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颤抖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把匕首刺进胸膛里面，只露出了银色镂空的精致匕首柄。

但是再精致，也改变不了这是一把凶器的事实。

痛，剧痛。

“呃……”

刘远额头渗出了冷汗，伸手想把匕首拔出来，但是他的手好几次无力地滑落，而匕首虽然被毗桓罗放开，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着，旋转没入胸腔，直至没柄。

鲜血在衣服上洇开更深的颜色，血肉被划开又愈合。

毗桓罗纤手轻轻一勾，刘远心口上的那些鲜血脱离衣服，凝聚成了一团蠕动的仿佛有生命的物体，被她握拳捏碎。

“那、那是什……”

刘远忽然感觉自己被抽走了什么，无力地倒下。

毗桓罗伸手扶住他，轻声道：“相思蛊，你不喜欢，我就收走了。”

她低下头，伸手抚摸着刘远的心口，勾起妩媚的笑：“但我也要留下一点东西。”

“呼……我知道你收走的是相思蛊，我问的就是你放进我心里的是什么？”刘远无力地趴在毗桓罗身上，劫后余生一般地轻轻喘着气。

他分明感觉自己心口的伤瞬间愈合了，但是那把匕首却不见了。

但肯定不是真的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什么放在他的心脏处。

毗桓罗如来时一样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头，目光中仿佛藏着深渊之火：“一把刀。”

你特么的，拿走了蛊虫，放了一把刀进去，是人？？？

刘远感觉自己达成了极限一换一，把自己换没了。

毗桓罗注意到刘远看向自己的悲愤目光，咯咯笑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样地柔声道：“好啦好啦，不要担心嘛，这把刀是我的本命法器，从未示人，现在放在你那里了，你心念一动，我死无葬身之地。”

刘远一愣，颤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抬头看向毗桓罗：“你这样岂不是战力大降，不、不行！”

毗桓罗按住他的手，微笑道：“如你所说，我是你的附属品，唯一的附属品，我的命和情是你的，但你也永远不能放不开我，不能害怕我，哪怕你有再多再多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我也是你不能放弃的那个。”

“刀在你的心里，若有哪一天我们反目成仇，你只需要狠心断情，而我挥刀斩爱。”

刘远睁大了眼睛，看见毗桓罗头顶的进度条忽然之间从粉色变成了血红色。

进度条上面的数值全部抹消，只剩下了一管满值，还有两个大字——

【锁定】

毗桓罗靠向刘远的胸膛，闭上眼睛聆听他的心跳，喃喃道：“我这次来姜国只是为了寻你，你身上的蛊不是之前见面的时候下的，而是早先，当你说你爱我的时候，我就放下的。

这次出来太过仓促，教中已有不满之人，我只能见你一面，马上要回教，好好地……保重。”

她的话语回荡在房间里，但身形已经化作了一团漆黑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刘远怔愣在床上，手中仿佛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异香。

房间里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哈……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