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虽然两人其实都是取名废,对此也毫无经验,但却都对此表示了信誓旦旦的回答。
符华自然是因为被女孩身上源自灵魂的亲近和那句像妈妈,不由自主的母性泛滥。
苏青安则是在最初看见小羽毛成精了的模样,就有思考应该给对方取什么名字。
他一向是尊重任何生命个体的性格,以往的小羽毛虽然也很聪明且灵性十足,但依旧不需要拥有用于区别划分个体差异的姓名。
少年对于牵扯到上个世界渊源的小羽毛一直都很重视,在如今拥有着自己与符华灵魂物质,并诞生了自我意识之后,就已经更是不能用纯粹的价值进行衡量,姓名本身也变得有了存在的意义。
而关于给予对方何等姓名的想法,也由此而生。
这一部分的羽渡尘本身到了如今,即使将其定义为定情信物也不足为奇。
对于拥有着自己与符华灵魂物质的小羽毛来说,姓名的意义也由两者共同赋予更具备重量。
沧海市,那是两人最初遇见的地方。
这份跨越世界线的情感也是以此作为支点,才缓缓撬动着以后的种种事件,导致如今的他抵达了目前的结局。
圣芙蕾雅学园。
在那片倒映着黄昏沉沦,云海漫漫的无垠大海边缘,这座见证了太多战士岁月枯荣的小岛就这样宁静的位于此地,好似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地。
符华喜欢看黄昏时分的海,他也很喜欢。
兴许内心真正理解了自己喜欢对方的时刻,便是在那一次又一次,一同吹拂着海风,赤足沐浴着白浪,夕阳落进眼底的无数瞬间的须臾所组织成沉沦心神的琐碎。
彼时的时光好慢,有时少年仅是望向夕阳就好似便能呼吸到海风的气息。
而在九幽之下亦是如此,那也是海。
生离,死别。
若是要给羽渡尘取名,那于他来说,海这个字便是不可避免的要素。
那像是链接着故事的载体,跨越着万里河山,在时间线遥遥在望的数个彼端下遗留了强烈的色彩。
可苏青安想,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圣芙蕾雅的黄昏与海。
少年做出了决定,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认真询问道:
“暮汐,这个名字怎么样?”
“暮是朝朝暮暮的暮,汐则是黄昏下的潮汐。”
或许在不了解的外人看来,这番解释的言语有些奇怪,可唯独此时的他清楚,这是再适合不过的解释,也是再适合不过的名字。
女孩侧了侧脑袋,她的发音比起最初准确了好多,那份带着一点点奶味的声线也由此挥发出醉人的韵味:
“苏...暮汐?”
苏青安楞了下,其实自己没有思考过让对方有具体的姓氏,仅是这二字便已经足够,可既然她主动提出那便这样既可。
于是他回应道:
“嗯。”
她的口吻变得欢快了些许:
“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小苏。”
符华对此则毫无意见,在她看来只要不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就可以了。
至于取名的权利什么的,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少女明白目前名为苏暮汐的小家伙其实还是更喜欢苏青安。
既然如此,让他取名,她也会觉得更加开心。
而就在这边出现了温馨一幕的时候,被毁灭大半的悉尼之中,机械部队挖掘出了一台登入着前逐火之蛾第五小队队长Himeko账号的虚拟仓残骸。
按照惯例原本作为队长的Himeko以律者的姿态死去之后,一切以往的信息都将迎来审查与报告,关于虚拟仓的登入历史和游览记录......甚至是遗留信息都应当早就经历了重重筛查。
但由于处于极其特殊的时期,这些细枝末节且看似可有可无的事物一直并未被特别提及,毕竟上层和Mei博士都明白律者素体的挑选本就无关乎本人的意志,审查与报告不过是为了敷衍民众与底层士兵的事物。
在Mei考虑到官方以往的做法会使得苏青安感到不悦,故意隐瞒了第七律者的真实身份后,这些遗留的信息便在明面上更不存在审查的意义。
可在虚拟仓挖掘出来之际,里面的云端却被普罗米修斯发觉了一份骇人听闻的报告......
183.遗漏的马脚,赤鸢鸟.
若是这道虚拟仓被这场席卷悉尼的大火与风暴彻底摧毁,那等发觉这道报告与关键信息还必须等待至对Himeko的个人账户进行审查才能真正浮出水面。
可Himeko的居所表侧虽然被这场天灾淹没于无,可地下室却还属于半塌陷的状态,这得以让普罗米修斯习惯性的链接虚拟仓,并将关于传教士的报告收入囊中。
这道暗藏在Himeko个人账号,留存于云端没能第一时间发出的信息记载着近日悲剧与刺杀事件,乃至雅拉达事件真正元凶的种种推测。
【代号:传教士。】
以这个句话为开头,Himeko以客观的口吻将所遭遇事情的一切始末,逻辑线头和拽出线索的先后推测都进行了清晰明了的讲述。
而在Mei本人最初提出的圣门计划和个人安全,都先后被疑似完美符合传教士的怪物进行破坏和威胁之后,她依旧还是对Himeko陈述的客观现实和种种证据都以更高的权限进行了二次筛查,才选择了认定这份报告具备着极高的可行性。
为何在发觉Himeko成为律者之后,无论是Mei还是苏青安都会那样讶异?
后者或许是纯粹的感情要素占据的更多,但前者却绝非如此。
答案很单纯,因为这不符合以往崩坏意识进行选人的逻辑。
从有迹可循的律者素体背景、可以追溯的经历、最后行踪进行等等大数据的筛查可以得知,前六个律者的年龄都并未成年,还属于三观较为稚嫩,意志并不坚定,经历事故较小的时期。
如果说这些共同点还不算证据,那第一律者在见证全家死亡后被崩坏意识侵蚀;第二律者在被校园霸凌之际趁虚而入;第三律者与父母视频通话,望见两者沦为灰烬后被封闭了意识;第四律者发烧沉睡期间自行被卷入律者改造......
包括了第五律者和第六律者其实也相差不远,这些等等案例都足够说明崩坏意识习惯钻空子,或者说祂不得不选择这般做法来制造出自己的使徒。
这个喜欢持枪凌弱、趁火打劫的家伙却将Himeko选为了自己的第七个使徒。
假设其中没有一点外因,Mei是不信的。
起初她将之联系至了文明越强,所以崩坏越强的公式上,并认为这个理由并非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可现在看来,传教士才是促使Himeko衰弱至被侵蚀成功的真正元凶和幕后推手。
她化名为弗洛拉的修女用自身的能力编织成了针对Himeko一人的阴谋和蛛网,先是利用契宾诺顿湖区的孤儿院事件,让Himeko被埋下苦果和负面诱因的种子,再用以此具备效力的梦境消磨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