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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已达成】

【已矿石病抑制药剂解锁】

【已矿石病抑制药剂配方解锁】

系统透明边框的界面强制打开，在【物品】一栏的药剂分类，原本排在第一位的治疗药剂突然被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名为矿石病治疗药剂的小瓶图片。

界面再次跳转到【强化栏】，【火球术】上的灰色强化按钮终于回复到了蓝色，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数字：1

老板娘踢了踢那堆焦炭，确认他真的碎成渣，她修长如玉地指尖摩挲着长笛。

“老板娘，和城主是旧识？”余辉问。

“算不上，认识而已。”

“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现在来可怜他了？还是胜利者的自我熏陶？”话说出口，但老板娘并无嘲讽之意，她面无表情，“不要说你不忍心或者做错了这类话。”

“当然不会，不管怎么说他对于我都是敌人的角色。但是……怎么说，想了解。”余辉说道。“他可悲，也可恨。”

“可悲，可恨，呵呵……”老板娘嗤笑一声。

“……一个被自己逼疯的老实人罢了。”她甩手，“没什么好了解的。”

扑通！

壮汉应声倒在地上，汗水打湿了石板。

头顶摇摇欲坠的源石技艺也随之彻底破裂。

“从凌晨一点到现在，也是难为他了。”老板娘转头对余辉说，“起来，你把他搬回去。”

“我？”

“不然是我？”

“不是，关键我现在出不来。”余辉动了动，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老板娘一把抓住余辉的手，用力往外一拉，余辉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拉成腊肠了。

屏障消失，眼前迅速起了雾，越来越浓，足以掩盖几人的身形。

余辉背着壮汉，很重，对得起他的大块头。老板娘走在前头，两个清醒的人此时都很沉默。老板娘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是经城主的一袭话，想起了她的妹妹，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而余辉……或许要想的更多，可那些想法在脑子里乱窜，终归是抓不住。

一路上，余辉跟在老板娘后面，脚步声以前一后，总是在模糊是又看清前方人的窈窕的背影。浓雾侵湿衣物，冷空气至鼻子流入体内，在四下无人的街道彷徨。

走上酒馆二楼，把壮汉放在一张看起来是临时招待客户的床上。

老板娘走着，不说话，也不调酒，她撑起脸颊，目光无神。

“老太太……洛莉小姐她……会死吗？”余辉问。

“会。人都会死。”

“可人死总有时间的吧。”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许现在就死了。”老板娘说，“如果运气好，你在离开时，能参加洛莉的葬礼。”

“……抱歉。”

“为什么道歉？”

因为如果没有我，老太太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

“总之就是……很抱歉。”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去城主府吗！”

“……会。”

“所以你的道歉没有用处。你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你牵扯到了别人，但你并不难过。”老板娘把玩笛子，“人的一生就像戏曲舞台，总是无聊平淡的上演夸大的悲喜剧。”

“对于她来说，你只是观众。你只是看看，正好看到一出悲剧，觉得去同情她才算对得起门票。你并不难过。”

这话说的其实很蛮横，老板娘心情并不好。余辉张张嘴，把话咽了下去。很多时候和别人争论都是件愚蠢的事，因为两者经历和心境不同，何况是一个生气的人。

但要说到难过，余辉是难过的。老板娘说的不无道理，但并不准确。没人怪罪余辉，让他如鲠在喉。这事毕竟因他而起，现在老板娘对着他生气，反而是让余辉好受了许多。

不是余辉抖M，而是人最少应该会知错。

“只是我不明白，”老板娘说，“为什么你会如此莽撞地坚持去复仇”

“理想之类的？”

“你有那东西吗？”

“我想起来上次我们好像也这么说过。”余辉低着头，想了想，说。

“我有个朋友，叫长明，我很喜欢她，然后她死了。我觉得我该去做点什么。”

“她愿望就是复仇，所以我接过了她的刀。”

“……我不懂，我不明白。”老板娘第一次露出失落的表情“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理想还是其他的什么……在我看来都很无聊，也没有意义。”

“但是，我妹妹跟我谈我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兴高采烈，眼里好像有星光闪烁。她追逐着这些东西，为之奋不顾身。然后，十年前，死在了这里。”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这些东西不顾生命。”

“我想了十年，直到今天，我依然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余辉想到了什么，“十年前，苏珊和共和会……为什么会留下来。我猜了个大概……但我不敢去想那是真的。”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老板娘看着余辉。两人无言，最终老板娘说。

“十年前，那些贵族用这满城的平民作为要挟，逼迫共和会就范。共和会不投降，不去死，每拖一分钟，他们就杀一批人。”

轰的一声，余辉的脑海仿佛被炸裂。

他的猜测成真了。那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时，他无法相信，但只有那样才最符合逻辑。可是，他们怎么敢？怎么能？

他们的权利就当真一手遮天，能让他们视人命为草芥？

现在老板娘给出了答案，最是冷血无情的一个字：能。

“再不可能的事也会成真，”老板娘看着呆滞的余辉。“老皇帝死了，这么好的搅乱权利的机会谁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