑框眼镜，外卖袋头套也不取，就这么架在袋子外面。

顾清居然能从此刻的路初身上感受到浓郁的学者气息，明明是个暴露癖的肌肉变态……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成为捕快之前，梦想是当一名考古学家。”路初记完笔记，抬头对上顾清的视线，推动鼻梁上的眼镜。

“……”顾清脑子里蹦出一个画面，

挖掘现场，

路初只穿大红裤衩子，蹲在地上，一身爆炸的肌肉，拿着‘娇小’的刷子，细心的刷来刷去……

这特么也太辣眼睛了吧？！

“喂喂喂，看路啊，要撞了。”路初冷不丁的说。

“放心，稳如老狗。”顾清方向盘打正，车轮甩了起来，一个漂亮的飘逸，侧车入库，拉起手刹。

墓地到了。

“你在外面等我？”

顾清解开安全带，对路初说道。

“好的，我正好复习一下你教的呼吸法，这能力真有意思啊……”路初低着头，仔细看着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沦陷在‘知识’的海洋中。

“看样子这次他应该是没时间去吃华莱士了。”顾清在心底默默说。

下了车，往前走大约两三百米，路边扎着许多红顶棚，这是卖悼念品的小摊，就指望来墓园的家属光顾吃这碗饭，顾清挑了其中一家，买了束娇艳明媚的鲜花。

他还记得，上次李乔年来时走的路，在那里墓碑伫立，照片上的少年俊朗温柔，少女腼腆青春。

“师娘，来看你了。”顾清把鲜花放在墓碑前，前些天刚下了雨，墓碑上沾染着些许水珠，正好与鲜花相称，让那照片上的那对人儿笑的更灿烂了。

他蹲下身，想要去擦墓碑周围的灰尘，但这里却很干净，经常有人来打扫，大概是李道明吧。

“可惜，老师没能葬在这里。”

一入玄窟，便是生生世世，连尸骨都无法留下，这是一件遗憾事，死后不能与相爱的人合葬厮守，但对李老人来说，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入玄窟，多美好的一件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资格。”顾清觉得李老人会这样说。

他笑着摇摇头。

这次来墓地，主要是纪念老人，垂钓才是附带，时间的流逝不易察觉，一个恍然已经要过去数月。

“一切安好。”顾清起身。

他没办法扭转生死，没办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也没办法将一些已经发生的遗憾填补，但……他可以承诺，护住老人的家乡，护住南江这座城市。

所幸，

现在做的还不错。

一切安好。

告别前，顾清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照片，尽管上面没有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