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以天地之炁环绕周身的全自律防御公式】和【以己身为圆轴,将天地之炁化为领域】的实操记忆与理论知识。”
江溶月感知着意识里身临其境般的画面,身体内自然多出对炁决操控的本能,只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如果师尊教导我剑式的时候,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全部学会了。
这种在短时间内自带意识沉浸与感官复刻的仙法,几乎让她瞬间就自明了这两种技巧的框架如何搭建,甚至还拥有了一部分亲身领悟般的经验。
可谓直接越过了学习的最初困难之处,抵达了距离终点没几步的地带。
就算早对仙人的强大有所心理准备,但这般神奇和颠覆观念的事情,还是让女孩觉得有些怔神:
“师叔,好厉害。”
苏青安想了想,继续说明道:
“这是我这些天用想起来的东西和实际操作几遍以后,拼凑缝合起来的能力,根据华给我的信息对标来看,你熟练一下,此行便大概无忧。”
这两种能力简单说明一下便是全方位自律防御,以及崩坏能领域。
理论上不遇到过分的意外,无伤回来应该并不是难事。
“多谢师叔传道之恩。”
李师师听懂了苏青安到底对江溶月进行了什么操作,由于经历过了那场花灯幻境,她对此的接受度很快,当下便来了兴致:
“苏苏,你是就戳了那一下,就教会了溶月什么吗?”
他瞥了眼面板上的数据,道:
“一些天地之炁的用法,教导的原理是对末那识的运用。”
少女纤细的指尖拨弄着衣裙的流苏,眨了眨眼眸,问道:
“那......剑心入门?”
苏青安感知着对方沉静而安然的心境,轻声道:
“这并非心境与熟练度的问题,只是关于天地之炁的资质存在着参差,慢慢来吧,师师姐。”
李师师咀嚼着这份天然存在的天堑,心绪一时有些复杂,她精致的脸蛋上不显出半分,只是言笑晏晏的说道:
“那短时间内就只能依靠苏苏和溶月保护我啦。”
男孩任由对方牵着手,回应说好。
兴许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会由于自身意愿之外的要素,产生冰冷而疏离的隔阂。
可至少当下,还是初春的季节。
22.苏苏我们去逛青楼吧!
黄昏之下,沿岸的潮汐似如弯月般缓缓涤荡而开。
江溶月望着这片无比广阔,远胜一山之雾的大海,素白结净的指尖搭在冰凉如玉的剑柄之上,心下安然。
这是自己从师尊那里所受到的第二件礼物。
那位【红衣】曾于数千年授得的神兵若水,其原型便是自己手中的这柄轩辕剑。
她能获得此物的理由很简单,太虚五蕴之中的意蕴,需要有轩辕剑才能练成。
只要能做到与之心意相通,剑意便能自成。
从本质上来说,它与其他四蕴无关,也不是一种武学。
赤鸢仙人只是出于方便的考量将之纳入为太虚剑气的一部分,剑意更是一种为了方便让这个时代人理解的形容词汇,其真正的含义就是轩辕剑与持有者形成共鸣后集中能量变换形状的一种特殊机制。
例如在萧云手中的若水。
例如当天于赤鸢仙人手中,自太虚之握转为的那把【卷春空】。
总而言之,只要让轩辕剑与自身达成共鸣便能获得属于最适合自身的武器,并产生不同侧重点的威能。
江溶月目前还未能使得轩辕剑变换出契合的形态,但仅是这柄原初的量产型神之键也足够胜过这个时代能产出的所有神兵利器,代替原先的那把百锻剑更是绰绰有余。
此刻,女孩那双勾人却又极为清冽的桃花眼倒映着云与海的画卷,深色的瞳底染上了绮丽的霞光。
旁侧听闻要求的男人瞥了几眼,心下一颤,当下移开目光,不敢再多加观看。
任由越女剑表现出的脾性再好,对方最初成名的那一战,那道灰衣薄刃,江河染血的画卷都依旧是江湖内几十年都难以抹除的神话。
这是即便逾越世间法理,朝廷也不愿与之为敌的顶尖武夫。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可当今圣上比之江溶月的威慑力,究竟孰轻孰重都要按具体的局势来看。
何况......
以对方的性格和能力,所言的师叔和门派都没必要随意杜撰。
这想来都是真切存在的人物。
可若所言为真,在越女剑已然天下闻名,难寻敌手的状态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将之收入门下?
联想到远在京城关于那场武文会的小道消息,以及越女剑为仙人传承于神州各地旅行的事情,很容易脑补出叫人头皮发麻的真相。
所以哪怕对方的姿容与气质也能算是世间罕有,可萧子贤依旧没生出多少心思。
他才继承父亲的帮主之位不久,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在这华亭县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三妻四妾也不过等闲,天天带着几个小弟去逛青楼好不自在,又何必自讨苦吃,招惹这等人物。
别说大概率是成不了,便是成了以后敢像现在浪荡不羁,怕也是与找死无异。
江溶月并未想到这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帮主在短暂时间内在脑袋里种了多少桃树,她只是淡淡道:
“此次寻你来的理由很简单,我奉仙人之命,于深海之间斩除妖魔隐患,为避免妖魔的尸骸污染这片海域,你龙河帮作为此处主事人,需寻帮众与船只帮我将妖魔的尸骸尽皆运回海口的仓库。”
萧子贤闻言微怔,他虽被对方的名声震慑,却也知道越女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当下问道:
“我自是相信江女侠不会在事关妖魔的消息上胡编乱造,可正如你所言,我龙河帮作为此处的一方势力,于海上帮助朝廷经营已然有几十年,这片海域深处若真当存在妖魔,应当早传遍了才是。”
“其中秘闻,可否探听一二?”
女孩未曾看他,只是凝望着徐徐扩散又回溯的海浪,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