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是那位疯狂科学家故意诱导的那样,需要进行持续少儿不宜的运动。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一段时间不和符华见面,或者说不要近距离接触即可。
苏青安如今身着单薄的睡衣,他伏案于桌前,用着这个时代习得的字体于纸张上写着日记。
这是早在这个时代最初遇到符华之后,便拥有的小习惯。
最初可能只是想着和那人做一样的事情,后来便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回忆过去、铭记现在的方式。
少年当然明白,若记忆真当会有消失的一天,仅以笔墨和纸张为载体的过往,只会更加易碎且难寻。
在沧海市的遭遇便使得那本日记本轻而易举的湮灭,如今的这本日记也不过是借着优秀的记忆力,将之完全复刻,并沿着过去的轨迹,继续记录的产物罢了。
这般无意义的行为究竟能带来什么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有人说,日记上不会是真话。
因为当你下笔的那一刻起,便有了有朝一日被他人所窥见的觉悟。
可若一个人的内心坦荡且真诚,那兴许连用多余的笔墨,进行半分的自我修饰也不愿意。
苏青安想若是有一天被人看见了也没关系,若是有一天这本日记再度如那日一样消散也无所谓。
正是因为这种态度,所以他才会在留下了自我刻印之后,还延续了这般习惯。
“咚,咚,咚。”是敲门声。
少年的神情微怔,感知着门外的灵魂气息,露出了难言的无奈神情。
苏青安打开门,他望着女孩在月光下愈发清丽的容颜和不知为何染上的粉霞,【念】内的机制前所未有的被撬动。
如贪狼如巨蟒般自全身上下燃起的欲望是那样丑陋又是那样热烈,它们缠绕着意识与身躯,似不死不休。
夜风吹拂过两人的发丝,将之交织又互相分离。
少女走进他的房间,门户缓缓关闭。
她回首望着那双眼眸的暗沉,粉嫩的唇瓣在橘红色的灯火下显得愈发水润,问道:
“苏青安,很难受吗?”
少年缓缓靠近着她,他的指尖抚摸着女孩秀挺的鼻梁,蹭过沾染上云津的内唇,拂过白皙的额头,划过柔软的耳垂,滞留在那微翘的眼尾,最终伏下头颅,吻在那柔软的唇瓣,却又一触即分,浅尝辄止。
贪狼和巨蟒死在了猎人的枪下,而欲望依旧并未熄灭,只是宁静地如静谧的森林。
苏青安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唇瓣微掀,轻声说道:
“我没事。”
对他来说,她终究是与所有人都不同。
哪怕用了一样的灵魂物质,亦是如此。
...
...
次日。
当苏青安抵达实验室之际,他走进门看到的是以妖娆姿态,趴在桌面上,拖着腮,正在发呆的女孩。
她极长的礼服裙摆遮住脚踝和白皙的赤足,墨染的漆黑织物如在桌面上晕开般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质感细腻的裙摆将交叠的调皮双足勾勒出隐约的线条,乍一看又好似缠人腰肢的蛇尾,在不经意间透着涩气。
梅比乌斯的发丝如海藻般柔顺地垂下,散于指间的同时,又随着拖着腮帮的纤手沾染在白皙的脸蛋上,显出一份天然的纯真和可爱,她眨着一双给予反差气质的森冷蛇瞳,却又能在望见来人之时,在其内塞满盎然的笑意,中和了些许暗藏的锋芒。
眼前人一如既往的勾人心弦,而与符华那种好女人的青涩味道不同,她显然是在某种意义上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所拥有的魅力和特质一如若即若离,看似软糯温热,却实质上冰冷坚硬的方糖,疏离而又热切,叫人捉摸不透。
“早上好呀,苏先生。”
她摆了摆手,眼眸弯弯,口吻轻快地说道:
“能给我一些你的X液吗?”
苏青安默然无语。
为什么这个人能毫无障碍且理直气壮地说得出这种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去小卖部买辣条的时候,老板自然地给你找钱,然后你自然地手下,中间的过程不值得犹豫也不值得回味,乍一听察觉不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梅比乌斯博士,虽然我认为您不是不知廉耻的奇怪女性,也能猜出你要这个的理由,但请姑且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辞。”
女孩侧了侧脑袋,笑着说道:
“当然,苏先生。”
“如果是你的要求,我一向很通情达理。”
“那么,请你给我一些你带有遗传因子的生殖腺分泌液。”
她看着那人分外好看却愈发清冷的神色,再度斟酌了一下言辞,歪了歪头问道:
“那请给我一些你身体内含有果糖和蛋白质、一些酶类物质、以及无机盐与有机盐的有机物?”
为了实验,为了世界。
为了人类,为了符华。
少年默念了内心的逻辑链,方才按捺住马上转身走人的冲动,幽幽问道:
“梅比乌斯博士,请你说实话,你想用...那个干什么?”
梅比乌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似乎在奇怪为什么眼前的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般,用着夹杂迷茫和认真的口吻回应道:
“当然是拯救世界啊,苏先生。”
旋即,女孩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苏先生是不是被外面的那些传言给误导了呀,经过昨天的亲密接触,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对吧?”
“你想想看,我总不能拿来自我发电对不对,我还是小孩子,可没有世俗的那种欲望。”
这幅纯真且隐约透着委屈的模样,真叫人想不到她是昨天那杯加料红茶和灵魂春/药的始作俑者。
苏青安只觉得有口闷气在胸腔徘徊,他本来就习惯自闭,对脸皮厚的人更难拿出什么好办法进行制裁。
一般情况下不理,将其视为空气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