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男人咆哮道,“伦蒂姆妮的核心城已经被损毁!这座移动城市废了!它动不了了!你们知道吗!要是天灾来了,这座城市里的人都跑不了!维多利亚数百年建国历史,从来没有遭受如此损失!修复它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你们告诉我!”
“*维多利亚粗口*,拿你们的命来填都不够!”
事实上不止如此。
国际的威慑力,民间的声望,人员大批死伤,直接造成和接间造成的经济损失就无法估量,更别提那些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
最让人恼火的,莫过于这件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现在,”男人双手撑住桌子,“你们来告诉我,那怪物是什么回事?”
……
“不要!”
记忆中,慕斯从来没有过这样激烈的反应,它像一只惊恐的猫缩在了角落里,对所有想要靠近它的人发出尖锐的嘶吼。
“好好好,”军装男人空举中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冷静点慕斯,是我,你看看,是我们。我是你哥,她是你姐姐。”
“慕斯,别怕,出来好吗?”军装女人循循劝诱到。
他们连夜赶回伦蒂姆妮,万幸他们的家人没有出事,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找到慕斯后,慕斯一直缩在倒塌房屋的角落,不肯和他们见面。
“不要!”
慕斯再次惊恐地哭喊道。
“慕斯……我们都很担心你,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出来好吗?”女人说。
“你们走……不要管我……”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慕斯固执的哭腔。
他们对视一眼,原以为慕斯是被昨晚的动静吓着了,毕竟慕斯从小便胆小,遇事唯唯诺诺。
但从慕斯的反应来看却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对慕斯而言,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更大的事。
是慕斯本事出了问题。
而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
“小慕斯……”军装男人担忧之中,也带上了军人的严肃,“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
军装女人对男人点点头,轻手轻脚过去,一把抱起了慕斯。
“呀!”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吓,但被抱起后,慕斯并没有挣扎,而是泪眼摩挲地缩在了女人怀中。
慕斯在他们兄弟姐妹中是最娇小的一个,哪怕她后来的弟弟妹妹也早早超过了她,体重也轻的让人升起怜爱。
女人抱着她,就像是母亲抱着孩子。
此时她正死死捂住手掌,但那已经变异的,对于慕斯来说大的过分的狰狞手部再怎么遮也遮不住。
“不要……不要看我……”
慕斯弱弱央求道。
军转男人倒吸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看向女人,他的姐妹,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分震惊与苦涩。
军旅生涯锻炼而出那份坚毅让他们迅速镇定下来。
“慕斯……”军装男人摸了摸慕斯的头,没有询问慕斯是如何感染矿石病的,那也没有意义,“别害怕,我们是家人,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所以别怕……”
“慕斯……我们得带你回家了。”女人说。
“我不想……回去……”
“听话,小慕斯,”男人说,“你不能让人发现……你得了矿石病,你得藏好……我们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强迫你……但是,你得回家去了。”
尽管有些牵强,军装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
他们把慕斯送进一辆轿车,道路碎石遍布,艰难行驶。
车窗外一条金毛大犬无精打采地趴着,恹恹地看着路人。
慕斯认得那条金毛。
在一个雨天,金毛大犬跟随一位老人撑伞去接一个老婆婆,老婆婆笑骂了一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留下脚印。
坑洼的脚印积了明晃晃的水,鱼红在摆弄植物。
然后余烬先生就来了,他在甜品店外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怔出神。
然后珊瑚小姐也来了,时常在杂货店里发呆。
里衣放学,兴冲冲地一把拍醒了打盹的余烬。
还有店长。
慕斯额头贴着车窗。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突然间,慕斯看到了三个黑袍身影。
雪落在他们肩头,其中一人蹲下伸手去逗弄金毛大犬,但那狗只是恹恹的,不做理睬。
一间仓库被破坏,一大堆箱子破裂,人们好奇的靠近,箱子里是一个一个的黄色小包,撕开包装,露出装着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
……
凯尔希啜饮一口咖啡。
“嘶……”
咖啡热气腾腾,这份温度对于她来说太高了。
自特蕾西娅死后已有一年,博士昏迷不醒,生命特征已经接近全无,凯尔希把他放进了石棺才勉强保住他的命。
时至今日她想起来总是忍不住发笑——到头来只能依靠远古时代的科技。