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稍停，训练营拢在白莹中，不少楼房空去，新人们拎着箱子离去，各自踏上征途，

路初也走了，他要走遍玄国山河，帮顾清将呼吸法传播出去。

这个为期一年的基地，终究到了将要散场的时候。

“两天了…该走了，时间到了。”

顾清抬头，手边的日历多出两道划痕，稍沉吟，他站起身，舒展懒腰，顺手将笔记本合上，拉上窗帘。

这间屋子重新陷入昏暗。

他在这里住了半年，今天到了要离去的时候。

“大哥哥你出来啦？”

门外，赵空樱仰着白皙的脸蛋，身高只在顾清腰间往上些许，在这里用‘仰望’两个字正好不过。

“你来喊我吗？”顾清微笑，把手搭在赵空樱头顶，稍稍揉了揉……真软。

“嗯嗯，屠夫大爷们在找你。”赵空樱眸子眯成月牙，笑起来很甜美，像是甜腻风的邻家小萝莉，在顾清面前，她大多不会表现出野蛮与暴力。

这时，

苍老声响起，脚步整齐划一，从走廊尽头而来，屠夫们朝着这边走来。

“天子，准备好了吗，今天该走了。”屠老大玩着手机，右手一直在点，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他走近，

顾清斜着瞟了一眼……这位正在拼多多玩转盘呢……

“嗯，都好了。”他点头，把笔记本拿出来，交给屠老大。

“这上面有呼吸法的详细记载，前辈们遇到困难了可以看看。”

“多谢！”屠老大眼前一亮，没再去看拼多多转盘，抬手欲要去接，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嗖’的一声把笔记本抢697了过去。

“咦，这很不错啊，天子，辛苦你了！”屠老二唰唰唰地翻阅笔记本，一双眼睛明亮。

“老二，你什么意思，大哥没看，你先看上了？到底有没有对兄长的尊敬？”

“拉倒吧，你得感谢接生的护士，把你第一个抱了出来。”

“住口，哪怕早几秒，那也是兄长！”

“运气而已。”

“你……”

眼见他们又吵起来，明明声音都很苍老，却像是小孩一样，顾清眼皮轻跳，但也没上前阻拦。

习惯了……

这两天里，顾清教屠夫大爷们呼吸法，就没少见他们吵起来，随便一句什么话都能争的面红耳赤，看着很凶很吓人，但实际上转眼就和好了。

顾清习惯了，其他几个屠夫则是直接当做没看见，屠老三走向赵空樱，挂着慈祥友善的微笑，如佛陀垂眉：

“小家伙，你很不错，跟着我们怎么样？我们教你杀人。”

“诶？”

赵空樱意外，歪着脑袋，睫毛扑闪。

“你看，我们看上去年纪不大，你也是小小一只，还是个女娃娃，杀起来的画面一定很帅，怎么样？”屠老五也走上来，笑呵呵道。

“杀人……很帅？”赵空樱星眸一亮，紧接着，她想到什么，攥着小裙子看向顾清。

……大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杀人？

“跟着屠夫大爷们不错，他们能教你很多东西。”顾清笑着说。

见状，

赵空樱轻咬下唇，小幅度的轻轻点头……算是答应！

杀人太有趣了，真是很难拒绝！

但在大哥哥面前，还是要矜持一点，时刻保持小女孩的可爱风嘛……

“我的天啊，妹妹，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要去当杀人狂？！”

赵空远小跑着从远处冲过来，蹲下身按着妹妹的肩膀：

“你确定吗，要不要再想想？万一杀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他眼神乞求，

妹妹变成杀人狂这种事情不要啊！！

“哥哥，你太圣母了。”

赵空樱撅起樱唇，轻轻地‘呸’了一声，“我能分清好坏，又不是胡乱杀人！”

“可是、可是…”赵空远欲言又止。

兄妹两在争执，第五柱也在争吵，一时间长廊里吵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