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吴衣抬起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坐到他对面的居然是朝比奈荠。
这位和现任学生会长关系匪浅的二年级学姐不知为何找到了这里,不仅端着餐盘坐了下来,而且还正朝他强调似的不停朝一旁努着嘴。
诶——
吴衣非常配合地朝着少女所示意地方向看过去,然后精准捕捉到了某个失魂落魄的背影,以及……头顶那两颗标志性的紫色团子。
啧啧啧,看样子南云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一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吴衣无奈地摇摇头。
“这种事情其实你应该跟堀北学说,找我能有什么用,人家可是看我这个副会长不爽着呢。”
“……请问学弟君你是想让我端着餐盘往人家前学生会长面前一坐吗?”朝比奈翻了个白眼。
“不可以吗?”吴衣反问。
“那也太显眼了。”
“说的好像坐在我这边就不显眼了一样……”
“至少没前者那么显眼。”
一顿拉扯后,朝比奈再度催促。
“好了,所以你到底怎么说?”
“嗯~所以学姐你愿意帮我看一下盘子吗?”
“正巧,这几天晚上连着都没什么事情,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别超过半个小时就行。”
“成交,记得别偷吃我东西。”
丢下这么一句话,吴衣起身离席。
橘栖走路的速度其实不算快,恰恰相反她走的很慢。
吴衣一路跟在后面出了食堂,经过了两处拐角后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另一个拐角,但只要经过那处拐角后就是一个僻静的角落,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
月光凄清洒落山间,冰冷的晚风中,有压抑的抽噎声轻轻响起。
大约等了半分钟左右,吴衣迈步从掩体后走出。
只见这个总是扎着两颗丸子头的前学生会书记少女此刻就蹲在由石头切割而成的地上,双手抱着腿,将脸深深地埋入膝盖之间,肩膀时不时地颤抖着。
“一个人躲在这种地方哭鼻子可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啊,橘栖学姐。”
全然没打算掩盖自己的来意,吴衣直接开门见山道。
“怎么说,莫非是南云对你采取了什么手段吗?”
“没……”
察觉到自己的丑态被人看见,橘栖慌慌张张抹去眼泪抬起头。
“怎么、怎么是你啊,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稍微有点心情不好而已……”
“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啊,这么说就算我告诉堀北学也没关系咯?”吴衣故意问。
“不、不行!”
果不其然,一听到要告诉堀北学,橘栖立刻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在运动服宽大的衣袖下紧握成拳轻轻颤抖。
她小心翼翼地低着脑袋把脸别向一旁,用月光的阴影掩盖住自己哭红的眼圈和眼睛里的红血丝。
“总之……这件事情别告诉学,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没问题才有鬼啊。”
吴衣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只有在文学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却为了不拖累谁谁谁,硬是憋着不说,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有意义吗?
有个屁。
“嘿冷静点听我说,堀北学和南云定下比试是纯个人能力的比试,只比拼在这场集训中最终考核的个人成绩,并且他们也没有下任何赌注,也就是说无论你这件事情告不告诉他都不会对比试的最终结果有什么影响,真正会有所影响的是笔试之后。”
吴衣循循善诱。
“稍微回忆一下,你认识的堀北学是会因为输了跟南云的比试就自暴自弃最终从宿舍楼上跳下去的那种人吗?”
“不是!”
丸子头少女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咯,既然你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会对和南云之间比试胜负太过在意的那种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这么在意呢?”吴衣好奇问道。
听到这里的橘栖愣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吴衣耸耸肩。
“你这不纯纯的皇上不急太监急么?”
“你才太监呢……”
少女下意识反驳。
“没真说你是太监,就大概这么个意思,引用经典名句懂不懂?”
吴衣继续说道。
“而且再怎么说你也应该不至于自卑到会认为自己在堀北学心目中的地位连跟南云的一次无任何赌注的胜负都比不上吧?”
“唔……”
“虽然没什么依据,不过我敢断言,要是你到时候真的被退学的话,堀北学必然会拿出两千万来保你,当然前提是他有这么多个人点数的话。”
“那……所以,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