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很幸福,却让五河良感到格外的愤怒。
但很快,他就不愤怒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办法。
一星期后,在纽约扎下了根的五河良以悼念曾经老大的名义敲开了伤心妇的房门。
相同的肤色、相同的种族,健谈温和还是个健身教练的他很快就俘虏了老大妻子的芳心。
他说,老大的孩子生下来,他愿意养。
只不过,唯一的要求是孩子要跟女方姓。因为他不想再要孩子了,他不愿意自己所爱的女人再受分娩之苦。
女人很感动,非常感动。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娃。五河良结合妻子的姓氏,将她取名为【花山院星野】。
再然后,在花山院星野满月那天,五河良如愿以偿与妻子领证,相恋以来第一次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那一夜,满足了五河良所有姿势的女人被活活掐死,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温和谦逊的先生在床上那么狂暴。
在血染的婚纱下,是五河良那癫狂至极的笑。
不过他还是不满足。
于是他就将目光落在了当时还是个婴儿的花山院星野身上。
在处理完尸体后,他收养了被认定为弃婴的花山院星野,然后将其培养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要让当年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与自己一样彻底绝后!
于是花山院星野就成了一个游睡于各个大人物床前的尤物。
她成熟、美丽、魅惑至极且风格百变,男人想要的她都有。
五河良很满意,因为这个自小就被他带在身边洗脑的女人不仅将他视作再生父母,在身边某个“闺蜜”的影响下还时常有想献身于他的想法。
当然,他是拒绝的。
他每次都让花山院星野觉得自己是碍于身份与年龄才不愿答应,因为他享受这种仇人的女人为讨自己欢心而百般思量的感觉。
那股复仇的快感、病态的快感远比他自我发泄要来得让人着迷。
这一次来东京,花山院星野惯例地被他派出去查探资料,并通过与虎仓大介滚床单来拉近了与目标山下笃人的距离,从而得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指纹。
他早就为山下笃人准备好了退场的结局——将山下笃人在花山院星野家吃晚饭时于餐具、家具等地方留下的指纹移到炸弹控制杆上。
可事情的发展,却在他设计拿到了火药库炸弹后就逐渐偏离了其所预定的数条轨道。
直到现在,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耻辱、不甘、愤怒。
种种情绪在布满血污的唇齿间交织,最终在五河良的嘴里迸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的低吟。
“我说过,要让你百倍奉还。”
在抓着男人脑袋往地板上砸了不知道多少下后,山下笃人喘着气,双手抓着他的裤腰,将其一把扔上了主办公室的天花板。
瑰丽奢华的水晶吊灯被撞得粉碎,身在半空急速下坠的五河良甚至于都做不出多少反应。
山下笃人眼里满是冷冽至极的杀意,十指交叉而握,狠狠砸向了对手腹部!
砰!
下坠的五河良受力,改变了方向径直撞在此前就已被密集子弹打出孔洞的防弹玻璃上,又为玻璃添了几许裂纹。
“咳咳……”
“咳咳咳…………”
咯血不止的男人双手抓着地上的碎片,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温和儒雅可言。
光是那布满了血污的脸颊就足矣吓退寻常人等。
着实是伤到了的山下笃人也瘫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打人真的是体力活。
“呵呵……你的伤,也不轻吧。”
断断续续的嘲弄自五河良嘴里蹦出,男人双臂艰难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刘海凌乱垂至额前,遮掩了他的几分视野。
“打死你,不成问题。”
山下笃人嗤笑一声,勾嘴不屑道。
“没有子弹,你杀不死我,山下笃人!”将插在自己臂膀、胸膛等出的碎片一一抽出后,五河良喘着粗气,指着脚下的地板恶狠狠道。
“确实。”
山下不否认自己现在没办法打死他这个事实。
五河良再怎么说也是摸到过天花板的人,哪怕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有所下滑,但也依旧不是能够被轻易打死的存在。
能把他打成这幅猪头样多少还是沾了点年轻力壮不讲武德的便宜。
拳怕少壮,在哪儿都是真理。
五河良笑了,笑容很扭曲,很得意:“你没有办法阻止我,山下笃人!我可以就这么在这里跟你纠缠到炸弹定时引爆的那一刻!然后,带你跟楼下的那群人一起去死!”
“抱歉,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
瘫坐在地上直喘气的山下笃人也笑了:“从头到尾,我就没跟你说过我要救楼下那些人。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只是为了录下你亲口说自己陷害诗羽的那一段话而已。
我不是圣人,我就一俗人。
我有爱人、有朋友,未来还会有儿女,我的儿女还会有儿女,如果我能够长命百岁的话甚至还能体会一把四世同堂的幸福,然后了无遗憾的被埋进土里。
我既然有着那么幸福的未来,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跟你纠缠等死?”
山下笃人朝着窗外努了努嘴,示意五河良看看,一架直升机的影子逐渐映入了后者的眼帘。
——!?
五河良怔怔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