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在大学见到一个看上去似乎同样对动漫有兴趣的人（不分男女），为了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圈子里的人，以扩大自己现实中的同好圈，你碍于面子自然不会直接过去就开口‘你喜不喜欢看动漫啊？’，毕竟这么直的行为大部分人都做不来，而就算做到了，如果对方的确是圈子里的人那倒也不错，事后往往变成沙雕狂笑，但如果对方不是的话，那无论是搭话的你还是被搭话的那个人想必都会相当尴尬。

因此，为了确定对方的情况，但又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子，你会选择的做法自然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和对方表面交流的同时不经意地抛出一些梗和名台词来或者直接不经意地说出一些动漫或者动漫人物的名字来。

比如说在交流中用‘我真是high到不行了啊’‘但是我拒绝’来试探对方是不是jo厨，或者刻意摆弄一下手机壁纸上的saber图片，以从对方的表现上来判断对方了不了解型月，其他领域亦然.......

如果对方接了你的话，那自然说明对方的确是圈子里的人，有资格进行接下来真正的沙雕洗礼，而如果对方听不懂，那说明对方的确不是宅，或者只是轻度宅，那接下来的交流也往往会变成以正人君子的交谈结束，不失礼数也不带任何尴尬。

同理，两位同样强大但彼此领域不同的魔法师初次交流的状况大致就和上述的内容差不多，是不是很容易理解？

总之，这次两人的交谈由于罗莎身为等级更高的大贤者，且是主动邀请杜林的人，所以她自然是这次试探的进攻方，至于最后试探的结果么......

对于罗莎那明摆着就是要试探你的深浅的提问，杜林全都很有条理地一一作答，他并没有刻意掩藏什么，也的确不能掩藏什么，毕竟在这种级别的交流中，如果他无法回答对方的提问，哪怕只用称赞之类的言语敷衍过去，那也代表他没有交流下去的欲望，或者说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资格。

简单用刚才的比喻比喻一下的话就是，A为了确认B是否是月厨而主动开口说了一句‘话说型月最近疯狂出新作动漫啊’，而作为B的杜林假如很敷衍地回答道“诶，是吗，的确是很厉害的样子”，那毋庸置疑，交谈即到此为止。

因为A会认为你不是月厨，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资格，所以接下来自然会闭口不谈任何与型月有关的东西，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杜林要做出的回答必须得是‘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孔明又又又过劳死了，不过我还是期待之后的hf第三部剧场版’这样类似女子高中生对白般的纯粹话语。

只有这样的回答才会让A瞬间理解到你的确是圈子里的人，并接下来和你无所不谈，而将刚才这些对白换成两位魔法师在交流魔法领域上的探讨也差不多。

总而言之，作为专业研究灵魂学的大贤者，罗莎的每一个提问都充斥着‘你能理解这番话的含义吗’的进攻性，而对此，杜林虽然实力只是大魔法师，对灵魂学也几乎没什么研究，但要知道，他过去可是一个资深月厨啊！

作为一个穿越前一天到晚在网上和沙雕网友辩论型月设定、比拼型月战斗力的资深月厨，战斗力至少在开位的老月杂，过去的经历此时此刻让他本能地回答出了对方的各种提问的同时，他甚至还狠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对方话语中存在的漏洞。

毕竟与一天到晚引经据典，家里的设定集比一座山还高，看动漫漫画看得比列克虎文还仔细的沙雕网友相比，罗莎的这些理论虽然高端了不少，但提问的技巧却着实十分粗糙。

所以杜林只是随随便便就回答出了对方那些‘刁钻’的问题，甚至以自己作为老月厨的资深阅历反过来问倒了对方，比如阿赖耶识和抑制力，起源论的根本意义，固有结界和起源的关系......

甚至于说嗨了的杜林差点就把一些型月才有的设定脱口而出，比如说魔术和魔法的区别，何为根源，神代没落的原因等，如果这些东西都流传出去，杜林怀疑以后自己怕不是要被这帮喜好求根探底的魔法师们给烦死了。

总之，在一个‘瞎扯’，一个把‘瞎扯’的话当真的听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也相对之前变得更好，甚至于罗莎之前由于被杜林那些惊世骇俗的‘理论’给唬到，表情发白的就差当场跪下拜师了，毕竟正常魔法师可说不出这些只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杜林才知道的微妙知识。

才十分钟左右的交谈结束，罗莎已然无法将杜林当做一个普通的天才少年看待，如果之前她还认为杜林能够拍出《fate zero》纯粹是背后有高人相助的话，现在在她的眼中，哪怕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眼前的杜林也绝对是一个对灵魂学有着深厚研究的资深魔法师。

对于此时此刻的罗莎而言，杜林刚才的话给她的启发甚至比她过去的导师还要多，也因此，她的表情也显得越来越敬畏，到最后她甚至不再用‘你’，而是直接用‘您’来称呼杜林了。

会这样的缘由一自然是杜林的瞎扯功力足够深厚，二也是结合了两世记忆的他有着远超其他魔法师的独特见解，能够将另一个世界的奇特知识以这个世界的人能够听懂的话语描述出来。

毕竟虽然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但来自一个文明更加发达的世界的杜林所拥有的基础知识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们想象不到的，再加上这个世界的杜林也绝非是池子底下的小鱼，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魔法师的缘故，他哪怕是随口说出的话，听在罗莎耳中，那也能让身处魔法世界局限之内的她深感震撼。

第一百二十章 《空之境界》

第一百二十章

杜林此时的情况就好像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青年穿越到了中世纪，虽然在现代他只接受了基础的素质教育，了解的东西不多，但由于信息大爆炸带来的杂七杂八超级凌乱的知识，当他来到一个文明层次实际上只有中世纪的世界后，面对罗莎这个世界最具知识的知识分子，哪怕他只是随便说点东西都能让对方惊为天人、受益匪浅。

更何况这辈子的杜林还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最具天赋的年轻大魔法师。

因此，面对罗莎那已经震撼得无以复加的样子，相当清楚对方在想什么的杜林只能尽可能直白地开口道：“总之罗莎贤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杜林的话，虽然罗莎还沉浸在震撼之中，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杜林法师，既然您在灵魂的层次上研究如此深入，那么我想询问您的是，您认为灵魂和肉体之间存在联系吗？如果人为创造出了灵魂，再将其装入某种容器之中的话，得到的还是人类吗？”

是的，这就是罗莎从一开始便想向杜林询问的要点，虽然仍旧还不是核心的问题，但却已经是她最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了。

“创造......灵魂？”

顿时，愣住了的杜林紧紧盯着眼前的女性看了好久，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对方的话后才喃喃道：“灵魂本身究竟是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但对于灵魂的概念，我只能说那是一种在这个世界上切实存在的，能够保存人类记忆、思想等内在本质的存在，虽然肉体之中同样有着记忆的备份，但那其中并没有思想或者说意识本身，而就算不是人为创造出灵魂，固有的灵魂进入到新的容器之中，只要有足够的契合也能够存活，至于是否还是人类，那就得看人类本身的定义了。”

杜林能说出这番话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穿越者，曾经最为亲临地意识到了灵魂和肉体的关系，他的看法用现代话语来比喻就是，灵魂就好比一个U盘，存储了记忆思想等非物质的概念，当灵魂进入到新的肉体之中，就好像U盘连上新的电脑，这些记忆和思想会被传输进新的电脑也就是肉体之中。

一般情况下，如果肉体内本身就存在灵魂的话，外来U盘中的意识是无法主掌肉体的，但倘若肉体内的灵魂已经死了，或者说根本不存在，那么外来的灵魂便能够掌控这具肉体。

是的，杜林穿越来的时候，这具身体里那原本杜林的灵魂已经不知为何消失了，因此现在的杜林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之替代，并且获得对方的经验和记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肉体本身就有备份的。

对此，听到杜林的话，罗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她也是头一次听人说出如此的见解，一下子显得惊喜万分的同时也干脆全盘托出道：“这的确是十分新奇的理论，杜林法师的见解让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所以我就直说了，事实上，作为精神灵魂学科的研究者，我研究的课题一直是人偶制作，或者说人体制作。”

“因为灵魂本身无形无质无法研究，所以我们学派的研究对象便一直是人类的肉体本身，当然，我们与死灵学派的研究是有区别的，死灵学派是将活人的尸体进行分割，来研究人体本身的构造，是从有到无的过程，而我们的研究则是人为创造出灵魂可以寄宿的‘肉体’，是从无到有的成果。”

“杜林法师您应该知道要成为大贤者，一是六阶魔法的释放，二便是一项贤者级别的研究成果吧，前者我已经成功做到，并借此获得了大贤者的认定，但由于一直没有完成后者的缘故，我一直没能得到大贤者的魔法学位证书，为此，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工夫，打算尽早完成自己的研究，因此最近几乎日夜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

“然而，在前段时间，我的研究却进入到了一个瓶颈，那并非是正常的研究瓶颈，而是对我们学派的课题本身的推翻，即我们学派的源头是要求人的肉体和灵魂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为前提，但随着我的研究，我渐渐发现人的肉体和灵魂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像那些强大的巫妖甚至早就已经舍弃了自己的肉体，仅以灵魂本身存在于这世上，这样子岂不是代表着我们学派一直以来都是走了弯路么？”

“正当我们这样想着的时候，杜林法师您拍摄的电影顿时为我解答了困惑，您电影中构造的那些人造人虽然是人为制作的产物，但也的确有着自我的思想，甚至于能够孕育新的生命，虽然那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我还是从中窥探到了一种可能性，也就是单纯的肉体或许能够孕育出灵魂的存在，肉体和灵魂之间的确有着某种看不清的联系，但这又牵扯到了灵魂本身的概念，哪怕是在此道上研究了许久的我也无法做出任何可行的猜想......”

“所以，今天我才会想和杜林法师您谈谈，既是为了见一见您这个天才的大魔法师，也是想和您探讨这方面的东西，事实证明，光是与您的交流就让我感到受益匪浅。”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同时意识到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的杜林刚想推脱，但突然间，随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杜林的表情顿时一变，并接着对方的话说道：“你刚才说了你研究的瓶颈是因为弄不清楚灵魂的定义吧？事实上这的确是不可能弄清楚的事情，毕竟我们连宇宙的尽头都还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啊？宇宙？尽头？杜林法师您在说什么？”

对于罗莎的懵逼，知道自己瞎扯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的杜林连忙将之快速略过，并继续说道：“咳咳，总之，一切的一切皆有因果，有果必然有因，既然灵魂已经存在了‘果’，那么灵魂为什么会诞生这个‘因’自然也是存在的，我认识这样的一个人，那个人同样擅长制作人偶，甚至于妄图在这条道路上走到极致，试图以制作人偶的方式创造出完美雏形的人类，并抵达‘因’的所在。”

“而这样的她得出的结论是，万物的源头便是‘空’，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限可能。因为要有“无限”，就必须界定出“有限”，没有有限，无限就不会存在，万物的源头并不是无限，而是如此“万有全无”的状态。”

来自型月设定集中苍崎橙子的研究的内容从杜林口中脱出，实际上这些话连他自己都听得是一头雾水，毕竟当年月厨之间的争辩会如此混乱的原因也是原作设定的很多概念暧昧不清的缘故，但因为杜林觉得这段话现在很适合拿出来装逼，所以也不管自己懂不懂，直接说了出来。

而听到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下来的罗莎已经不是震撼了，这位大贤者此时此刻近乎一脸懵逼外加陶醉地听着杜林的叙述的同时，她也连忙激动地说道：“杜林法师您竟然认识如此高人，有限即是无限，万物的源头皆是‘空’，这样的论点简直完美契合了我的研究，我感觉这次回去，我应该能够在研究上有所突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与这位高人交流一下，并且当面向其发出感谢。”

“咳咳，嘛，总之你觉得有道理就对了。”

虽然是临时想到的东西，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作用的杜林稍微整理了一下言语，随后开口道：“总之，既然你对灵魂的研究如此痴迷，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和灵魂有关的剧本，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有兴趣。”

“剧本？是杜林法师您拍的《fate zero》那一类的电影吗？”

“嘛，虽然也可以说是电影，但因为这次打算搞点新东西出来的缘故，这部片子不会在电影院上放映。”

“不在电影院上映？”一下子，显露出好奇的罗莎想了想后开口问道：“总之，杜林法师您对我说出这番话是想要我做什么吗？您的话这次解开了如此之多的困惑，无论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就尽可能会帮您完成。”

“呃，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总之有纸和笔吗？先让我在这里写一下剧本先，我怕回去之后忘了。”

“.......”

对于杜林的话，罗莎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向远处大厅中央的桌子施展了法师之手，大贤者级别的法师之手拥有恐怖的速度和精度，只是一瞬间，一套纸和笔就出现在了杜林的面前。

“感谢，总之先等我把剧本写好，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聊。”

“呃，能问一下那是什么样的剧本吗？”

“嘛，虽然内容我暂时无法概括，但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名字——《空之境界》，这就是新剧本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空之境界》的企划（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在杜林于二楼大厅撰写《空之境界》的剧本的时候，大贤者罗莎则是因为急于将刚才与杜林交谈的成果记录下来而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并在路上撞到了同样属于精神灵魂学科的大魔法师斯特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