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崽不安的叫唤，白猫则不断地舔毛。

猫的温度反馈给他，流浪汉收回手，雪花落在他的鼻尖。

“这该死的雪什么时候结束啊……”

第四十六章 天空远去飞鸟

“打扰。”门外的人敲响了门，“余烬在吗？”

“在吧。”他见无人回应，便自顾自说到，“我听到声音了。”

“再怎么藏着也是没用的。想必你与你的那位朋友已经见面了吧，那么既然如此，你也应该了解现状了。”

“斯隆大人已经给出了警告，这是他最后的施舍。只要你肯听从斯隆大人的命令，那么你的朋友，还有你，都可以在伦蒂姆妮……不，在整个维多利亚，都能安然无恙地继续生活。”

“斯隆大人已经向你抛出了橄榄枝，我奉斯隆大人的命令，带你前往斯隆大人的府邸进行“商谈”，当然，只限今晚。身为一个萨卡兹人能获此殊荣已经是你最大的荣幸。”他拍拍手，“不要不识好歹。”

撕下了伪装的绅士面具，那下面是极为蛮狠霸道的行径。

在他看来应该迅速把这个萨卡兹人控制起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之下他总会把他们想要的东西吐露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采用几乎“讨好”的方式。

反正这个萨卡兹人手里的药剂来历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对方烧杀抢掠得来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萨卡兹人？

笑死。

“要不然你会知道代价。”

话音以落，里面却迟迟不见动静，来者皱眉，心生不悦。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想着回去怎么劝上头才能让他们采用点强硬一点的措施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哦……终于认清状况了吗？”他笑了笑回头，“等等，你身上什么味道？”

萨卡兹人在黑暗中沉默不语，只能依靠灯光看清他的衣服破烂，开了不少洞，嘛……萨卡兹人这副装束也不奇怪。再看，衣服上好像沾了不少……血？

“那是血？”他厉声喝道，“萨卡兹人！回答我！你干了什么！”

火光乍现！

没有得到回答，火焰钻入他体内，他顿时倒下没了声息，随后尸体开始燃烧。

毛发，衣物，乃至血肉。

火焰在尸体上欢呼雀跃地跳动着，好似它烧的不是肉体，而是柴薪。余烬将手前伸，在火中它不受丝毫影响，手上沾满了鱼红的血。

余烬久久凝视着那只手。

随后他抬头望向远方。

没记错的话，斯隆是伦蒂姆妮的最高长官。

那么，他应该是住在那个地方的。

白雪中一串脚步延伸，原地的火焰越烧越旺。

……

夜里灯火通明的建筑并不少，它不是伦蒂姆妮里最高的，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装饰最为豪华，最为重要的地方。

移动城市核心城的核心。

比起纳尔多里那没排面的城主府，斯隆居住的地方要上了好几个档次。虽然功能差不多，但维多利亚也不把这地方叫城主府，他们换了个名字——至于他们叫什么，余烬不在乎。

他只想找到斯隆。

然后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一定要！

一定要！

杀了他！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死人恩怨也好！大义道德也罢！

要杀了他！

耳边如炮火轰鸣，他的心底仿佛又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每靠近一步都能听见欢呼。

“停下！”卫兵拦下他，他扫视余烬，“这里外人不准入内！”

余烬身上的血积格外引人注目，另一旁的卫兵说道，“出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快叫去医院！叫救护车！”

卫兵没有任何歧视与偏见的关切让余烬霎时间愣住了。

他想到了里衣。

从踏入这片土地起，余烬就一直讨厌维多利亚，直到今天，这堆积如山的厌恶才彻底爆发。在里衣身上看不到维多利亚传统地傲慢，那孩子善良热心，没有偏见。如果没有里衣，那么这爆发应该会更早一些，如果当下他面前的都是充满偏见于歧视的人，余烬会直接杀掉他。

但现在在他面前的卫兵是和里衣一样的人。

那……要怎么办？

他会不会有着和里衣一样的孩子在等着他回家？

卫兵跑过来想要搀扶余烬，却猛然发现了余烬身上的血不属于他。

“这血不是你的！怎么回事！”他立即停下脚步，摆出防御的架势，“你是谁！”

余烬颤抖着深呼一口气，犹豫的神色变得冰冷。

“斯隆在哪？”面对他的质问，余烬只是冷淡地问。

“你想干什么！”一盘的卫兵见状也走上前来，“这里是官方重地！不管你有什么事，没有准许都不能贸然进入！”

“你们的长官，斯隆，在哪？”在寒冷的风中，回应他的是余烬同样寒彻入骨的声音。

“警告一次！”

余烬咬牙，狠厉道，“让开！”

“警告两次……”他举起手中的铳，余烬手疾眼快，横向挥拳击中他的头，把他打到在地。同时又在瞬间施展了治疗术，让他不会当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