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巫妖两族大战，娲皇宫虽然出手了，但最后还是抽身离开，与西方二圣相当。

“此乃天道量劫，圣人也无法挽回。”清冷的声音，从珠帘后方传来，“帝俊，你可还记恨我没有出手相助？”

“帝俊不敢！”

帝俊心底就算有天大的怨气，此刻将死，也不敢表露出来。

当初因为寄望于圣人，他和东皇太一，都得意忘形了，万万没想到，那些个祖巫，会如此刚烈。

对比他们两人为妖族至尊，却是万万做不到这等大义之事。

为了巫族未来，八大祖巫毅然自爆，为的，就是要将妖族二帝，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且莫说，心中所想，我也知晓，不过天机难名，圣人虽然秉承天地气运而生，但也不是万能的。”女娲叹息一声。

伏羲暗暗摇头，开口道：“圣人乃是与天地一体，巫妖两族该有此劫，他们也不能肆意妄为。”

生怕帝俊误会，伏羲倒是好心了。

此言一出，帝俊和金乌老幺心中悲凉。

不久前东皇太一从娲皇宫离开，女娲就已经警醒过他们了，可因念及有圣人相助，却是将女娲的话听不进去了。

此番细细想来，连圣人给予的最后一线生机，妖族都没有把握好，确实有点活该。

“帝俊明白，但为了妖族行事，身死道消之际，恳请女娲娘娘，能收留小儿，好保存那天帝的血脉。”帝俊满脸悲戚，匍匐在地态度卑微无比。

金乌老幺在旁边看着，心神被冲击，呆呆地看着曾经严厉的父亲，脑海轰鸣作响。

“父亲莫要说傻话，若你死了，等我手刃仇人之人，便是我们一家团聚……”

“啪！”

金乌老幺话还没说完，帝俊用尽浑身力量，一巴掌甩过去，眼神再次凌厉起来。

“十儿，仇人之说，以后休得再提，我之死，乃是量劫所谓，与任何人都无关。”

病怏怏的帝俊，仿佛回光返照般，身上带着天帝威严，严厉无比。

“孩儿明白！”感受到父亲弥留之际，金乌老幺，紧咬牙齿，奋力控制心中的悲痛。

得到他的回答，帝俊才转头，目光带着诚恳，看向珠帘后方的圣人。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伏羲皱眉，心中不忍。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响起一声叹息。

“帝俊为妖族而牺牲，我自然会成全你，只是，他终究与我没有师徒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