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刚才最后一击，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快要支撑不住了。

凤倾羽虚弱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阿璟，我恐怕……要食言了……”

她说完，再次闭上双眼，倒了下去，神魂体开始消散。

望着这一幕，夜璟寒心底一阵钝痛。

他双目猩红，眼底带着绝望，无助，心痛和茫然。

从来没有落过泪的神虚之主，此刻脸上满是泪痕，这是他第一次，会因为一件事情，赶到惶恐和不安。

“不要！”

“倾儿，不要！”

他隐忍悲痛的声音响彻在凤倾羽耳边，只是，她已经连再睁开眼看他一眼都做不到了。

她会有来世吗？

只希望，来世能再与他相遇。

……

夜璟寒的内心充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为凤倾羽稳固神魂之力，让她的神魂不再继续消散。

甚至不惜抽取自己的神魂，包裹在她整个身躯表面。

“倾儿，你撑住，我先为你报仇，很快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做好这些，他抬起猩红的眼眸，望向不远处的凤羲。

“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该死！”

他不能眼睁睁望着她消散，一定还有补救措施，但在此之前，他要将那个男人连同这个想要掠夺凤倾羽身体的女人一起，让他们完完全全从这个世间消失！

伤害了她。

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凤羲知道夜璟寒如今已经回到神虚，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他捂着仍旧难受的胸口，脸上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

“我可以死，但可不可以请你放过她？”

他说着，指向不远处在凤倾羽一击之下，神魂体逐渐消散的女人。

夜璟寒神色冷沉，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他的嘴里蹦出。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尊谈条件？”

就在这时，原本蜷缩在地上，神魂体在逐渐消散的女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望向凤羲，眼底满含恨意。

“凤羲，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心，数万年前你是如何背叛我的，还需要我拿出来再说一遍吗？”

她支撑着踉跄的身影站起身，整个人透着一股荒凉。

凤羲伸出手，想扶住她的身形，但在触及她痛恨的目光时，还是不由自主的缩回了手。

“我没有……”

女人闭上眼，似是不想听他狡辩。

“我也曾是傲视天下的荒古帝娲，千千万万位面之母，却因为你的背叛，最终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我错付真心，是我咎由自取。”

“往后，我不会给你机会再次伤害我了。”

她说完，没再理会凤羲，而是转身望向夜璟寒。

“我本源被毁，已经活不下去了。”她一指凤倾羽的方向，“但我和她同根同源，我能救她，也只有我能救下她。”

似是因为已经知晓自己的结局，女人的脸上满是平静。

她确实憎恶那个曾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己，但那又怎样？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便要争取让自己活下去。

如今，本源已毁，争取亦是枉然。

做错了，总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