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眠将毛巾往盆里一放，吩咐道“好了，端下去吧。”

“是。”

池雨微微颔首，便上前将水盆端出了屋外。

上官眠望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凤倾羽，眸中满是缅怀。

“如果没有夜璟寒，你是否会属于我？”

回答他的，只有落针可闻的安静。

上官眠自嘲的笑了笑，伸出手来，下一刻，手掌出现了柔和的光晕，进入了凤倾羽的灵台中。

半晌，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竟是精神印刻。”

中了精神印刻的人，在虚弱到一定的时候，会自动陷入休眠状态。

比如之前的窦城之战，她之所以会沉睡一月之余，也是因为精神印刻。

上官眠淡然的面容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欲伸手抚上凤倾羽的脸，但手还未触碰到她，便顿了顿，随即又收回了手。

“我竟不知，曾经强大如斯的凤族之主竟也会中精神印刻，对方究竟是谁？”

……

就这样，凤倾羽在沉睡中度过了三日。

三日后，凤倾羽悠悠转醒。

望着陌生的环境，她心下疑惑“这是哪儿？”

坐在窗前饮茶的上官眠感知到动静，当即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床榻的方向。

“你醒了。”

陡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凤倾羽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你是谁？”

在望见床边那张清俊的脸，以及他的满头霜发时，凤倾羽只觉一阵恍惚。

她晃了晃脑袋，便下了床，恭恭敬敬的朝着上官眠抱拳说道“弟子见过上官长老，多谢上官长老相救！”

她与上官眠接触的时间不多，印象中，他强大又神秘。

只是凤倾羽最不愿与这样的人接触，总觉得气氛压抑的紧。

上官眠侧头望向屋外，良久，他才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下说话。”

凤倾羽应了一声，满脸乖巧的在上官眠对面坐了下来。

上官眠一边给凤倾羽倒茶，眼底闪烁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如果曾经她也能这样听话就好了。

可惜，时过境迁。

哪怕如今看着听话乖巧，也只是因为，如今他为宗门长老，她为宗门弟子。

她的内心，仍旧住着一个不会安于现状的自己。

上官眠将茶倒好，往凤倾羽的身前推了推。

“你是何时中的精神印刻？”

凤倾羽眼神一凛，随后放松下来。

上官眠既是缥缈宗长老，应当不会伤害她才是，既然他已经知道此事，告诉他也无妨。

“大致几个月前。”凤倾羽回答。

上官眠嗯了一声，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一直到凤倾羽觉得压抑，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上官眠才再次说道“你就没有……”

望着他欲言又止，凤倾羽满脸疑惑。

“上官长老想说什么？”

上官眠沉静如古潭的眸定定的望着她。

“你第一次见我时，可有觉得我面熟？”

凤倾羽想也不想便摇头。

“我之前似乎从未见过与上官长老长的相似的人。”

似是早已预料到凤倾羽会如此说，上官眠并未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