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将已经装裱好的字画像收衣服一样收卷起来，淡淡地道：“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

他回身走过来，将一捧卷轴不要钱一样塞给了刘远，微笑道：“小友，收好。”

“……”

刘远接过字画卷轴，看了眼谢谦，又看了看跪倒下来身躯颤抖的红荔。

他怎么感觉……谢谦在让他选择？

元开霁咳嗽渐平，喘息了一会儿，伸手将红荔扶起来，低声道：“我们走！没有文以载道，我也能再活五十年，扶桑族不至于撑不住！”

“可……”红荔满脸焦急，却被拉着站起来往外走。

刘远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重新坐回去若无其事的谢谦，拿起一个卷轴，道：“这些字画，我可以给你们。”

元开霁与红荔脚步一顿。

第十九章 金乌真阳

元开霁回过头，暗金色的兽瞳直直地看着刘远，面无表情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刘远心里哭笑不得，这老头子怕是被谢谦气多了，生怕又是谢谦气人用的法子。

“我说，我可以把这些字画，当然，只是一部分，给你们。”

刘远重复了一遍。

红荔惊喜地看向刘远：“当真？”

她又看了一眼谢谦，刚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犹豫道：“这是谢前辈送给道友你的……”

刘远无所谓地道：“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了。”

元开霁显然是见惯了套路，熟能生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道：“谢谦，你又想搞什么鬼？”

谢谦端坐在案几后面，重新提笔，专心致志地看着纸面：“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搞鬼的。”

“……”元开霁牙齿摩擦的声音格外响亮。

刘远怀疑要是谢谦坐得离他近一点，元开霁能直接一口把谢谦咬死。

这俩到底有多大仇啊？

但刘远估计，就算没有仇，谢谦也照样这么膈应人。

只有我们满好感的刘同学才是与众不同的。

刘远捧着一堆卷轴无奈道：“所以你们要不要了？不要我还急着回去。”

元开霁虽然还是不愿意相信谢谦没有搞鬼，但是此刻说不准是唯一的机会，回头看向刘远，咬牙道：“要！”

刘远嘿嘿一笑，把手里举着的卷轴放回了怀中。

元开霁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佝偻着背，双手放在背后，冷笑道：“说吧，你小子想要什么？”

红荔在一边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有些茫然。

刘远正色道：“本来送给你们也无妨，但是元前辈，你刚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就非常过分了，可我为人正直，从不乘人之危，所以……金乌真阳拿来，字画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