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喜,时而悲。
患得患失,难以自抑。
无法进行正确的衡量利弊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可这些再像普通人不过的情感却是苏青安终究无法逃避的事物,他只能选择克制。
冷静和理智是他可以活到现在的理由,却也是现在他会感到苦痛的根源。
如果苏青安是不顾及一切的疯子,那他的爱一定会是炙热而无所顾忌。
但现在他的爱却像是小心翼翼收拢着自身热量的火光,努力的不灼伤到外界包裹着自己的纸张。
那份情感蜷缩在虚假的壳里,少年一点点的编织着脆弱而精致的谎言,竭力营造出一如既往的假象。
苏青安是骗不过自己,但是或许可以骗过符华。
然而身旁的少女可能早已经发觉一些异样。
但只要不曾戳破这张纸,他们就依旧可以停滞不前。
而停滞不前,或许才是目前最好的答案。
少年单手抱着玩偶,他放下了手枪。
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hua。”
监控室内。
男人揉了揉眉心,他现在相信甲方给的信息了,这个枪法完全不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看来这次的目标真不是普通人。
在一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游戏,这样不仅其他人没有游戏体验,他们本人也没什么游戏体验吧?
目标的不正常在男人眼中只是确认信息真假的证据,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暗杀,对方的战斗力不影响他们操作的实施,男人这样想着对其余的组员下达了命令。
几个小时后,下午时分。
在饰品店对面的木椅上。
苏青安抱着玩偶,另一只手上拽着一只吼姆形状的诡异气球。
这个气球符华的手中也有一个。
是之前工作人员一边说着祝福话语,一边分发给游客的。
少女幽幽看向手中随风晃动的气球,她对这种模样的东西实在喜欢不起来,比起这个气球,赢来的玩偶还更加可爱一点,德丽莎学园长喜欢的东西还真是难以理解。
她说道:
“苏青安,我们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吗?”
在符华的眼中似乎只有小孩子才需要被送气球。
苏青安回忆起对方口中百年好合,新婚愉快的话语,总感觉事情应该和符华想的不太一样。
他笑着说道:
“毕竟我们还没成年吧?”
她闻言望着逐渐暗沉的湛蓝天空,歪了歪脑袋,轻声说道:
“或许?”
如果自己毫不犹豫的颔首,好像就有点不要脸了,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让苏青安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
这无关于什么秘密和身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
但符华又不想对少年说谎,所以她选择了用问句来回答问句。
苏青安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自然不在乎她的年龄,或许在这个少年眼中,身旁这个已然见证了人类文明一次兴衰的人依旧是那日里眸子中装着惶恐不安的女孩。
他笑着转移了话题,对符华说道:
“我们去那家店看看吧?
“也快到晚上了,去看完我们再逛一逛也就差不多了。”
尽管走了一天,但是两人的体质却导致了他们感觉不到身体上有多少疲劳。
她愣了下,旋即点头说道:
“好。”
这是一家有些奇怪的店,里面满是被修剪很好的枝叶和各式各样的花朵,在关上玻璃门,踏进屋内的时候,香味肆意的涌入鼻腔,其中混杂着的木质气息中和张狂的芬芳,调和出了恰到好处的味道。
很像是花店,可说是花店的话,店主却笑着说这里不卖花。
店的名字,为花语。
店主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似乎是因为临近黄昏,这个时候的店里没有客人。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用着这个年纪来说还算清朗的声音说道:
“两位小客人,要来看看自己会抽中什么花吗?”
老人像是在例行惯例的推销着自己的业务,他从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叠精致的木牌,而后他继续说道:
“每一束花的话语都是不同的,即使是一个品种的花朵也会因为颜色的不同导致寓意的含义截然相反。”
老人笑着说道:
“嗯,要说花语本身是否意味着你的未来,或者代表了又准不准都是一个玄学概念,可能会很意外的很准,也可能完全背道而驰。”
“这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游戏,但是作为一会儿的消遣应该不错。”
“如何?要试试看吗?”
“这个时间我也快要闭店了,这次就不收你们钱了。”
老人安静的把小木牌错开摆放在桌面上,像是在邀请。
符华做出了回应: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对她来说这个游戏自然只会是单纯的游戏,往事随风如过眼云烟,未来则依旧不可捉摸而扑朔迷离,不会因为这场游戏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