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郎霍然起身,盯着刘远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原来如此……我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父亲对你如此看重了。”
他重新坐下来,看待刘远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
若是之前,他只将刘远当成是一个有些地位手段,又曾对元开霁有恩的年轻小辈,而现在,他便是完全把他当做了同一个级别的强者,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
如果说之前他可以质疑不信,也会随口说出威胁的话语,都是因为觉得对方有些小白脸的特质,不光是自家侄女心系,还有他身后的女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实力强横,却跟在他身后充当守卫,而从举止还有之前对“姐夫”这个词的怀疑来看,定然和他是关系匪浅,令人第一反应便猜测这女子是因为对他倾心于是委身来保护他。
否则不过化神期便敢如此嚣张,未免显得有着猖狂。
但现在,元白郎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看走了眼,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证明了对方的藏匿法门之高明,竟然连他都轻易瞒了过去。
这么看来,之前的所谓进阶大概也是一次对他们反应的试探,或者让他们为此惊疑不定,或者让他们产生轻视,直到确认他们的态度和目的,这才把自己的真实实力亮了出来。
元开霁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一族之长,对自己的孙女格外疼爱,绝不会随意调侃她的终生大事,能这么看重这年轻人,原来是早就已经看透了本质。
元白郎心中暗暗点头,父亲不愧是父亲。
——事实上,元白郎的眼光堪称毒辣,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上央界最大最恶的软饭怪,甚至刘远现在的实力,都可以说是吃的终极软饭,不过这些东西外人并不知晓,也就都被忽悠进去了。
先前元红荔已经介绍过了跟随她一起来的几个人的身份,刘远自然也知道了这个面部被伤痕扭曲显得有些狰狞的男子是元开霁的儿子,元红荔的叔父。
刘远想起元开霁被谢谦怼得暴跳如雷的模样,却是想不出来对方竟然会“看重”自己,但眼角余光看见元红荔脸色微红的样子,隐约感觉可能会和这妹子现在的态度有关系。
他斟酌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想必看重的根源并不在我。”
这句话不管是代指谢谦,还是代指元红荔,都是可以的,只看对方怎么理解了。
元白郎摇头道:“并非如此,若非是对你看重之极,就算是看在那位的面子上,父亲也不会产生将红荔许配的想法……”
“白叔!”
元红荔羞恼地喊了一声,打断了元白郎的话,然后慌乱地看向了刘远,对上后者的眼睛,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女子脸皮极薄,白皙莹润如雪般的肌肤透出淡红色,从脸颊到脖子上都蔓延了一片,人如其名,就如同一颗鲜滋饱水的荔枝一样,让人想要剥开坚硬的那层艳红外壳,看看内里是否也甘美甜蜜,咬一口就能迸溅出汁水。
刘远内心一片愕然。
艹,原来是元开霁这个糟老头子的锅啊!
刘远抽了抽嘴角,他就说怎么才见过第二面的元红荔对自己会有“非分之想”,原来是因为元开霁在那次之后,就动了把元红荔许配的想法,甚至还说出来过!
别吧,这么儿戏的么?
那边元白郎还在说:“父亲虽每次都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但其实这几个月重复在我们的面前提过好几遍,可见是真的对你十分欣赏。”
刘远回头看了一眼灵爻,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你看,这我真的没有说谎,不是我招惹的她,而是因为封建家长的包办婚姻观导致的意外。
灵爻觑了他一眼,目光里似乎有几分好笑,随后淡淡地传音道:“那你拒绝了吧。”
刘远没想到一直赞成自己开后宫的灵爻这时候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灵爻是在调侃自己,于是心念一转,义正言辞地道:“既然皎儿这么说了,我自然要听从,可元红荔是扶桑族的少族长,我此时不给面子,未免被视为不识好歹,万一交恶了扶桑族,之后可再也去不了扶桑海了,至少我不能在明面上直接拒绝啊。”
灵爻看他一脸严肃,伸手偷偷拧了一把他的后腰,笑道:“看来我上次是说错了,原来江风道友的脸皮是真的厚,又厚又结实,可比夔牛皮,剥下来也许能做成皮甲也说不定。”
刘远却是不紧不慢地忍痛道:“灵爻仙子的纤纤玉手也是真的又软又香,冰肌玉骨十分舒服,妙用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