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排除了远坂时臣、笼络了间桐雁夜、确保了圣杯之器的基础上,让阿尔托莉雅与伊斯坎达尔之间形成互相僵持的局面,自己的所在地也未有人知——
这一切,都是在他下定决心复归圣杯战争之后,一天之内取得的成果。
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一出手就改变了混乱无序的战局,绮礼本人也感到非常吃惊。
战局初期远坂时臣具有的优势,现在已经被绮礼篡夺并接手了,本次圣杯战争中作为最强从者现身于世的吉尔伽美什被收入手中,由于相生相克关系而成为其强敌的Berserker也和其御主一起成为了傀儡,现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言峰绮礼了。
无论阿尔托莉雅与伊斯坎达尔的对决中胜出的是谁,只要胜利的一方被吉尔伽美什的超宝具歼灭,从者战就决出胜负了。
万一骑士王和征服王都生存下来,或者说,双方和解并协力攻来,这时还有Berserker这个重要人物可以阻止他们。
虽然由于葵的事情,间桐雁夜几乎变成废人,但Berserker会自发地攻击阿尔托莉雅,所以不需要御主的命令。
虽然在与伊斯坎达尔之间那场难以预料的战斗中,定下三四个计策就没问题了,但吉尔伽美什并不同意那样做。
这场战斗不是绮礼个人的事,也是英雄王的战争。
绮礼认为,既然即将面对的争霸是斗士的希望,就必须尊重其意愿。
这一点,可以说是言峰绮礼与其他把从者当作工具使用的魔术师们最大的区别。
本来,在与吉尔伽美什的关系上,他连一道令咒也不打算行使。
对于拥有如此强大自我意识的男子,如果用强硬的形式使唤他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只会得到反效果。
不把这个从者当作旗子操纵,而是当作天候、风向那样的环境因素「加以利用」才是最好的办法。
水手无法操纵风向,但能够通过风自在地控制船。
两者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吉尔伽美什因为讨厌闷在阴湿的低下而出去了。
绮礼明白,必要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会赶过来,所以没有感到任何不安。
唯独对于这个英雄王,绮礼没有把他当作使魔看待,而是当作利害关系一致的同盟者。
或者说,从璃正手上接过的令咒还有其他更有效的使用方式。
对于没有魔术刻印的绮礼而言,即使属于消费型,也有许多为术的行使作备份的手段。
现在的他即使与熟练的魔术师战斗,也有很大的胜机。
今晚,最后的从者之间的战斗,将决定圣杯的走向。
作为旁观者的绮礼所要做的,只是坐等时机。
身为御主的他应该考虑的,反而是从者之外的谋略战——在那场战争中,有绮礼最强大的敌人。
北沐。如果说现阶段还有谁能从绮礼手中夺取优势,那就非他莫属。
绮礼的心中一直期待着与他的对峙。
要制造出与北沐正面对
决的局面,就必须时常思考战局,继续确保限制权。一旦被北沐夺取主动权,绮礼一定会连对手的样子都没见到,就被他从背后解决掉。
那样的话,一切都毫无意义。
北沐无法捕捉到这个蓄水池的情况,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
否则的话,雨生龙之介会更早被消灭掉。
只要躲在这里,就不会遭受到切嗣的突然袭击。
现在只要让对手干着急而毫无头绪就可以了。
对决的场地要由北沐决定,绮礼也已经猜出来,大概会在爱因兹贝伦城堡。
在此之前,绮礼要在多做一些准备。
【吾王呆毛好可爱】
【绮礼这是要搞什么大动作?】
【该不会要用蓝胡子遗留下里的东西搞坏吧?】
【有这个可能,毕竟是caster,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遗留。】
【绮礼你坏事做绝啊!】
第228节 225、令咒,伊斯坎达尔,你一定要夺取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韦伯从无梦的熟睡中醒来。
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和睡眠中一样的黑暗。白天自己睡觉的这个杂树林,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星光朦胧的黑暗中。
夜幕再次降临了。对于统率从者的人们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战斗时间。
如杀意般凛冽的夜风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不安,让这种不安和恐惧烟消云散的气息,就在身边。
已经实体化的伊斯坎达尔早已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正在翻阅着荷马诗集。
对韦伯而言即沉重又郁闷的硬封皮,在政府王看来却小巧轻薄。
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小世界中。翻阅书卷的动作显得兴致勃勃,连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如果现在突然问伊斯坎达尔“为什么降生于世?”,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阅读荷马”。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想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的野心视为吃饭睡觉般普通的欲望。
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终生追随着他。
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嗯?小子,你醒了啊?”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伊斯坎达尔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着韦伯。
无论归谁,他都会展现这种笑容吧。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契约者。
“……我不是说过一到夜晚就把我叫醒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抱歉。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不过,离深夜还早。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