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差距过大,不过凭借一些特征,还是认了出来。
比一般的流浪猫要干净,如雪一般的毛发蓬松柔软,尾巴稍微向上弯曲。白猫的肚子隆起,这么一段时间吃这么胖不太可能,它毕竟不带橘色,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它怀孕了。
此时它被鱼红举起,两只前爪伸的笔直,似乎实在拒绝鱼红的脸更近一步。但其实多此一举,鱼红没有再靠近的想法。
“喵。”
“喵。”
声音并非来自于猫,而是鱼红。
发出猫叫声的不是猫,而是抱猫的人。
鱼红背后,一条黑色的尾巴缓慢地摇摆。
白猫怀孕——都是怀孕的猫了,自然不能风餐露宿,找个备胎就提上了日程,而作为猫界十里八乡著名的慈善家鱼红被盯上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
这番姿态让余烬想起他看过的一部动漫冰山毒舌女主,里面也有一段是女主对着猫喵喵叫。
但鱼红不是冰山,也不毒舌,ta更像一个天然,很多时候,ta看起来都比较迟缓,不急不慢,会对所有人都露出温和的笑。
老者倚在门外静静看着,眼角的皱纹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如初升的朝阳。
“真好啊,能够如此悠闲的晒太阳,好久没这么放松过来了,还有养眼的小姑娘……哈哈,让我想起了在新宝岛拜师学剑的日子啊。”
老者感叹道。
“新宝岛?”
“哈哈……你没见过吧?那是在炎国的一个小地方,”老者缅怀道,“说是岛,其实是一个山头,炎国人开宗立派的都喜欢占个山头。那上面有一棵大香樟树,设在擂台边上,足足有四人合抱那么大。每次宗门比试都有不少人往那上面蹭,树皮都给蹭的像打了蜡一样。”
“我这把木刀就是我偷偷折了一节树枝做的。”老者自豪的甩甩木刀的刀柄,“用了好些念年头了,它的年龄说不定要比你还大。”
木刀打磨的十分光滑,顺着刀柄越往下凹痕便越多,看起来的确有些年头,可要说它存在的时间要毕竟余烬还久,估计多少有点牵强,至少余烬是不信的。
但他也不愿扰了老人的回忆,人在回忆过往时总会夹带吹嘘的部分,尤其是自豪的那些事。
夸张又合理,引人神往。
鱼红仍旧抱着逗弄猫,嘴角含笑。白猫时不时做几下无用的反抗,欲拒还迎。比起老人的过往,ta对猫更加感兴趣。
说来,鱼红虽然一直很温和,但其实对谁都冷眼旁观,看见了,又漠不关心地转移视线,将之拒于千里之外。
那个时候安慰余烬的,犹如猫咪一般一惊一乍的……仿佛是另一个鱼红。
老者看着鱼红和猫。
突然想到,“说起来,看到猫就会想到鱼,这两者总是绑定在一起的。”
“不是应该是老鼠吗?”余烬诧异道,“和猫绑定在一起的。”
老者迟钝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都有,都有。”
他接着说。
“说起鱼啊,我就想起新宝岛的四长老在山脚下养了一湖的鱼……”
或许是提到了鱼字,鱼红的耳朵抖了抖,偏向了老者这边。
“……然后啊,”老者笑道,“有个佩洛族师兄和四长老闹矛盾,就买了一张大网,用四艘游艇各绑着一角,一上午将四长老养的鱼捞了个干干净净,还打包便宜卖给了食堂。”
说道高兴是,老者忍不住大笑。
“……然后呢?”余烬问道。
“然后?”老者摸了摸胡须,“那师兄坐牢去了。”
“……很现实。”
这就是所谓的汪汪队蹲大牢?
“呀……真怀念啊……”老者仰望天空,阳光直射让他睁不开眼,他笑眯眯地说。
“那,回去看看如何?”
老者摇摇头,他抚摸刀身,“回不去了。”
……
两人结伴,一人搀扶着另一人,偶尔抬头看看门牌,最终是确认了要找的地方。
两人中的搀扶的那一位观察店内的人,一个女人在发呆,一个老人正在说话,他身旁的萨卡兹人侧耳倾听。
他皱了皱眉,目光不悦。
困惑一个萨卡兹人怎么会在这。
他们听闻这附近有一家效果极佳的医馆,往日他们是不在意的,也不曾仔细打探,不知道老板是谁,长什么样,但今天在这附近出了点意外状况,同伴的背后被刮了一道,掉了一块肉。
他们只做了临时的止血处理。
无奈之下来这地方。
“请问,”他清了清嗓子,无论如何要维持自己的体面,礼貌的向着唯一可能是店主的老人鞠躬道,“您就是这儿的医生吧?”
老者大笑了一声,往后一仰,大拇指指向余烬,“我不是,他才是。”
两人闻言,眉头都再次皱了皱,上下审视余烬。
“哈哈,不像对吧?”老者说,“我也觉得不像,不过手艺可是实打实的。”
其中一人眉头舒展,另一人已经皱着眉,嘴唇苍白——痛的。
“抱歉,”那人微微颔首,颈脖稍稍仰起,高了几分,“是我唐突了。”
“哦,没事。”余烬打了个哈欠,向他们招手,“先进来再说吧。”
“有什么问题?”余烬低头带路,问道。
其实问不问都无所谓,余烬治疗也不需要知道这些——这只是例行公事,总要给来者一点专业的感觉。
再者如何有人说出一些超出治疗范围内的事——比如长了个痔疮,或者包 皮过长。余烬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治疗术割掉的。
碰上这些总要先提个醒,避免闹事。
“背后刮了一道。”受伤的人痛的嘶了一口,掀起衣服,露出背上的布条。
轻轻撕开,粉嫩的肌肉间流出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