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平安府城北边靠近翠屏山的庄子,的确是柳氏旗下的产业。娘亲又早已和父王和离了,倒是让柳氏那个贱人钻了空子,成为了继任的荣王妃。这些年她一直都想着让南宫星承袭荣王世子,所以南宫星在外人的眼里,倒是个温柔谦和,翩翩有礼的君子。可我知道,那南宫星表面无害,内里却是个白切黑!”
    “白切黑?何意?”
    “叶家二嫂说过的一个词,就是表面很温和有礼,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就像是你爱吃的芝麻馅儿的汤圆!”
    “这个形容,倒还蛮贴切的。”潘安微微一笑,无奈扶额。
    叶家二嫂是个特别有趣的人,虽说她偶尔迸出来的词奇奇怪怪,不过细细深究,却发现那些奇怪的话,富有哲理。
    南宫嘉将药膏挤在了指腹上,然后轻轻地摩挲着他那半边被打红了脸,“哎,娘亲这回下手,更重了些~”
    “娘亲不知情,她会气愤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说娘亲不知情的?我刚想好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娘亲了啊~”
    “……”
    潘安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娘亲既然知道方才我们实在是演戏给旁人看,她怎么还这么用力?”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些啊~”
    “媳妇儿……”潘安抿着唇,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
    南宫嘉无奈,只好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亲。
    “还疼吗?”
    “不疼了。”潘安连忙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笑眯眯的说道,“嘉儿亲了亲,我就不疼了~”
    “油嘴滑舌!”南宫嘉没好气的弹了弹他的脑门,“不过这事儿不能这么僵持着,咱们还是去一趟府衙才行。”
    “今儿个就是程姑娘的头七了吧?”南宫嘉忽然问道,“要是仵作的验尸报告说程姑娘没有怀孕,那该怎么办?”
    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程大娘的一面之词,难以让人信服。
    “况且当时程姑娘死的时候,衣不蔽体,身上伤痕也是纵横交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凌虐的……最可气的是,那姓路的庄稼汉子已经将所有的罪名都扛了下来。”潘安越琢磨越觉得此案艰难。
    何况如今的他,不过是府城的一个小小的千户。
    查案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要是铃儿能够回来就好了。”南宫嘉有些怅然的垂下了眼眸,“铃儿都已经失踪六年了,每回不管我怎么问叶骏,他都是那副模样!真是想想就生气!”
    “铃儿可是小福宝,她肯定不会有事的。”潘安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六年前,铃儿不告而别,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都六年了啊,她也该回来了吧?”南宫嘉只觉得心中越发的酸涩了,“她不仅错过了我们的大婚,还错过了思琪的出生,她这个当小姨的,未免太不称职了。”
    虽然南宫嘉一直都在数落铃儿的不是,可她的脸上分明布满了泪痕。
    六年了,小丫头至今生死未知。
    只要一想到她,南宫嘉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嘉儿,别难过,说不定……说不定铃儿一会就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潘安慌乱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温柔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