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甚至做梦都在想！率领阿斯加德的军队击败那些恶魔，在宇宙间重新弘扬阿斯加德的名讳！

但他也还是明白轻重缓急的，如果说阿斯加德会因为无意义的战争而遭受巨大的损失，那这远征，还是不要的好……

“放心吧，托尔。”

弗丽嘉柔和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轻声的说道

“远征不会改变，我们不能撕毁与他人的契约。”

“那么九界的防护怎么办？”托尔皱眉道

“海姆达尔的预言——或者说父亲命令我们庇佑九界抗击灾厄，但如果我们带着大部队离开的话——”

托尔指的当然是黑暗精灵和海拉的那一次，可以说就是那一次导致了芬布尔之冬的开始与如今糟糕局面的演变。

而且弗丽嘉还险些死在了那场入侵种，无论如何托尔也不会想要这么危险的事情再上演一次。

“有的时候，我们也必须要让预言有机会得以实现。”弗丽嘉用神秘的口吻说道

“有的时候，我们也必须要让预言成功应验，无论他是好是坏。”

弗丽嘉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也坦然接受命运的玩弄。

执意反抗命运可以说是一种珍贵的品质，但那也只是不通晓命运伟力的无知者自以为是的反抗。

最重要的是，这是她丈夫的意思。奥丁有意推动预言的实现，那么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呢？

“对了，洛基去哪了？”

“他啊，一大早就没出房间。”希尔薇撇了撇嘴，不屑道

“他一直在说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215.六千万年的古老死灵

“见证自己的死亡并不是什么晦气的事情。”

故事洛基看着脸色苍白瑟缩在角落里的另一个自己，用玩味而愉悦的口气说道

“你梦见了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死亡对吗？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害怕。”

“这样的事情，你做着做着，不也就习惯了吗？”

洛基没有理会另一个自己，毕竟他自己清楚自己本人到底是有多糟糕的性格。

他只是脸色苍白的抬起头，用虚弱的声音道

“滚，现在就滚！”

“哈哈，我只是来看看你的而已。”故事洛基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更有趣的事情还在米德加德呢，所以，我就不陪你了。”

“还有，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记得好好复习一下，毕竟或许你很快就会有用到它的时候了……”

说罢，故事洛基便如一道被橡皮擦过的画笔一般，悄无身息的消失在了这里。

洛基脱力般的瘫倒在地，眼中有着的是深深的迷惘和恐惧。

就像另一个他说的一样，洛基梦见了……死亡。

但那不是一个预知梦，或者说起码不是这个世界的他的预知梦。

他梦见的在一个截然不同的纽约之战中，惨死于毁灭与死亡浪潮之下的自己。

那场梦真实的令人害怕，而对于熟读魔法的洛基而言，对于梦境的理解自然远超常人。

愚蠢的米德加德人认为梦境只是生物脑电波的一种形式，但对魔法有所研究的人都明白，‘梦境’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延展的魔法。

梦境代表着思维的抽离，灵魂与意识浸入另一个世界，遨游在无穷尽的幻想维度之中。

秘法师们最有代表性的法术‘星体投影’便是另一种形式的梦境，通过将思维和灵魂固态化投入无尽维度中，在无数世界之内学会珍贵的知识。

而如洛基这样的阿斯加德人，还是一个娴熟的法师，本来是不应该有做梦这种只有新手和菜鸟才会犯的错。

除非……

那是一个真正的预知梦。

一场让洛基预见到了，自己惨死于无尽钢铁亡骸之下的命运。

……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

托尼的脑海中时刻回荡着的，就是柏拉图有名的三句问答。

对于自身存在，世界构成，与万物归一的终极的三个哲学的问答——几乎可以将任何哲学问题的模板套在上面。

不过托尼并没有兴趣研究这么哲学。

他只是……迷茫了。

他所有的记忆单元仅仅停留在他带着足够的物资进入量子定位仪，追踪绿博士的下落前往另一个平行世界。

他要那个世界的土地，他要那个世界的人民，他要为了养活自己的子民去侵略另一个世界。

但紧接着的，便是一场无法同言语形容的，巨大的能量波动。

那是什么形式的能量，拥有怎样的物理构成才能入侵量子维度——这点托尼已经没有能力去思索了。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这场近乎无尽的漂泊之中尽可能的保存属于自己的理智。

在量子维度之中，时间被疯狂的拉伸，或许一秒便是一瞬，而一瞬又或许是百年。

托尼已经无法计算时间了，或者说在踏入量子维度之后他的时间挂念便碎裂了。

伴随着时间观念一同碎裂的，还有他的记忆。

最想坏掉的，自然是托尼作为人的那部分。

尚且还保留的一部分记忆海马体的损坏速度超乎想象的快。

但托尼的记忆却并没有随之消逝，有着大量皮米级芯片作为纪录单元的他牢记这每一秒的记忆。

随着海马体一同消逝的，是情感才对。

当托尼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情感便已经陷入了无可救药的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